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帝阳!!你竟敢!对我下毒?!”
“在我大启疆域,凌辱我大启百姓,你该死。”
阿宝漠然盯着兰弥。
阿诗勒王的女儿死在大启疆域,确实棘手。
但兰弥死了,也就死了。
再由极擅易容的晚晚小姑娘佯装成兰弥,潜入蛮族的阿诗勒王都打探情报,岂不更好?
这一刻,兰弥愕然发觉。
她眼前的轩辕公主已对她下了杀心。
突然,远方天际传来咆哮,犹如婴孩的嚎哭。
无比诡异中,周遭的红甲卫亦紧跟着惨叫出声,而查探红甲卫毒症的裴归尘,亦终于赶到了殿阶前。
无数双眼睛齐齐看向了天际。
一道闪电般的雪白撕破了红雾,高震的双翼掀起阵阵狂风,俯冲而来,利爪尖锐如勾,堪比巨兽。
阿宝狼狈回头,却笑着看向了酆都殿顶。
海熄带着被打晕的轩辕凤燃,还有她那还在昏迷的傻乎乎谢弟弟,上了庞然大物般的雪雕。
而轩辕凤燃亲手训练出来的雪雕,很是聪明机灵。
嗅到了轩辕凤燃的黑檀幽香,一下便知道了这是经常喂它肉吃的主人,也想起了听到哨声后,便要带主人回家。
雪白的巨大双翼唰地展开,震起高飞。
这一刻,阿宝猝不及防,被裴归尘愤怒地掐住了脖子。
男人不再克制的力道,瞬间叫她呼吸艰难。
但就算裴归尘再愤怒,雪雕带走她的软肋,已成定局。
思及此,阿宝露出嘲讽轻笑。
裴归尘却被这抹笑意刺痛,“你算计我?”
阿宝脸色越来越白,几乎窒息时,裴归尘却稍松了手劲。
阴沉着脸的白袍海王,俯身凑到她耳边。
似毒蛇,在她耳边冰冷低语。
“你怎么能算计我?这根本不像我的阿宝。”
“咳,咳咳咳,咳咳……”
剧烈咳嗽后,阿宝惨白着脸抬眸,盯着裴归尘。
她不能死,她和凤燃皇叔约定了的。
不为彼此牺牲,而是永远要为彼此勇敢地活下去。
“咳咳,盛珏公子,你说我们曾见过,你还说,我是这世上待你最好之人。”阿宝故作委屈,眼中含泪,嗓音沙哑:“但我全然不记得了。盛珏公子,你把我当傻子一样骗。”
威压森寒的裴归尘,闻言,手劲骤然怔松。
而阿宝心中冷笑,面上却再接再厉,喃喃难过道:“你先算计我的!叫我怎么敢接近你?你又不是以命替我挡剑的裴哥哥!这世上只有裴哥哥不会骗我。”
话音未落,阿宝的眼泪已倏地滚落。
“你还掐我脖子!”
“我就是——!”
话音戛然而止,裴归尘攥紧了阿宝腰间,欲言又止。
阿宝心底嘲弄冷笑,却依然委屈地盯着裴归尘,“你是?”
说呀,倒是说说看你究竟是谁。
说你是裴归尘,却和蛮族串谋,通敌叛国。
然而,裴归尘终究还是恢复成了,始终理智克制的天盛帝。
“你还是算漏了一点。”
“此毒于我而言,无关痛痒。”
闻言,阿宝装作错愕,但心底却毫无波澜。
稷首山礼佛那一回,她下的迷药对裴归尘无效,自那时起,她便清楚用毒杀不了裴归尘。
蓦地,裴归尘厉声拉回了她的思绪。
“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一听这话,阿宝装作被吓唬到,眼泪掉得更狠。
然而心底却嗤笑,裴归尘真当她傻?
被活埋了一次,还想不明白?
自古以来,挟天子以令诸侯,屡试不爽。
一个流着轩辕皇氏血脉,且生父来自淮南裴家的孩子,便是裴归尘手里最大的筹码。
她怀有身孕之前,裴归尘不会杀她。
然而,阿宝未曾料到,裴归尘等不及了。
男人那双狠厉黑眸,隐隐癫狂:“两日后,你与我大婚。”
就在此时,乘着小艇登上海岛的宣王,却见天际。
一只庞然大物般的雪雕,震翅掠过。
原本高踞冰原山巅,生性桀骜不驯的雪雕,竟载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