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戒严,金陵令由兵部尚书阮大铖暂代,阮大铖马上把城防交给了武库营的良辅,然后由良辅负责封锁戒严,不允许一车一马进入城中。
王良辅是个职业军人出身,他封锁城池以后,把所有的街道有再次封锁。
大理寺卿毛一鹭,都察院申绍先,把涉嫌谋反的白季瑰,白濮瑰,白文瑰,白毅瑰兄弟四人全部满门抓捕,打入大理寺监牢,又把古文典满门,古学典满门,古诗典满门,包括下属,仆从,荀总章满门,刘维方满门,孙连硕,下属仆从,加起来一共抓捕了三千多名涉案刑犯。
所有涉案刑犯,没有抓捕到正在通缉的只有古文典一人。
毛一鹭下令,能生擒古文典赏银三十万两,能够杀死古文典,将尸首送来者,赏银十五万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金陵城的赏金猎人们组织起来,共有上千人,每天在城中到处搜寻古文典,从七月初八事发,搜寻到七月十八,搜寻十天,可是古文典杳如黄鹤,没某任何音讯。
七月十八,圣旨下达金陵城。
前来下达圣旨的是崇祯帝的表哥王之祁。
王之祁是王之正的堂弟,今年二十四岁,年轻气盛,勇武过人,曾经单枪匹马到辽东前线,斩杀鞑子数十人,把人头拴在马颈凯旋而归。
崇国公王安非常喜欢这个侄儿,王之正也很赞赏这个堂弟。
王之祁到了金陵,一刻没有休息,直接来到兵部尚书阮大铖的府衙,并且把户部尚书童应秋,刑部尚书田中甲,大理寺卿毛一鹭,左都御史申绍先,商税司副主事陈子龙,周成全部召集到兵部府衙。
王之祁浓眉一凝,表情严肃的念道:“圣旨下!众卿接旨”
众人马上恭恭敬敬跪倒接旨。
王之祁念道:“古文典联合白季瑰,白濮圭,荀总章,古学典以及金陵地霸数家,猝然谋反妄图割据金陵图谋不轨,系宁王朱宸濠之后,最大之反贼也!其罪不赦!卓交由南直隶大理寺,刑部,督察营三司会审,以谋反罪定案,不可轻判!金陵城忠烈之臣,金陵令荀文章,恪尽职守,英勇死国,其行可嘉,其事当昭,追封其为太子太傅,兵部尚书衔,恩荫其子荀玉良,为南直隶兵科给事中之职!商税司副主事周成,陈子龙,禁卫军指挥使王良辅,当机立断,平叛有功,封三人为平逆男,镇逆男,征逆男,王良辅诏回京师,陈子龙,周成先行商税司主事之事,等候另行安排。南直隶兵部尚书阮大铖,南直隶督察营左都御史申绍先平逆有功,南直隶户部尚书童应秋,南直隶大理寺卿丞毛一鹭四爱卿,忠勇可嘉,皆赐太子少师之衔,武库营地保营统领王翰墨,救援及时,平乱有功,册封其为新任金陵令,兼任户科给事中,协助商税司推行商税改制!钦此!”
王之祁念罢,众人皆齐声山呼万岁谢恩。
王之祁马上换上一副谦恭的笑脸,赶紧躬身施礼道:“诸位大人,皆是下官学习的榜样,今天请受之祁一拜!”
其中王良辅赶紧跪下来,众人明白,王良辅虽然比王之祁大几岁,但是是王之祁的侄儿,所以他不敢接收叔父的施礼。
王之祁冲良辅点头示意,众人寒暄完毕,阮大铖笑呵呵在前边引导:“王钦差,一路上鞍马劳顿,甚是辛苦,快快到书房坐下来吃茶,我命人安排酒宴。”
王之祁赶紧说道:“不敢,阮大人您不必费心,于公,我是六品宫廷侍卫,您是二品尚书,于私,我是侯爷的弟弟,您是侯爷的泰山(岳父以及岳父辈),您是长辈,下官是晚辈,怎么能劳烦您接待下官,后生晚辈之礼,还是我回绎馆随便跟良辅,周成这些家人吃些家常便饭即可!阮大人万万不可太过于铺张,您平乱有功且刚从漩涡脱险应该与各位公卿好好歇息才是!”
阮大铖呵呵一笑,摆摆手说道:“王大人您太客气了,不论是几品,根据我大明的尊卑礼法,钦差不论品,即是皇差,就应该好好招待,这也是我们对皇上的尊重对皇恩的鸣谢呀!”阮大铖说话得体,根本看不出,这个在江南文坛颇有影响力的人物,已然赋闲在家十余年。
王之祁顿时心道:“看来六哥(王之正)真的很有眼光呀!”
于是点点头,笑到:“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在书房分宾主落座,申绍先扶着小胡子笑问:“王大人,京城那边,圣上闻知变数,是何反映?不曾因动怒妨碍了尊贵的龙体吧?”
王之祁回道:“圣上闻知此时,因为已经在剿灭古文典乱党以后,所以还好没有龙颜大怒,只是说,古文典到底是有反心,看来王之正所料不错!金陵诸公可谓是尽心尽力,没有辜负了朕的重托!”
申绍先动容地说道:“圣上既然能够如此信任,拔擢我等于山林之间,当然豁出去身家也不能辜负圣上的重托!那么,京师有没有什么变动?”
王之祁点点头,用明亮的眼睛环视众人一眼说道:“皇上把古文典的叔父,吏科给事中古治程,以及白季圭之父,内阁大学士白洪敏,白季圭之兄,白所瑰,白松瑰,全部捉拿投进大理寺监牢,等候审讯,内阁东华殿大学士伍珏,革职查办,瑾身殿大学士周延儒,革职待命,还有,内阁首辅钱谦益,引咎辞职。”
王之祁轻飘飘的几句话,说的众人不禁触目惊心,崇祯帝果然龙威大作,趁着这个机会,把东林党的这一群中央核心人物一网打尽!
阮大铖叹息一声说道:“只可惜了钱牧斋,本身晋为内阁首辅,是他的威望积德所致,而且一向并未反对圣上的商税改制,为何也会落得引咎辞职的地步?”
王之祁摇摇头说道:“这个下官不方便揣摩圣心,但是钱牧斋确实曾与白洪敏因为江南之事分歧,按道理来说,不应该会有什么过错,他辞职也许是个人原因吧!”
阮大铖点点头说道:“也许吧。不过圣心高远,不是我们这些俗辈所能够看出的,只要我们能够不负皇上重托,不结党营私,就能够对得起圣上的浩荡隆恩!”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