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聂怀桑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魏无羡一脸愕然,随即又有些哭笑不得。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都不请自来!难不成也是为了听学?
“魏兄,魏兄!”随着语音落地,聂怀桑已经着急忙慌的一脚踏了进来。
当乍然看到江澄也在静室,聂怀桑虽然有些惊奇,但是也顾不上其他,和江澄打了一声招呼,连忙迫不及待的向魏无羡道:”魏兄,去清河授课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可是你知不知道蓝二公子为什么要我也授课?“
”什么?“魏无羡和江澄同时出声。
这也太出乎意料了!虽然料到聂怀桑十有八九是为了授课而来,却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为了他自己授课!
看到魏无羡惊诧的表情,聂怀桑更是一脸泄气,苦着脸道:”原来魏兄也不知道?那我可惨了!魏兄,你可得帮帮我,现在除了你,也没人能帮我了?”
“聂怀桑,到底是啥情况,你总得说清楚吧?不然,你让我怎么帮你?”魏无羡无奈道。
聂怀桑只得垂头丧气的将蓝忘机让他教学授课的事情说了一遍。
魏无羡和江澄面面相觑。
这都是什么情况?魏无羡可真是奇怪了!让聂怀桑授课,他可是一点都不知情,这蓝忘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还有啊,蓝二公子还说,限期让我将教学大纲整理好报给他,还说我的丹青课,等到听学结束的时候,他会亲自来考核,如果因为我的课程没有过关,那么学子就不能结业。你们说这不是要我的命吗?要是因为我,人家子弟不能结业,那我以后如何在仙门面前抬头?魏兄,你说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吗?”
此时的聂怀桑,一脸沮丧,仿佛霜打的茄子,黯然无神。哪里还有一点平日的羽扇纶巾,意气风发的翩翩公子模样。
魏无羡此时心里是又好笑,又无奈。蓝忘机此举到底何意,他还真是猜不透。但是看到聂怀桑生不如死的表情只得安慰道:“聂兄,授课而已,也不至于如此!再说聂兄你的笔墨丹青功底也真是炉火纯青,几乎不亚于兄长,如果不开堂授课,也着实可惜。”
“哎呦,魏兄,我的那些雕虫小技怎么可以和二哥相提并论,你就不要取笑我了!再说了,这自己玩玩和授课根本就是两码事好不好?我实在是无意授课,让我每天老老实实的坐上几个钟头去教一群半大的小子们,我想想就觉得恐怖。魏兄,求你了,你给蓝二公子说说,就放过我吧?“聂怀桑一脸乞求,连连作揖。
魏无羡却是连连摆手,着急忙慌道:”你可拉倒吧!聂兄,蓝湛决定的事情,我可改不了!就因为去你们清河授课,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让蓝湛松口,如今你又让我去给你求情,你这是不让我活了,聂怀桑你可不要害我。“
一想到为了授课,自己做的那顿狗都不吃的饭,却被蓝忘机悉数全收,魏无羡就有些心疼。再想到不仅如此,自己还被折腾个半死,魏无羡心里又禁不住后怕,忍不住埋怨道:”兄长也真是的,怎么忽然想到要去清河开设学堂,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出的这个主意!我可是被害死了!“
此时,刚刚还着急忙慌,喋喋不休的聂怀桑却是突然住了嘴,脸色也有些讪讪,低着头不敢去看魏无羡双眼。
聂怀桑的反常却是让魏无羡脑中灵光一闪,小心试探道:”聂兄,不会……是你给兄长出的主意吧?“
江澄闻言也是一愣,疑惑的看向了聂怀桑。
“我……我……“聂怀桑猛的一惊,拿着折扇的手也有些哆嗦,嘴唇翕动,却是发不出只言片语。
”聂怀桑,还真的是你?你可真行!怪不得,兄长忽然让我说服蓝湛,原来是你在背后出的主意,竟然连蓝湛也算计了,我可是被你害死了!亏得你还在这里叫苦?“魏无羡禁不住大叫。
江澄也是一脸惊异,道:”聂怀桑,你竟然算计蓝二?你就等着吧,你死定了!“
江澄手里转着酒杯,一脸幸灾乐祸。
聂怀桑大惊失色,几乎跳起来,道:”江兄,你可莫要乱说,我怎么敢算计蓝二公子!这要是传出去,可不得了!魏兄,你听我解释,我只是跟二哥提了这么一句,我绝没有想要害你的意思!”
“提一句?聂怀桑,你要不是早就已经想好,能随随便便提一句?恐怕你早就已经打定主意了了吧?”魏无羡毫不留情,一语道破。
聂怀桑面色立时有些讪讪,声音也低了下去:“我本来只是想着魏兄你不喜欢约束,来我们清河,既不用守家规,还能帮二哥的分忧,哪里能想到最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倒把自己给做进去了。“聂怀桑说到最后已经是满脸沮丧。
魏无羡此时终于明白蓝忘机此举何意,感情这个小古板是故意的!
魏无羡心里偷笑,眼前立刻显出蓝忘机那张苦大仇深的脸。想到蓝忘机吃着自己做的饭的样子,魏无羡立时又觉得哭笑不得,却又心里暖意融融。
”魏兄,魏兄,……“聂怀桑小心翼翼的声音打断了魏无羡的思绪。
”切!魏无羡,瞧你那样,该不会是又想你家蓝二了吧?真是出息!“江澄看着魏无羡有些失神的样子,不屑道。
”怎么了,不能想吗?“魏无羡毫不示弱道。
”哎呦,你们二位就不要吵了!魏兄,你快想想办法,让你家含光君放过我好不好?求你了魏兄?"聂怀桑几乎是带着哭腔乞求着。
“聂怀桑,我看你还是不要想了,老老实实回去准备你的授课吧,我帮不了你。“魏无羡直截了当道。
聂怀桑此时真的是彻底急了,也不再顾忌,有些不满道:“蓝二公子心疼你,只让你下午授课,可是却让我每天早上授课,要知道我也是从不早起的人,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这……”魏无羡一时语塞。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哼!我看你就是自作自受,还是自求多福吧!“江澄却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并且一脸幸灾乐祸。
聂怀桑连忙道:“江兄,你可不能这样说!要不,……让江兄来授课也行!江兄修为比我高多了,他来授课也是实至名归!”
“聂怀桑,说什么你?你不要乱出馊主意?我可没那功夫!”魏无羡还未及反应,江澄已经抢先叫喊了起来。
魏无羡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啦,咱们暂且不说了,难得你俩都来了,咱们先好好喝一杯!”
魏无羡拿起食盒,将里面的吃食一一拿出。
此时聂怀桑才突然想起什么,连忙走到院门口,从一直侍立的门生手中拿过两个礼盒。
“魏兄,这是我给你带的文君酒,这可是他们眉山名酒,我可是一直都没舍得喝。”聂怀桑将礼盒放在魏无羡面前。
魏无羡立刻眉开眼笑,迫不及待的一边打开礼盒,一边道:“聂怀桑,你来了这么久,终于说到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