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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沈自山给皇后送礼
    景仁宫。

    剪秋一早从内务府拿了新到的贡品,笑嘻嘻的回了宫。

    “娘娘,这是内务府新到的墨,奴婢知道您喜欢练字,便拿了来。”

    剪秋脸上笑意盎然。

    宜修坐在矮榻上,伸手将托盘上的墨拿起来细细打量着。

    “听说这墨是山东总督进献的珍品,恕奴婢眼拙,实在瞧不懂,还得娘娘您赐教呢!”

    宜修闻言,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这方叫文彩双鸳鸯墨,墨质坚硬如玉,胶质均匀,且双面雕刻鸳鸯,施金错彩,可谓是鲁墨中的极品。”

    剪秋听到宜修的话,脸上也跟着露出笑意。

    “奴婢读书少,也不懂别的,只晓得这鸳鸯的意头极好。”

    “皇上跟娘娘琴瑟和鸣,夫妻伉俪,就跟这鸳鸯一样。”

    听着剪秋的吉祥话,宜修面上依旧挂着浅笑,心里不为所动。

    与皇帝夫妻伉俪,从前她倒是憧憬过,如今她也不再奢望了。

    将墨放在托盘上,宜修语气淡淡道。

    “他倒是会投其所好,就是不知道其她人哪里有没有。”

    “更何况这墨虽好,却比不上延禧宫哪里的用场大。”

    宜修瞧着这墨中极品,想来山东总督费了不少心思,也看出对沈眉庄的宠爱与重视。

    剪秋见皇后神色淡然,随即跟着说道。

    “这延禧宫的墨是用来调虎离山,取人性命的,用场虽大,可干的却是作孽的勾当。”

    早在晨起时,宜修便听剪秋说过了昨夜的事情。

    敬嫔能看出来,她自然也能瞧出此事的不对,只是皇帝对两位妃嫔各有顾忌,皇帝不说话,她也没办法。

    “知道就好,在宫里说说就够了,别让外人听了去。”

    “奴婢知道了!”

    宜修将托盘递给她,让她放在库房里好生放着。

    “那娘娘真的就不管沈贵人和安常在落水的事了吗?”

    剪秋倒是希望自家娘娘能在此事上站出来,好好整顿一下后宫风气,也叫后宫的人看看,到底谁才是这后宫之主。

    宜修却不甚在意,甚至靠在矮榻上一副慵懒的姿态。

    “今日请安的时候,你也瞧见了。”

    “华妃与贤妃两人趾高气扬的样子,哪里有半分惊慌,就该知道皇上对此事已经有了定夺。”

    “更何况她们两个在皇上心里的分量不轻,要想让皇上自己剜肉,本宫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华妃与贤妃本是分庭抗礼,现下不知为何,两人居然会合谋暗害嫔妃,就连皇后也不放在眼里,剪秋瞧着宜修的眼中满是心疼。

    明明是正宫娘娘,却被几个妃子逼的只能躲在景仁宫里,皇上当真是无情。

    “反正这事是谁做的,咱们心里都有数!”

    “咱们心里有数又如何,只要皇上心里没数,那这件事情,谁有数都不作数!”

    “更何况咱们的皇上只想着后宫能够安稳太平,有些事情查不清楚,也不想查清楚,干脆不了了之作罢。”

    宜修眼神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就好像当初自己的弘晖病死在怀中,她却不能哭,不能找柔则要个说法,甚至在柔则第二天宣布怀孕时,她还要逼迫自己强颜欢笑去给两人道喜。

    在皇帝眼中,真相并不重要,只要不会损害他的切实利益,为了后院的家宅安宁,她就必须忍受这些苦难。

    宜修抬眸瞧着剪秋端着的托盘,脸色不免有些失望和惋惜。

    这次虽然把华妃身边的侍卫都给换了,可作为同谋的贤妃却是毫发无伤,她也只能静待时机。

    “去御药房拿些补品给安常在和沈贵人送过去,顺便劝慰她们几句,这件事后,只怕她们心里也不会好受。”

    见宜修依旧这般宽容大度,剪秋忙笑着应下。

    ......

    咸福宫里。

    沈眉庄好似在梦中被吓着了,一直不断挣扎着。

    安陵容昨夜歇在咸福宫,又服用了汤药,今日气色已经好了很多,此时她正守在沈眉庄的床前。

    突然沈眉庄睁开眼睛,瞧见面前模糊的人影时,忍不住颤抖着手,一脸惊恐的看着她。

    “嬛儿!”

    沈眉庄还以为是甄嬛守在自己身侧,可等眼前一片清明,却发现坐着的人是安陵容并非甄嬛,一时心情有些低落。

    安陵容见她醒过来,连忙询问道。

    “眉姐姐,你醒了?”

    “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安陵容一出声,等在身边的采月也是连忙走了上来。

    沈眉庄见安陵容好端端的坐在面前,脸上带着后怕,心有余悸道。

    “陵容,有人,有人想要我的性命!”

    采月低着头,一脸疼惜的看着她,止不住的擦眼泪。

    “采月,你去给眉姐姐端些吃食来!”

    等人走后,安陵容悄悄凑到沈眉庄耳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昨夜姐姐可曾看清楚是谁了吗?”

    瞧见安陵容在身边,沈眉庄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只是眼中仍旧充满惊恐。

    “他从背后推我入水,我一时情急抓住了你,根本看不清,我只知道他力气甚大,一定不是个太监就是侍卫。”

    安陵容听见这话,脸上不免也露出失望的神色。

    “我当时与姐姐一同掉进水里,也来不及细看。”

    “不过这宫中侍卫太监成千上万,你可看清了,到底是谁?”

    沈眉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眼角落下一滴泪来。

    “这宫里的人虽然面和心不和,却也不至于要了我性命这般歹毒。”

    沈眉庄说着,眼神中带着恨意。

    “在宫里敢这般下手的,只有她!”

    话还没说完,沈眉庄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可是千鲤池离她的翊坤宫如此之近,她要对付我们,合该懂得避嫌才是。”

    安陵容连忙帮她顺气,一只手紧紧抓着她的手,眉头微皱满是担忧。

    “避嫌?我瞧着她们是一点都不想避嫌,夜半浓妆而来,在你宫里耍了好大一通威风,又差点发落了我们身边的人,还把皇上请到了她的宫里去了。”

    沈眉庄敏锐听到了重点,一双眼眸不可置信的看着安陵容。

    “她们?”

    面对沈眉庄的眼神,安陵容无奈的点点头。

    “还能有谁,贤妃和华妃二人,虽然一前一后的来,可一看就是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