要知道,这是在穆家峪的地头上,你想下,汪克庆咋能占到便宜呢,这里的人早都对他恨之入骨了,几个邻居都上来帮忙,三五两下,就把汪克庆打的头破血流。
计生办的人把电话打到了派出所,周勇带人赶过来,也懒得多说,都给弄回来了!
按惯例,这种事情很好处理,汪克庆在执行公务,村民暴力抗法,直接罚款,拘留就解决问题了,但这个穆家峪的支书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人,首先就杠起来了,特别是整个穆家峪也很团结,村里大部分人都是一个穆姓,一旦动了众怒,说不上就会弄出一个群体事件来。
周所长也不敢弄得太僵,没办法,只好请叶千帆来调解一下。
这种事情叶千帆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一面汪克庆是为乡政府在工作,不能过于打压,一面是基层村民,也不好强硬,他也只能和稀泥。
“哎呀,这事情弄得,不过汪主任,我觉得你得首先看病,听说伤口不处理好,得了破伤风那可是要人命的,周所长,麻烦你安排一下,立即把汪主任送到县医院,好好包扎一下,不敢留下后遗症。”
汪克庆本来还在吵吵嚷嚷的要派出所从严惩治这些人的,现在听到叶千帆这样一说,顿时紧张起来了,破伤风没几个人见过,可是早都在这神州大地传的纷纷扬扬,都知道那玩意会死人的。
汪主任就说:“叶乡长,我去治病可以,但你可得帮我主持正义啊!我不能被他们白打了!”
叶千帆言之凿凿的说:“汪主任,你放心的去吧,这里有我!”
汪克庆就被警车送走了,叶千帆转头对穆家峪的村支书说:“穆支书,你看这事情该这么处理啊!”
穆支书对叶千帆还是比较尊重的,想了想,说:“我们村可以给汪主任出医药费,但罚款和拘人我不答应,村民有错,但你汪主任不能先动手!”
周勇在旁边忙说:“穆支书,好像是你们村民先动的手!”
穆支书扭头恶狠狠的看着他,说:“你确定,你咋证明!”
周勇犹豫一下,说:“那,那计生办的人能证明!”
穆支书就说:“那要不要我喊百八十个村民来证明一下是汪主任先动的手?”
“这,这,穆支书,你咋就不讲理?你可是支书呢!”
“你才知道啊,我一直都不讲理!要不麻烦周所长了,你把我这个支书免了吧!”
叶千帆一看这情况,赶忙挡在了中间,说:“两位,两位,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吵架的,那个穆支书,你先坐下,坐下好好说话!”
这两人都气呼呼的坐了下来,叶千帆就说:“当时的情况可能比较复杂,大家认识不够统一也正常,我们就不要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了,现在说说解决方案!周所长,你先说说该咋处理!”
周所长的意思是可以少拘留几天,参与打人的每个都要罚款,至少要罚一千!
穆支书不愿意,说不能拘留,而且罚款太多,两人又僵持不下。
最后叶千帆就居中调停,说参与打人的每人罚款五百,另外,汪克庆的医药费穆家峪出,为了安慰一下汪克庆,穆家峪再给汪克庆一千元的受伤补助。
穆支书觉得叶千帆这个提议用接受,点头同意了。
但周勇有点忧心忡忡的说:“叶乡长,我怕汪克庆不服,刚刚他还说这里处理不了,我就要搞到法庭上去呢。”
叶千帆邹着眉头想了想,突然问:“那个超生的产妇现在什么情况!”
旁边一个男人,大概是产妇的老公,说:“她没问题,这会还在院子里等着我们回家呢!”
叶千帆却说:“咋能没问题呢,我估计一定吓坏了,不对,不对,不是吓坏了,一定是汪主任不注意的时候碰到产妇了,赶快送乡上的卫生所,不然可是要出人命的!”
房子里几个人都看着叶千帆,听不懂他在说啥,都说没事情的,还出什么人命,你当我们农村的媳妇和你们城里女人那样脆弱吗?真是的!
但穆支书也是在仕途边沿行走了好多年的人了,一下就听懂了这玄外之音,当即就说:“哎呀,这可不得了,人命关天啊,赶紧的,胖墩,把你媳妇送卫生所去,就说快不行了!”
这些人也都恍然大悟,原来叶千帆是要给汪克庆一点压力,让他不敢乱闹,大家一窝蜂的出去,把
坐在石阶上休息的那个产妇抬上了一辆三轮车,直接送走了。
周勇在后面大声的喊着:“每人五百,钱,钱还没交!”
穆支书就说:“你喊个毛啊,我不是还没走吗?我帮他们垫上,踏马的,你们倒是挣钱了!”
“穆支书,你嘴放干净点!”
“咋了,那你把我也拘了?”
叶千帆忙又按住了两头,让穆支书先把罚款,还有给汪克庆的那一千元补助都交了,至于医药费,派出所先垫上,将来和穆家峪一块算。
等处理了这事情,叶千帆摇摇头,觉得这一天天的,都是闲的蛋疼,闹腾这么多事情,他和周所长一面往外面走,一面安慰了几句:“老周,穆支书那人就是脾气倔,你不要往心里去!”
周所长气吼吼的说:“娘的,要不是考虑安定团结,老子一把铐子就把这老家伙铐了,嘚瑟个毛啊!”
叶千帆心里想,你娃不要嘴硬,真把穆支书拷了,他村里来个几百上千人,连你们李局长都沟子一撮一撮的,还把你能的!
但嘴上却说:“那是必须的,所以还是你能顾全大局,这一点他们肯定没法和你相比,那都不是一个层次的!”
刚说到这里,却又见几个人扭着一个白头发老头进了派出所,吵吵嚷嚷的说要找所长。
叶千帆一看,这不是秀英嫂子的公公李白头吗?咋就把他给扭送到派出所了,这老头天天都在街上跑呢,今天是咋了!
周所长就问:“你们干啥,干啥,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说:“周所长,我们报案,这李白头耍流氓!”
“奥,那都跟我进来!”
这几个人扭着李白头往周所长的房间走,叶千帆本来还想离开的,都和周所长说再见了,可是想到这老头都六十了吧?咋还耍流氓?叶千帆心中那种小小的好奇心又作怪了,他也不是圣人,偶尔的也想看热闹。
就背着手,跟着进了周所长的办公室,说:“你们都先把手放开,有话慢慢说,那个谁,这都是老街坊了,对吧,不要动手,好好说话!”
一面说,叶千帆还一面找了个椅子,直接坐下了。
你说周勇现在都被叶千帆收拾怕了,到今天,他的那个承认错误的保证书还压在叶千帆的手里,他敢说啥?
“对对,听叶乡长的,都放手,有事说事!那个谁,你先说!到底咋啦?”
他一指那个中年男人,那人就说:“这老小子耍流氓,搞强尖,被我们当场抓住了!”
这话一出来,吓得叶千帆咕噜一下,眼睛都圆了,周勇也是差点没把手里的茶杯掉地下,这可是大案要案,一但证据确凿,那就是十年往上算的。
“你,你们当场抓住了,谁,他强尖谁家女人了!”
那男人很气愤的说:“是我家的!”
“啊,是,是你家谁啊!那谁,我记得你没有女儿,难道是你老婆!”
男人一愣,说:“周所长,你。你咋能这样说话,他和我老婆没关系!”
周所长直接被搞糊涂了,大声的问:“那他强的谁吗?”
“他在坡上强尖了我家的羊!我们那羊本来已经配种好了,等着下羊羔子的,这下完蛋了,以后下一个羊羔子还不知道像啥!”
旁边一个老妇人也说:“对啊,这老流氓,万一我家羊生一个和他长的一样的羊崽子,那根本都卖不到钱了!你给我们陪!”
周勇和叶千帆惊得是面面相觑,森马情况?和羊?不至于吧?
周勇站起来,走到了李白头的跟前,说:“李白头啊,你说,到底有没有这件事情,你实事求是的说,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李白头蹲在墙角,把头都快藏到裤裆里了,硬是不说话!
叶千帆一看,我勒个去,看来这是真的了,不是,这李白头你干啥不好,咋染上这个爱好了?
叶千帆也问:“老大叔,你说个话,要是没有这回事,我给你做主!”
李白头还是低着头,一句话不说,偶然的抬头瞄一眼叶千帆和周勇,又赶忙把头低下了。
周勇就问那一家人:“这个事情啊,真还不能定成强尖,我还没遇到过,你们现在的要求是啥!”
这中年人就说:“羊我们也不要了,按十五元一斤,他要赔给我们!”
叶千帆问:“那大概多少斤!”
“三十多斤,就按三十斤算,他给四百五十元钱!不然这事情不能完!”
李白头刚刚还一直低着头,这会说到钱了,猛然抬起头来,说:“我没钱,我不给,我又没有把你家羊弄死,凭啥赔这么多,找个小姐才多钱,我就给一百元!”
叶千帆听得是张口结舌,好一会说不出话来了,这咋就跟小姐扯上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