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帆想想也是,就说:“嗯,我明白了,这信息对我已经很有价值了,谢谢你惜香,放年假的时候我们抽时间聚一聚!”
“好啊,不过啊,春节期间也是我最忙的时候,天天有宴请,天天有客人!”
“那好啊,证明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好事情,这样,我过春节的时候,过去蹭饭也不会有内疚感了!”
楚惜香哼了一声说:“叶千帆,你蹭了我多少次饭了,你什么时候有过内疚感?”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继续蹭!”
楚惜香的话也没错,要是细算一下,叶千帆在楚惜香那里蹭的饭也不在少数了,恐怕在这里吃饭,真要是给钱,叶千帆和楚惜香自己都不习惯。
有了这个消息,叶千帆考虑了片刻,还是站起来出了办公室,在门口遇到小徐问他,他说要到廖县长那里去一下,让小徐不用跟着,在办公室守电话就成,他独自到了廖明楼那里,敲开门,看到廖明楼正在和一个局长谈话。
廖明楼对他点一下头,说:“叶县长,你先坐吧!”
然后继续对那个局长说着什么,那局长大概干了坏事,一脸的惶恐,一头的汗水,最后不断的说以后一定注意,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错误了。
等局长离开了,廖明楼才从办公桌后面走过来说:“怎么?还在为红包的事情在犯愁?”
叶千帆忙摆手,说:“不是不是的,红包以后再说,你上次让我打听温书记,有了一点信息!我就来给你汇报一下!”
“奥,打听到了?”
叶千帆迟疑一下说:“信息量很少,据说,他大学的老师,嗯,大概也不算真正的老师,可能就是一个系,一个年级的,但没有带过课,去年调到我们省来了,是副省,所以,他也就提升了一级,下到环山县了,也不知道是镀金,还是要从此地起步,反正其他信息暂时没有!”
廖明楼眼睛一睁,瞳孔放大,心中感到很是震惊:“难道是吕副省长?他就是去年从东南沿海调过来的!”
叶千帆也凝重的点点头,说:“是啊,要是从这个信息上推断,大概是这样了!不过我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也算很正常,不然的话,在省城直接提副处,正处,也不是难事,何必走这一步!”
廖明楼微微的摇头,说:“小叶县长啊,这你就不懂了,没有基层的履历,很难走的太远,只有具备这些基础履历之后,才会一路畅通,摆脱部,局,处,厅的副职约束,才能委以重任,独当一面!”
“那廖县长你觉得我们该怎么面对温书记呢?”
廖明楼沉思了好一会时间,还是叹口气,说:“最好当然是结成盟友了,可是,我看此人胸怀大志,并没有和我结盟的意思,同样的,龚汉儒也一定对他伸出过橄榄枝,但他一样没有接受,这只能说明,他要么就是环山县镀金,他不想参与到我们的矛盾中来,但最可怕的是另外一种可能。。。。。。”
“另外会是什么可能?”其实,叶千帆已经隐隐约约的明白了这种可能,但他还是要装着懵懵懂懂,什么都看不出来。
廖明楼沉声说:“另一种可能就是他在积蓄力量,坐山观虎斗,等待时机成熟,取而代之!”
“代谁?”
“我,或者是我和龚汉儒!”
房间里顿时陷入到了冰冷的气氛,廖明楼也被自己的这个推断给吓了一大跳,他的直觉告诉他,温思明大概想走的是第二种可能,那么,自己该怎么办?自己最大的短板就是上面没人,和温思明比,自己真的缺了很多优势,自己恐怕眼目之下只有两种选择,要么联络龚汉儒,共同压制温思明,那样的结果呢,最后自己还得直面龚汉儒,除非再接着心甘情愿的一直做他的副手。
还有一种选择,那就是自己联络温思明,强力攻击龚汉儒,这样的结果,会有两个,一个是自己替代龚汉儒,一个是自己稳住不动,眼瞅着温思明上位!
从廖明楼的角度讲,他当然希望自己上位,但温思明会同意吗?
廖明楼觉得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温思明志存高远,不会就为一个县长的职务而满足,就算他答应了,那又如何,只要机会合适,仕途中人,谁会那么客气,那么讲道义!
所以,现在这个信息不仅没有帮廖明楼解决问题,反而让他陷入到了新的忧虑中。
“小叶县长啊,现在局面可能更加复杂,换做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呢!”廖明楼不得不谦虚下来,听一听叶千帆的想法,叶千帆这小子,有时候还是很聪明了。
叶千帆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即为廖明楼想,也为自己想,现在最大的难点就是温思明和那位吕副省到底有多深的交情,这才是整个决策最大的要害,假如人家关系很牢靠,那不要说廖明楼,就是龚汉儒也不是对手,但假如温思明不过是狐假虎威,拉虎皮做大旗,那跟上他,岂不是自己害自己?
“廖县长,我觉得暂时我们不用采取什么措施,我们首先要搞清楚,他的能量到底有多大!”
“唔,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如何判断,谈何容易啊!真要是能判断出他的底细来,那事情就简单多了,他是吕副省的嫡系,那我们和他根本没得比,我们直接就对他俯首称臣得了,要是他们关系一般,那对不起,我们还是自行其是,各不相干!”
叶千帆说:“这样,我想个办法,试一试他的底细吧!”
廖明楼眉头一扬:“你有办法?”
叶千帆不确定的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暂时没有,不过我慢慢想,总能想到办法的!’
其实,此刻叶千帆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那就是找机会和温思明聊聊,答应他的邀请,不过,前提是要他帮自己入场,假如他真能完成这个高难度的动作,那就毋庸置疑的说,他和吕副省的关系非同小可,这样的话,不管是自己,还是廖明楼,恐怕都只能和他结盟了。
“好吧,有什么好办法就试一下,记住,这对我们来说,关系很大!”
叶千帆点头答应了,然后又说了说春节的事情,廖明楼的意思是,叶千帆刚上来,很多事情可参与,也可以不参与,让他自行决定,过几天要是没什么重大事情,就直接回家去,叶千帆连声感谢,然后告离开
到了下午,水利局的刘局长和副局长杨长军过来请示,前几天叶千帆说要到黑风口去检查水利工程,不知道他今天有没有什么安排上的变化。
叶千帆最近几天挺忙,刚好,当时是局长们汇报工作时候他随口提出的想法,连秘书小徐也不太清楚,要不是这两个局长前来探问,真就不记得了。
“去啊,我一直惦记这件事情呢,怕二位局长忙,就没好问!”叶千帆装的跟真的一样,好像他没有忘记这事。
刘局长忙说:“叶县长你客气了,我们能有多忙,就算忙,也必须陪你去检查!”
上次要不是罗喜来的帮忙,叶千帆直接就把刘局长干掉了,现在只要叶千帆提出什么事情,刘局长必然是坚决执行,再也不敢偷奸耍滑,或者不把副县长当干部了。
大家带着几个人,两辆车,直奔黑风口而去。
这黑风口是个乡的名字,听名字,感觉就不是个好地方,不过这地方确实很凶险,通往乡里只有一条路,半道上有个山谷,不管人车,都要从山谷走,这里从明末清初,一直到解放战争,都断断续续的盘踞着一些土匪,只要有商队,行人路过山谷,土匪们前后一堵,要杀要刮,就只能任由他们了。
解放以后,这里倒是安静了,政府几次给这里改名,但最终老百姓还是习惯性的叫这个名字,到最近几年,上面也懒得换名字了,直接就叫了黑风口乡。
这里的路也不好走,主要是山多,可以说是山山相叠,连绵不断,放眼看去,苍苍茫茫,山上也没有太多的树木,上面在岩石缝中长出的那一簇一簇狗尾巴草,在风中凄惨的摇摆着,期间,偶尔的有那么几块开垦过的田地,看上去也是参差不齐,没有一点看相,在里面,隐隐约约的能看到几缕炊烟,袅袅升起,最后淡入碧蓝的天空,再也看不到踪迹了。
叶千帆他们的车再往山谷里走,总算是看到一些零零散散的石头垒起来的院落,在大山的映衬下,看着很苍凉,很古朴,再往里走,就看到有些白墙红瓦的院落了,这一下子给人了一种新奇和轻松感。
而黑风口的乡书记,乡长等人,已经在路口迎接上来了,叶千帆下车,和大家挨个的握手,这个乡长前天刚到过他办公室去送过红包,所以,乡长握着叶千帆的手,很是亲热,又是摇晃,又是拍打,像是遇到了好兄弟一样,一点都没有把叶千帆当成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