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坐在椅子上冷冷瞧着宋氏,眼中满是不屑。
她的手段未免也太拙劣了些,自己好歹也在后宫待过那么多年,这些阴险手段也不是没见过。
只可惜,宋氏这出和甄嬛略微相似的好戏用错了地方,最不该招惹的就是她宜修。
宜修起身缓缓走到胤禛身边,抬头轻声道。
“王爷不相信,可以自己看看,大格格是否安然无恙。”
说着将怀中的孩子递了出去。
胤禛一脸不相信,却还是小心翼翼将孩子接了过来。
伸手一摸,是温热的小脸,凑到鼻尖一探,还有微弱的气息。
这发现让胤禛激动不已,脸上难得出现了笑意,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
汤静言和齐月宾见胤禛的脸色好转,也是一脸好奇的凑了上去。
齐月宾也大着胆子,抚摸着大格格的小脸。
也注意到大格格额头上和嘴角上的红色,伸手去擦,却发现居然是口脂。
“大格格果真没事,侧福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齐月宾见大格格无事后,心里也松了口气,转头对着宜修询问道。
此时,胤禛也抬头看着宜修,目光中带着三分懊悔,三分探究和四分责怪。
明明知道大格格没事却不早说,让自己陷入难以抉择的地步,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氏见他们口口声声说大格格没事,顿时慌了神,一张脸更是白了几分。
转头恶狠狠的看着翠竹,不是叫这死丫头把药换了吗?
喝下去怎么可能会没事。
她不愿相信这是真的,非得要自己亲自检查才行。
只见宋氏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朝着胤禛跑去,嘴里还念叨着。
“大格格真的没事吗?我要亲眼看看。”
说完她还想从胤禛手里抢孩子,可胤禛哪里会随了她的心愿,直接抬手将她拦住。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侧福晋害死了大格格,这大格格一点事都没有,你到底是何居心。”
场面顿时反转,宋氏成为了被讨伐的对象。
可怜宋氏还没来得及看大格格一眼,就被苏培盛拉到了一边。
“不是的,明明是侧福晋想毒害大格格。”
“哦?我想毒害大格格?宋氏你这话说的未免太牵强了吧,这碗药明明是你院子里熬出来的,我只负责喂药,要下毒也是你才对吧。”
宜修声音冷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一时间,就连胤禛也被她身上所散发的气势所震慑。
自己的侧福晋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聪明,还是说自己从来都没有发现过。
听到宜修的话,宋氏脸色更是白了三分,语气也明显底气不足。
“怎么可能,妾身可是大格格的生母,怎么可能会做害大格格的事情。”
一时间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可我看你刚才听见大格格还活着的消息,脸上可算不上高兴。”
宜修淡淡开口补充道。
这下连胤禛也转过头看着宋氏,眼神和之前看宜修的一模一样。
见胤禛起了疑心,宋氏心里一咯噔,随即跪在胤禛的脚边。
“王爷,侧福晋这分明就是冤枉妾身,妾身是大格格的生母,怎可能会害她。”
“再说了我都是在府医哪里拿的药,大格格吃了几次都没问题,偏偏侧福晋来的这次就出了差错,这究竟是谁在搞鬼一清二楚。”
宋氏据理力争,竭力想洗脱嫌疑,将罪名扣在宜修头上。
“既然你说你的药没有问题,那就让府医过来查验一番吧,正巧大格格的药我还没有喂。”
宜修说着便指着桌子上的一碗药道。
府医被剪秋带过来时,还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站在边上听了这么久,他自然也明白了大宅院里的弯弯绕绕,只是担心自己听到这么多不该听的,会不会被灭口。
如今被侧福晋一声给提了出来,他显得有些害怕。
剪秋听从宜修的命令,立马把府医从众人身后扯了出来,带到了桌子面前。
面对胤禛,府医自然不敢推辞。
直接从包里拿出银针开始试毒,只见银针缓缓放入药碗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了。
见状,府医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连忙收回针,对着胤禛回道。
“王爷,这药碗里放了十足的毒,大人一口都足以毙命遑论大格格这般婴孩。”
这话落在众人耳朵里,宛如惊雷。
这药里果真有毒,可到底是谁下的毒?
胤禛的脸色再一次变得难看起来。
“既然这毒药没喝,那大格格为何还没有苏醒,这又是怎么回事?”
胤禛看着怀中熟睡的孩子,心里略有不忍。
“是妾身给大格格喂了一些安神汤,早就听宋芸说过,大格格哭闹不止,整夜难眠。”
“妾身听人说安神汤有效,便让翠竹去拿来给大格格服下。”
宜修不慌不忙的解释,又伸出手抚摸着大格格略微瘦弱的脸颊。
一旁的剪秋见状,忙为宜修解释。
“回王爷,侧福晋上次见大格格身体不好后,就四处打探医治的法子,担心大格格的身体,侧福晋连着几日都没睡好,整个人都瘦了。”
胤禛闻言看向宜修,宜修低着头看着他怀中的大格格,眼神中满是慈爱。
顿时胤禛的心里多了几分愧疚,语气轻声道。
“是本王错怪了你,你可怨本王?”
宜修抬头对他微微一笑,语气里带着温和。
“妾身知道王爷是关心大格格,妾身不怨,只希望王爷找出真正的凶手,还妾身一个公道,也是还大格格一个公道。”
“她不过是个孩子,不能白白成为被人利用的工具!”
宜修这话让胤禛心头一颤,不仅是她没有怨言,反而是担心自己的孩子被人利用,自己被蒙在鼓里。
胤禛最讨厌的就是利用和欺骗!
“查,这件事情一定要查的水落石出。”
“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这后院里兴风作浪。”
宋氏在一旁每听一句,脸上便多白几分。
随后她白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要不是晕倒时,把椅子绊倒,周围人都没看她一眼。
见人晕过去,宜修还好心的让府医给宋氏诊治。
“恭喜王爷,这位主子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
“只是月份尚浅,还有些胎气不足,需得好生修养。”
府医这话一出,汤静言快搅碎手里的锦帕。
“这贱人怎么又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