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汉儒拖着懒散的身子,挨到了家里,老婆这会已经上床休息了,看到龚汉儒回来,赶忙从床上起来,关心的问他:“老龚,你吃了没有,要是没吃,我给你弄点!”
龚汉儒嘴里咕噜了一声,也不知道说的什么,扔下公文包,靠在了沙发上,女人感到他情绪不好,就问:“你咋啦,看你没精打采的,不是感冒了吧,最近生病的人很多!”
龚汉儒摇一下头,说:“那妖精呢?”
“哎呦,你咋这样说闺女,她可是你亲生的!”
“嗨,早知道是这样的,当初就不该生她!”
老婆哼一声,说:“你这会说狠话有啥用,她从小到大还不是你惯的,这会她人哭的没劲了,睡觉了!对了,你上次不是专门见了女婿嘛,他们两口子到底咋啦?”
“说出来丢人,既然她睡了,我们也休息吧,这一天天的,哎,睡觉!”龚汉儒就到了卧室,脱起了衣服。
女人跟进来,不依不饶的问:“老龚,他们到底咋啦,什么丢人不丢人的,你说话呀!”
龚汉儒犹豫了一下,说:“女婿说你女儿每天睡觉喊着别人的名字,说她已经不是姑娘了!”
“什么?这混小子,满嘴瞎说,我找他去!”
“你找谁啊,站住,他们新婚的时候,没有看到红色!”后面这两句话,龚汉儒说的声音很小很小,像是怕被老婆听到,但还是被她听到了。
“龚汉儒,你这什么话,难道女人非要见红?龚汉儒,我知道,你心里一直也过不去这道坎是吧,也是因为当初新婚我没见红,你这些年来一直耿耿于怀,觉得我是个坏女人,对不对?”
龚汉儒喘着粗气,脸上红一下,白一下的,说:“我可没有说过!”
“你没说过不代表你没那么想过,我们在一起多久了,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还能不知道?”说着话,女人一扭身,缩进了被子,把一个屁股和后背甩给了龚汉儒,再不理他了。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龚汉儒才说:“你不要多心,其实吧,我也知道,女人在平常运动的时候,也有可能会那样的!”
女人呼的一下转了个身子,冷笑一声,说:“龚汉儒。你错了,我不是那样的,你说吧,咋办?离婚,分居,随便你!”
龚汉儒其实心里对这个家还是蛮有感情的,他像所有出轨的男人一样,在外面红旗飘飘,在家里和谐稳定,他不会因为自己在外面有情人而想着和老婆离婚,所以,每次当老婆真生气的时候,龚汉儒也会忍一口气,好好的安抚一下。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他最信任的还是这个女人,纵然龚汉儒心里对老婆新婚时候没见红耿耿于怀,可是,说到亲情和信任这一点,谭梦倩都无法和老婆相比,于是,他用手轻轻的揉着女人的肚皮,解释说:“我真的没当回事,你不要自己气自己!”
就算是心中再怎么疼,龚汉儒都不会承认的,这事情,他会让它烂到肚子里。
女人被他揉的慢慢也消气不少,埋怨说:“你还说你不在意?你刚刚那脸难看的都快变形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我给你一说女儿离婚的事情,你绝对就想到了女婿说她不是姑娘的问题,然后,你就想到我了,你们男人这点小心思,我啥不懂!”
龚汉儒忙说:“你讲的也有道理,我也许会那样想一下,但我不可能真的认为你是那样的人,你和别人不一样,全天下的女人都可能,但你绝不可能!”
“你真这样想!”
“是啊,我一直都这样想的。不过啊,我刚刚觉得,其实女儿可能真的和大学那个同学是有点关系的,我们得问清楚,看看她到底咋想的的!”
龚汉儒在仕途多年,早都把转移话题,避重就轻玩的滚瓜烂熟,所以,轻易的就把话题转到女儿身上了。
女人脸上也露出了忧色,叹口气,说:“算了,我们也睡觉,等明天再好好问问这丫头,看她到底咋想的!”
龚汉儒答应一声,两人就相拥在一起。。。。。。
天亮了,龚汉儒在上班前叫醒了女儿,没想到这丫头眼一睁,又是哭哭啼啼的,说这次坚决离婚,她再也不能忍受老公的脾气了。
对这个女儿,龚汉儒一般都是顺从的,他说:“行,我们好好聊聊,看看到底有没有解决的办法,你实在要离婚,那就离吧!”
父女二人在客厅里交流起来,他老婆一个人坐在卧室里,听着他们的谈话,在涉及到新婚夜这个问题的时候,女人也暗自感叹,其实,他对龚汉儒还是有愧的,那时候,她真的不是姑娘了,可是,她绝不能承认啊,她了解龚汉儒,知道他在某些方面还是很保守的。
所以,除了这件事情之外,她对龚汉儒是体贴,关怀,疼爱,照顾,就连龚汉儒在外面的花花草草事情,她也都能忍受,主要,她有解不开的那个愧疚,要说起来,她本来也是个很保守,很传统的女人,年轻时候,谁没谈过几个男人,可是,不管和谁,她都适可而止,不管关系走到那一步,但都是停留在摸手,接吻这个层面,女人的那份最重要的阵地,她守得死死的,从来没有被人搓破过。
直到有一次,她遇到了一个渣男,这小子的父亲当时在县里权势滔天,连女人的老爹都是人家的助手,这渣男也没说谈恋爱,就是借口朋友聚会,让别人邀请了她,不知不觉,她就喝多了,等女人酒醒以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这渣男给霍霍了。
这让她痛不欲生,可是,不管从权势,还是从女人的名声上讲,她都没有办法用公正的手段对渣男展开惩罚,于是,她带上一把剪刀,准备在没人的地方废了他,到最后,她还是下不了手,只是狠狠的抽了几个大嘴巴子,告诉他,这事情从此再也不能对别人讲,更不要纠缠自己,不然,就和他同归于尽。
渣男看着架在脖子上的明晃晃的剪刀,也第一次感到了害怕,他真的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死亡的影子,他明白,自己稍微的激怒,刺激一下她,有可能她真的就玩命了。
从此,他们再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可是,这个隐秘也沉甸甸的压在她心头很多年,她每当想到这事情,都感到无比的伤感,对龚汉儒,她也永远都有一种愧疚感!
房子外面,龚汉儒和女儿也谈的差不多了,女儿说,现在女婿像是有点变态了,每次和她做事的时候,都要让她喊着他的名字,自己不喊,他就打自己,说自己是想着别人,昨天下午他喝的醉汹汹的回到家,又让自己喊他名字,说必须喊一百声,自己喊的声音小了,他就打自己,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龚汉儒恨恨的差点把嘴皮都咬破了,恶狠狠的说:“踏马的,臭小子,既然不想好好过,那就离了算了,等你们办了手续,过几天,老子非要给他点教训不可!”
龚汉儒心里也明白,一对没有了爱情的夫妻,特别是在彼此的心里还有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的时候,松手,其实就是一种解脱,他可不想女儿过着这样痛苦的生活。
龚汉儒给法院的院长去了个电话,让他安排一下,尽快的帮女儿把这件事情了结了。
回到了县委,却看到罗喜来在办公室等着自己,对这个老部下,龚汉儒是具有很清醒的认识,这个罗喜来啊,是脑后有反骨的那种人,过去自己当县长的时候,他和自己也是面和心不和,在下面小动作不断,现在因为黄志远的事情,他投向了自己,可是,对此人,必须小心应对,不可完全信任。
龚汉儒端起秘书早都泡好的茶水,喝了一口,问:“喜来同志,这么早啊,有事情吗?”
罗喜来挺一下肚子,走过来说:“龚书记,有件事情我想给你汇报一下!”
“唔,这么正式啊,什么事情!”
“书记,今年财政款省厅已经开始做计划了,我的意思想到省城去一趟,活动活动,不过你也知道,到省厅是要花钱的,昨天我给廖县长打了个报告,说带三十万经费,他不同意,我就找你这里来了!”
龚汉儒邹一下眉头,心中却跟明镜一样,你罗喜来打的什么算盘你当我不知道啊,你不过是想接着此事,去省城拉拢关系,请客送礼,给你自己谋划点好处,早都有人说,你为这个扶正费尽心机,总想着把廖明楼干下去,你有本事你干就是了,但我可不想夹在你们之间浪费精力。
可是呢,罗喜来又是自己在县政府钉下的一颗钉子,多多少少还是得照顾一下他的面子,不然他怎么会给自己效力,想了想,龚汉儒说:“上省厅活动是必要的,你把申请给我,我签个字,一会再和廖明楼说说,不过呢,毕竟这是你们政府的事情,我只能帮你试试!”
罗喜来忙拿出了资金申请报告,递给了龚汉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