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等剪秋行动,就被宜修给拦了下来。
“剪秋,不要去啊!”
“夜深了,皇上要休息。”
“要不然皇上明日就没有精神处理朝政了。”
宜修捂着额头,一脸难受的说着。
齐妃见她这般难受,还顾忌着皇帝,心中不免升起一丝怜悯。
“那总得要叫几个太医回来吧。”
宜修装病本就是为了试探年家的态度,如今更是不想让齐妃扰乱自己的计划。
“太医去年府诊治本就是常事,更何况宫门现在都下锁了,就不要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大不了等到明天早上,太医们就会回来的。”
见皇后这般坚持,齐妃几人一脸为难。
宜修也只好装作不舒服。
“好了,本宫说不用就是不用了,你们若是不想待在这里,就回去吧。”
此话一出,齐妃敬嫔也都不好再说什么。
齐妃与欣贵人守上半夜,敬嫔与安陵容守下半夜。
安排好这一切,敬嫔先让人将沈眉庄送了回去,免得染上病气,可沈眉庄却是觉得皇后娘娘这病来的蹊跷。
......
翊坤宫。
颂芝一大早听说景仁宫那边的事情,急忙进屋给华妃说。
昨夜景仁宫的人来过,都被她们拦了下来。
如今听闻皇后难受了一晚上,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华妃坐在床边,含情脉脉的看着皇帝。
颂芝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华妃见她有事要说,便将人带了出去。
“皇后娘娘昨天晚上又发病了,听说头疼的厉害,折腾了一宿呢!”
闻言,华妃面露诧异之色。
平日皇后也就是些小毛病,她便没当回事,怎得今日这般严重。
“果真头疼了一夜啊!”
“那本宫就早些去请安看看,好好问候皇后。”
“哥哥这次做的实在是有些过了,怎可把太医都给请走,万一皇上这边儿有什么吩咐呢,岂不也是无人可用。”
“你快点让人传话出去,让他们好生礼待太医,早早将人给送回来。”
颂芝见华妃一脸严肃,心知今日之事做事过分了些,到底是中宫皇后,疼了一夜都没有太医前去诊治,说出去对年家也不好。
“等等,先陪本宫去看看皇上的早膳。”
华妃对皇上可谓是真心实意,对于皇上的喜恶都看在眼中,喜欢的放在跟前,不喜欢的放远些。
不仅亲自操持着皇帝的早膳,还将一切都给备好了。
殊不知本该在床上浅眠的皇帝,早已睁开了双眼,听着屋里发生的一切。
得知皇后头疼一夜,年家扣留太医不放,皇帝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就在华妃准备膳食之时,周宁海从外面走了进来。
“启禀娘娘,内务府的公公求见。”
华妃面露疑惑,她与皇上并未下令,这内务府的人来做什么。
“传他们进来吧!”
一走出去,就瞧见两个太监手里捧着东西跪在大厅中。
“给华妃娘娘请安!”
待到华妃看清楚托盘里的东西,不免诧异道。
“这不是皇贵妃的服制吗?”
“谁让你们送来的。”
能做这样的事情唯有皇上与皇后。
皇后昨夜头疼一夜,自然是听皇上安排的。
华妃心中欢喜不已,却还是强忍着激动。
“上头公公吩咐,奴才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两个小太监低着头回道。
“那这可是皇上的意思?”
华妃瞧着那精美的刺绣,若不是顾着礼,只怕早就上前抚摸起来。
“奴才不知!”
颂芝却是急忙恭贺。
“若不是皇上的命令,有谁敢做这个主啊!”
说着忙上前将东西捧到自家娘娘面前。
华妃只顾着眼前的皇贵妃衣服,丝毫没注意一旁的皇帝已经起身,远远站在偏厅看着。
“有劳二位公公了,跟周公公领赏去吧。”
周宁海将人带走后,颂芝捧着衣服跪地恭贺道:“恭喜皇贵妃,贺喜皇贵妃。”
华妃急不可耐走上前,拿着皇贵妃的服制细细观赏,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与开心。
胤禛远远瞧着,一时有些迷茫,华妃爱的究竟是他这个人,还是能带给她无上尊荣的皇帝。
......
早朝之上。
胤禛坐在龙椅上,一脸严肃的看着下面的文武百官。
今日他的心情算不得好。
因为与皇后打赌的事情,是他输了。
他本以为华妃能忍住皇贵妃的诱惑,可是当看着华妃急不可耐的样子,他承认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所以当有人站出来启奏年家不敬时,他的脸色格外阴沉。
年羹尧一早就收到了自家妹妹的消息,虽然心中不屑,却还是将太医给送了回去。
在他看来,自己为大清为皇帝出生入死不知多少次了。
不过是几个太医而已,何必小题大做。
面对同僚的指责,年羹尧一脸不忿的走出来。
“启禀皇上,臣的夫人,昨日午间忽得急症。”
“臣情急之下,将太医院当值的太医请去诊治,没想到皇后娘娘会身子抱恙。”
“此事是臣思虑不周,却也是关心则乱,还请皇上体谅!”
胤禛坐在上首,看着年羹尧这般有恃无恐的样子,心中起了杀意。
不过是臣子,居然妄图与国母比较,当真是该死。
昨夜太医院空无一人,若是皇后因此出了意外,他年家莫不是以为华妃便可为继后不成。
还想让朕体谅,当真是狂妄至极!
只可惜现在还杀不得,胤禛心中哪怕愤怒滔天,也只能咬牙忍下来。
“你起来吧!”
“你手疾一直未能痊愈,朕也时常派太医垂问。”
“如今你夫妻情深,妻子有疾,身为人夫,岂能不闻不问。”
“不知你妻子的急症可有缓和?”
胤禛一步步走到年羹尧的面前,面色一脸祥和,任谁也看不出他心中的杀意快要喷薄而出。
“多谢皇上关心,今早上已经好多了。”
“臣已将各位太医送回了宫中。”
瞧着皇帝没有动怒,年羹尧脸上一副惶恐,心中却甚为得意。
“你虽是关心则乱,但以后行事也要思虑周全。”
“内宫若有急诊,也总得有太医值守才是,不然嫔妃生疾,可无人调动。”
见皇帝敲打自己,年羹尧也是一脸坦然。
“臣知罪,日后定不敢再鲁莽行事!”
对于年羹尧今日之事,胤禛轻轻揭过,反当着朝臣的面赞扬他为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