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叶千帆脸上却不敢露出丝毫的惊慌来,要知道,自己的表情可能会给大家造成很大负面紧张的影响。
叶千帆很淡定的笑了笑,说:“好的,张乡长,那个钥匙在哪?”
“钥匙在我办公桌上!”
“唔,那好,我知道了!”
叶千帆给那个农业办的年轻人说:“你到张乡长办公室去看看,有一个钥匙拿过来!”
那年轻人就连声答应,跑步去拿钥匙,叶千帆扭头对这几个人说:“嗯,是这样的,当时派出所要抓人,说这是流氓行为,但张乡长担心人被派出所抓去了也麻烦,他就暂时把这几个孩子和铁锤都关进了菜窖里,后来你们也知道,昨天事情太多,太忙,他就没有把他们放出来!”
“啊,咋把我娃关在菜窖里了!”
“叶乡长,你们随便关押人,这是犯法!”
几个还在的家长就喊了起来,叶千帆蹭着老脸,很严肃的说:‘你们可能理解错了,张乡长也是为了保护孩子们,他怕他们因为流氓罪,被抓起来了。’
“有这么保护的吗?”
叶千帆也不敢多纠缠,毕竟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乡政府的失误,他快步往菜窖走去,在门口稍作停留,就等到了钥匙:“快打开门看看!”
等门一打开,叶千帆和王香菱等人都亮起了手机,一起进了菜窖,刚走几步,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了铁锤鬼哭狼嚎般的喊声:‘快来人啊,我们要出去!’
大家往里面这一照,就见铁锤,还有四个孩子蜷缩成一团,正在那里嗷嗷的叫着,叶千帆就说:“大家先把孩子带出去吧!”
四五个家长一窝蜂的上前,各自拉起了自己的孩子,铁锤的嫂子和铁锤的媳妇桃子,也过去牵着铁锤的手往外走,就在这时,叶千帆等人又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喊声:“你们快看,我孩子咋啦,不说话了!”
大家几支手机的光往拢一聚,照了过去,果然,见一个小孩闭着双眼,一动不动的,叶千帆忙探一下呼吸,还有呼吸,不过很微弱,他忙喊:“大嫂,先把孩子抱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这大嫂嚎啕大哭,哪里抱得起孩子,叶千帆就一弯腰,搂住孩子出了菜窖,放到外面一看,就见孩子脸色铁青,气若游丝,大家正要询问,一个乡政府的干部突然说:“哎呀,不好,这孩子给蛇咬了!”
大家跟着这干部的手指往下一看,果然,这孩子穿着的是个短裤,小腿已经肿起了很多,在乌黑的肿胀处,有几颗细小的牙痕,上面有点点出血。
王香菱顿时脸色就变了,忙对那个干部说:“快抱上送卫生所,是被毒蛇咬的,你们几个,赶快问问,看看卫生所有没有血清,要是没有,还得送县医院去。”
大家一听,就顿时乱成了一团,有送小孩的,有打电话的,叶千帆从来没有遇到被蛇咬的情况,一时半会的,还没有反应过来,好在王香菱会,大概也是遇到过这种事情,就很快的安排起来了。
最后这被蛇咬的小孩还是被送到了县医院,叶千帆没去,王香菱带着几个人先去了,随后,叶千帆缓过劲来,就安排党政办的小田等人带上钱,过去支援了。
从县医院传回的消息说,孩子昏迷不醒,因为没有看到咬人的蛇是什么类型的,所以也不知道用哪一种蛇清,只能几种蛇清都先使用了,然后再根据分析,判断孩子中毒的情况慢慢治疗,但据医生说,因为送来的时间较晚,到底能不能救回来,还不好说。
接到了这个消息,叶千帆的心情可想而知,他不仅压力重重,心里也很内疚,当时自己要是能亲自处理,也许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惜,那时候自己就想着奉承陪伴罗喜来和温副书记,就忽略了这件事情,想一想,叶千帆都悔恨不已。
这个时候,在县委书记办公室里,龚汉儒正在看着组织部门刚刚送来了北坝乡干部名单的情况简介,这是组织部长李良玉昨晚接到了龚汉儒通知,连夜安排好几个人加班加点搞出来的一个比较全面的情况介绍。
在过去,谁把那荒山野岭的北坝乡当成一回事啊,他们的干部档案都是简简单单的,更没有什么详细的情况介绍,但这次不一样,不仅上面有正规渠道的一些记录,还有传言,听闻,都在上面备注了,比如叶千帆这一栏,上面有正规档案的记录,多少岁啊,是男是女啊,家住哪里啊,民族状况等等,还有据说他和乔家大小姐乔曼容关系不错,据说和县政府的某位重要领导关系不错,据说他很喜欢抽烟,酒量不错,和下属关系良好,在北坝乡口碑不错等等。
当然,龚汉儒的关注点不仅仅是在叶千帆的情况介绍上,他也希望通过对北坝乡这些人的了解,从中能看出端倪,能找到灵感,找到一条对付叶千帆的最好良策。
后来,他把眼光慢慢的锁定在了王香菱的情况介绍上,对这个王副乡长,龚汉儒逐渐了有了兴趣,首先,上面的好几个据说都很适合对症下药,第一,据说这女人很想回城,同时呢,也希望得到扶正,第二个据说呢,说这个女人个人生活上有较多的传闻,说她和好几个老板都有暧昧的关系,虽然无凭无据,但无风不起浪,这些还是很有可能的,第三,说她夫妻感情不和,对她的事情,老公一般不太关注。
看完了这几条,龚汉儒掩卷沉思了好一会,点点头,把这一沓子情况介绍都放进了抽屉里,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找到了对付叶千帆的好办法,这个办法,即不会把事情闹的太大,也不会引起廖明楼的强烈反抗,还能达成自己的目的,把叶千帆从北坝乡弄出来。
想到这里,他拿起了电话,给北坝乡的陆以霖打了过去:“以霖同志啊,我龚汉儒!”
陆以霖这会也在乡政府忙着,小孩被蛇咬之后,他也是很担心的,生怕这事情最后因为自己提出的十一庆典而引起,怪到了自己的头上,最后在莫名其妙的成了张启龙的背锅侠,那才恼火,这会他一声声的骂着张启龙,突然接到了龚汉儒的电话,直接吓了一大跳。
不会吧,龚书记这么快就知道了?
“龚书记,你,你好啊,我是陆以霖,书记有什么吩咐!”
龚汉儒皱了一下眉头,说:“你在干什么,怎么说话结结巴巴的!北坝乡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以霖一听,原来龚汉儒不知道啊,他这才稍微的心安了一点,忙说:“没事,没事的,早上正在安排昨天庆典的善尾工作,下面的同志拖拖拉拉的,我刚发了一点火!”
“奥,哈哈,以霖同志啊,下面的干部也都良莠不齐,要有耐心,不要动不动就发火!”
“是是是,感谢龚书记的教诲,我都记住了!”
龚汉儒就问:“你们乡那个王香菱同志怎么样啊?”
陆以霖一愣,这个话问的很含蓄,龚书记是什么意思,是想听王香菱的好话呢?还是想通听她的坏话?
“这个,这个王香菱啊,这个同志。。。。。。”
不等他说完,龚汉儒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以霖同志,你不要遮遮掩掩,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说什么,我要真实的情况,不想听你瞎糊弄!”
陆以霖抹一把汗水,忙说:“好的,好的,我不敢瞎说,这个王香菱同志,工作能力还是不错的,不过仅限于基层工作,泼辣,凶悍,不讲情面,能力还是有的,但这个女人脾气不好,不太听招呼,自行其是,关键啊,在男女生活上,有很多传闻都不太好!”
“嗯,这个王香菱同志和叶千帆同志到底关系如何?”
“他们关系不错,她是叶千帆的马前卒,叶千帆指东,她不会往西!”
“奥,这样的,那你个人觉得,他和叶千帆会不会有那种特殊的关系!”
陆以霖眨巴了几下眼睛,感到龚汉儒咋就问出了这样的问题,这也实在有点不像一个领导该问的话,但他也不敢嫌弃龚汉儒,忙说:“这个事情实事求是的说,应该是没有的,叶千帆这人心气好高,过去是和市里一个警察队长关系好,那都是美女级的,这王香菱快四十的人了,而且长相也就很一般吧?说真的,叶千帆真看不上他!”
龚汉儒沉默了片刻,笑了笑,说:“嗯,不过这种情爱之事,谁又说的上呢?”
陆以霖一愣,啥意思?难道龚汉儒要在这个上面做文章?
他犹豫了一下,迟迟疑疑的问:“龚书记,你的意思是??”
龚汉儒就淡淡的说:‘假如你实名举报叶千帆和王香菱关系有问题,我想啊,大家应该还是会相信的!是不是?’
啊!这样啊!陆以霖心里突突的跳动了几下,从来,他都不想做龚汉儒的马前卒,不想把自己和他的关系暴露的太彻底,更不想和叶千帆撕破脸来,成为廖明楼,罗喜来等人的打击目标,而现在龚汉儒让他这样做,无疑是把他放在火上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