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下眸子,漠然地又问了一遍:“姓名?”
颜珞压低了声音说了句:“你老公。”
我抬头,看着他沾沾自喜的神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把他的名字写了上去。
“电话?”
“你知道。”
“我不知道,电话?”
他故意问:“你手机里没有吗?”
“我删了。”我诚实地说。
他便不爽地暗暗咬牙:“成啊你,居然玩真的。”
我淡定地说:“我就没有玩过假的。”
站了起来朝他问道:“你是刷卡还是现金?”
“刷卡。”说完,他就把卡丢在了桌上:“没有密码。”
我把卡拿了起来,有礼地说了句:“您稍等。”
拿着他的卡去了服务台,刷完后把交易单给他拿过去,并把卡还他:“先生,请收好。”
他脸上的神情便是淡淡的,我不再言语,转了身就朝员工休息室而去。
进了里间,将头发散了下来,脱下工作服换上自己的衣服,之后提着包出了咖啡厅。
四点钟的交通还是畅通无阻的,估摸着再过一个多小时,道路就会渐渐地拥堵起来。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霸道地停在路边,我装作没看见继续往前走,车子就徐徐地跟着。
我回头,生气地走到车边,车窗便降了下来,我怒视着颜珞,冷声地说:“你别再跟着我了行不行。”
他双眼带着笑意:“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不用你送。”
坐公交,一样可以很快地回去,不再搭理他,转身继续往前走。
颜珞的车还在后面跟着,悄无声息的,那霸道的车牌,自是引得行人的注目,一直尾随着我到了公交车站。
车来了,我上去,他居然还在后面跟着,跟在公交后面,一站也一停。
到站了,我下车,他的车便不在跟着,疾驰而去。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这样,我们之间,明明已经结束了,况且我的心,也是经不起任何的波澜了。
平静的生活,似乎真的离我挺遥远的,有的时候你越想安之若素,可是现实,却总是与你背道而驰。
夏晨也找到了咖啡厅来,他不像颜珞那样的强势,安静地点了一杯咖啡就静静地坐在角落里。
我过去给客人点单,他抬眸看着我,眼里有疲累,还有浓浓的哀伤。
回到服务台,鑫鑫过来跟我轻声地说:“顾姐,那边坐着的那个好看的男人让你过去下,他说他有话跟你说。”
我叹口气:“鑫鑫,你过去告诉他,我在上班,不方便说话,让他走吧,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哦,好吧,我替你过他跟他说。”
一会儿鑫鑫回来,跟我说:“顾姐,他说他等你下班。”
“随他吧。”我淡淡地说了一句。
鑫鑫好奇地追着我问:“顾姐,他是谁啊,我看他好像挺喜欢你的。”
我擦着杯子,如实地跟她说:“他是我以前的丈夫,不过我们已经分了。”
“啊。”鑫鑫有些不可思议:“顾姐,我看他挺好的啊,长得还那么温文尔雅。”
我苦涩地一笑:“鑫鑫,看人不能看外表,内心,不要被美好的外表所迷惑。”
通常就是那些美好的外在,可以将谎言编织的淋漓尽致,将人骗的体无完肤。
鑫鑫不以为意地说:“我才不管呢,我就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这要让我带个这么帅的男朋友出去,别人肯定得羡慕死我了。”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她还年轻,还没有受过爱情的那份苦,如果有一天她也尝到了那个滋味,那便是一生磨灭不掉的。
下了班出去,夏晨就在外面等着我。
只不过十多天的时间,他看上去十分的疲惫,我想一定是没有休息好。
他看着我,眼里的哀伤、歉意,浓的化不开。
我不想去看他的眸子,我承受不住他心里的那份重。
移开脸,从他身侧过去。
他重重地叹口气:“清漪,你打算这辈子也不理我了吗?”
我不想和他说话,继续往前走。
“清漪。”他又轻轻地叫了一声,越过我,将我拦下:“清漪,我们谈谈好不好。”
“不用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而且也都说的很清楚了,夏晨,你别再这样了,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不能结束。”
“能不能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总之我不想在看到你了,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对不起。”他低叹地说了一句,“我知道我说那些话让你伤心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清漪,你相信我,那真的不是我的本意,你在我心里,并不是那样的,一直一直,你在我心里都是纯洁无瑕的。”
“够了,我不想在听你说这些了,一点也不想了。”我大声地朝他一吼,把他有些骇住了,也让路过的行人吓了一跳。
看着他,想着他说过的那些话,我就觉得特别的虚伪,他这张清雅的外表下,到底藏着怎样的一颗心,从始至终我对他,根本就是不了解的。
我努力地平息着胸间的怒意:“夏晨,我不管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总之你说出的那些话,就是你说出的,你心里没有所想,也就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我不想在和你有任何的牵扯了,麻烦你以后不要在出现我的面前了。”
不想在与他有任何的交流,错身过去。
他却从后面抱住我,死死地抱住,痛苦地说:“清漪,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求求你,别离开我好不好,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只要你不离开我,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无论什么样的责罚,我都可以接受。”
我使劲地挣扎道:“夏晨,你别这样,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好不好。”
“不要,不要放开你。”他固执地说。
已经有路人驻足下来好奇地看着了,让我觉得尴尬至极。
身后的他依旧难解难分着,我便不在挣扎了,试着与他商量说:“夏晨,你松开,你不松开我们如何谈。”
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刹车声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