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家苦于没有证据指证华妃,曹琴默再次开口。
“当日贤妃娘娘从宫里搜查罪证,两个宫女主动站出来,皆一口咬定就是惠嫔经过平湖秋月,后经齐妃娘娘做证,实属诬陷之举。”
“可见华妃早有预谋,可怜臣妾的温宜,尚在襁褓之中,却要遭人如此利用。”
又是一番卖惨,引的众人唏嘘不已。
“此事牵连到惠嫔,菀嫔,你与惠嫔情同姐妹,你可有什么话说?”
面对贤妃这话,甄嬛起身一脸淡然。
“当日之事,嫔妾尚且被禁足中,事情缘由不得而知,但是以嫔妾对惠嫔的了解,惠嫔绝不是那样的人。”
坐在末尾的安陵容也忙为沈眉庄辩解道。
“是啊,眉姐姐性子和善,当日之事,她的确是被冤枉的。”
瞧着一个两人都为沈眉庄辩解,贤妃稍稍松了口气,她要的便是将这盆脏水泼在华妃身上。
宜修坐在上首,眉头微皱。
“惠嫔的为人,本宫也清楚,你们先坐下吧。”
“只不过这仅仅是你的一面之词,还是要请华妃过来询问一番才是。”
“小允子,你去请华妃过来。”
见皇后要亲自询问华妃,贤妃顿时有些紧张,眼神朝着曹琴默看了一眼。
后者也是愣了愣,依旧跪在地上没起来。
......
华妃一连几日求见皇上,都被拒之门外。
今日也不例外,华妃一大早就去养心殿门口候着,可皇帝就是不肯见她。
无奈之下,她也只能先回去,再做打算。
这几日,周宁海一直打听着前朝的消息,可得到的消息却是一日比一日糟糕。
“娘娘,关于大将军的,皇上又有新的旨意下来了。”
听到有消息,华妃显得很是激动。
“皇上怎么说,皇上可是赦免了哥哥?”
面对华妃期盼的眼神,周宁海一脸为难之色。
见他这副样子,便知道不是什么好消息,华妃强撑着脸上的苦涩。
“你说便是了,如今都落到这般田地,本宫又还有什么经不得听不得的。”
“皇上下旨削了大将军太保之位,革一等公爵位。”
“连年富与年兴两位公子的职务也都给撤了。”
周宁海每说一句,华妃眸光就黯淡一分。
当听见连两个侄子的职务都被撤了,华妃的脸上再次出现慌乱之色。
“哥哥有错受罚尚且有说辞,怎么还牵连到年富与年兴身上。”
“听说是朝中之臣还在不断弹劾大将军,皇上一气之下,雷霆之威未消减,否则也不会这几日都不见娘娘了。”
周宁海看着自家主子日益憔悴的模样,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年家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刚转个弯,就遇见皇后身边的小允子公公。
“华妃娘娘吉祥!”
华妃眼下心情欠佳,见是皇后身边的人,脸色更是难看。
“什么事。”
小允子一脸公事公办。
“皇后娘娘有请,还请华妃娘娘去景仁宫一趟。”
华妃对皇后还算有几分颜面,不过这时候该是请安的时辰,想来这景仁宫里,绝对不止皇后一个人想见自己。
不管是什么龙潭虎穴,她华妃如今都不怕。
“好,本宫也正想见见皇后,走!”
一行人便气势汹汹的朝着景仁宫走去,一点都没有之前颓丧的模样。
景仁宫里,曹琴默依旧跪在地上,见皇后传唤华妃,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她当然知道,这件事情与华妃有没有关系。
只是如今自己都开了口,就算没有关系,也只能紧咬着不放。
“娘娘恕罪,臣妾其实还有一件事情,一直不敢说。”
见她还有事情瞒着,宜修的脸色算不得好看。
“曹贵人,你隐瞒的事情可真多。”
“不过今日你既然开了口,索性就全说了,不要一惊一乍的,让人心中忐忑难安。”
曹琴默闻言,再次抬头爆出惊天的话。
“其实淳贵人滚下假山不是意外!”
欣贵人一脸诧异道。
“不是说淳贵人是失足,不小心从假山上滚下来的吗?”
甄嬛也见缝插针道。
“据臣妾所知,淳贵人在家中时,便贪玩好动,不该失足才是。”
贤妃见甄嬛开口,佐证了淳贵人失足并非意外,当即让曹琴默继续说。
“那一日,淳贵人去湖边捡风筝,臣妾正好抱着公主在假山后面游玩赏花。”
“谁知道,谁知道臣妾无意间看见华妃,指使手下周宁海将淳贵人抓回来,眼见有人来了,忙将她从假山上推了下去,造成失足的假象。”
听着这话,宜修冷冷的看着曹琴默。
那日分明是她掐着时间从假山后出来,目睹了一切却隐瞒不说,当真是好心机好手段。
“然后呢,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不告诉本宫和皇上?”
“臣妾当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只想着快点离开。”
“可公主却在此时哭了起来,慌乱之下惊动了华妃娘娘。”
“目睹这种事情,华妃岂能饶过臣妾,臣妾当时被吓得手脚都软了。”
“华妃用温宜威胁臣妾,若是臣妾敢吐露此事半个字,定会让臣妾和公主不得好死。”
“臣妾实在是害怕极了!”
“华妃她敢在宫里杀淳贵人,臣妾又岂敢拿公主与臣妾的性命做赌注。”
“只是臣妾日日寝食难安,心中倍感煎熬,实在是受不了了。”
曹琴默声泪俱下,极力扮演好一个被威胁不得不保全自身的母亲。
欣贵人都不免被她感动几分。
“淳贵人又没得罪过她,华妃又为何非要杀了淳贵人呢?”
这话总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臣妾事后留意打探了一下。”
“原来当日,是淳贵人无意中撞见了华妃娘娘私收宫外官员的贿赂,还有与年将军保荐官员之事,这才遭了无妄之灾。”
此话一出,敬妃当即怒道。
“娘娘,华妃怎能如此大胆。”
“难怪她平日里极爱奢华,翊坤宫里花银子更像是流水一样。”
“本以为是年家的进献,没想到她竟敢私底下收受朝廷官员的贿赂,染指朝政之事。”
后宫不得干政,华妃竟与年羹尧内外勾结,染指朝廷官员任职,当真是罪无可恕。
宜修一脸凝重。
“她收了多少?”
“这个臣妾也不知道,总不少于数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