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激动的不行,这下即能解救村民的燃眉之急,他也能得些好处。
庄家真的要发了,这么大手笔收地,一定是秦氏在山里挖到好东西了。
胡海走了,庄大山坐在一边,小心的问道:
“买这么多地,你手里有那么多银子?”
“难不成我是在开玩笑?”
秦月把头一张纸放一边,即然地的事有着落了,那就好好规划一下,尽量盖个满意的,要住一辈子呢。
“那就好,那就好,需要我们做什么,你只管吩咐。”
“把家里照料好就成,建造班子回头就来家里,咱们也盖个砖房,这样以后就不怕发大水了。”
“哎,哎,你辛苦了!”
这样一心为家的女子,要是真和儿子成了,那他老庄家可就烧了高香。
庄老头不禁低头轻轻傻笑起来,石头在不远处烧着饭菜,不时朝这边张望。
村长回到家,一院子的人在等他。
“老胡,怎么样?”
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妇人,用殷切的目光望着她。
村长叹口气,“你们呀,平时都没帮过庄家,这个时候还想沾人家的光。”
众人脸一红,“都是穷闹的,我们也不想,没办法呀。”
“行了,行了,也就是人家老实好说话,我好说逮说把这事办成了,先说好,他家只买村尾的荒地,要卖的吃了响午饭,拿着地契来我这儿,我带着你们去他家,也好做个见证。
村民一听高兴坏了,赶紧冲村长弯弯腰,匆匆忙忙的走了。
中午,庄石做了一锅熬菜,家里没有新鲜肉,里面切了一块腊肉进去,香味十足。
他不放心孙家,让父亲摆饭,他盛了一大碗拿了过去。
孙家的房子塌了一半,一家人正在抢修,还没有来得及做饭。
见石头来了,吴氏忙招呼。
“你咋来了?家里都忙清了?”
“还没呢,我不放心你们,过来看看,顺便送一碗菜。”
“呦,你要不来,我都忙的忘做饭了。”
石头把碗递给她,环顾四周,“需要帮忙吗?”
“不用,不用,主梁没塌,别的地方修修还能接着住。”
“要不重新翻盖吧,这房子年头不短了,要是再下暴雨,怕是会出人命的。”
“那也得先修好再说,不然住哪儿?”
两孩子早就闻到香味,跑过来扒着吴氏的裤腿。
“祖母,有肉,我闻到肉味了。”
吴氏瞪了他们一眼,庄石赶忙说道:“家里还有粮食吗?没有我去拿点过来。”
没等吴氏说话,两孩子抢先说道:
“粮食淹了,我要吃白米饭。”
吴氏气得就想动手,庄石立即转身向外走,一边走一边说:
“婶儿,我回去拿,等下就来。”
就这样,石头跑了个二趟,给孙家送了十斤玉米面,十斤白面,还有十斤白米。
当然,这些都是经过秦月同意的。
他放下东西,看了一眼乔氏,冲着吴氏说道。
“婶儿,这些先吃着,不够了您哼声,我走了。”
乔氏在一边憋的难受,她急忙冲着石头喊道:“用还吗?”
庄石脚步一顿,回身冷冷的看着她,“不用!”
回到家,他给自己盛了一碗饭,闷着吃的,一看就是在孙家受了气。
知子莫若父,庄大山拍了拍他的肩膀。
“给习惯了,以后要是不给,不但你落不了好,还会背地里骂你。”
“儿子知道了,就是想还人情。”
“是啊,东西好借,人情难还。”
秦月抬头瞅了他一眼“若不是当初他家帮你们,现在会有这事?因果罢了,有什么可生气的?”
“那乔氏总觉得咱家欠她的,给多少也不够!”
“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你都忘了?”
石头一炯,“这不是受灾了嘛,吴婶儿肯定不好意思来借,她也不会让乔氏来借。”
“我再说一遍,以后除非他家来借?听清楚,是借,少拿我的东西送人,我赚钱也不容易。”
“知道了!”庄石心里愧疚的应道。
饭后,秦月来气,写了一份文书,把家里的房契地契一事,还有救人治病一事,写的详详细细,她把庄家三口叫到跟前。
“之前没顾上,现在想起来,咱们有必要把关系理清,不然以后都是事。”
石头认字,他拿起文书看了一遍,“嗯,是应该这样做,是我疏忽了。”
他拿起笔,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按了手印,又叫庄大山夫妻过来按手印。
庄老头当然很痛快,就是项氏,很不情愿。
还是她丈夫硬拿着她的手指,强行按了的手印。
秦月点点头,吹干上面的墨迹,叠好放进怀里,然后悠悠说道。
“马上我就要盖新房了,以后上房我住,你们一家住东边的厢房,董氏祖孙住西边的厢房。”
“这是我家的房子,我们又是长辈,凭什么不让我们住上房?”项氏立即尖叫起来。
秦月站起身,一巴掌抽了过去,还好庄石反应快,冲过去挡在项氏身前。
那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背,火辣辣的疼,可见用了力气。
秦月冷哼一声“项氏,你忘了这是谁的家?你是什么身份?若是不清楚,咱们还是写个卖身契吧?”
“不,不,我不要写,不要写。”项氏这才回过神来,这个家早已经顶给了秦氏。
“不写就给姑奶奶老实点。”
项氏不甘心,委屈的掉着眼泪。
于董氏这才明白,这一家人的关系,原来如此啊?
她想了一下,上前一步,冲秦月行个礼。
“夫人,救命之恩无以回报,我和婉儿愿化身为奴,侍候在您身边,肯请夫人答应!”
董氏的态度坚决,这让庄家人难色颇为难看。
看看人家,看看自家!
秦月坐下来,用手扣着桌子,“你们俩真愿意?”
“愿意,”
“那好,那我就收了你们,今后你们就是我自己的奴,听明白吗?”
董氏扫了一眼庄家人,立即应道,“奴婢明白!”
于清婉深吸一口气,“奴婢明白!”
当即写了两份卖身契,董氏祖孙想也没想,在上面按了手印。
她收好契书交待:“平时怎么称呼还怎么称呼,不用奴婢奴婢的,在村里听着别扭,以后好好做事就行。”
“是,夫人!”
“去忙吧。”
秦月看着庄家人,“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老提救命房契之事,有些烦?”
“没,没有。”
“今天姑奶奶再提一遍,救命之恩,一天一两银子的药钱,吃我的,住我的,喝我的,穿我的,读书识字,笔墨纸砚,你们说说,我哪一点亏待了你们?”
三人低下头,不敢哼一声。
“别说只让你们配合我扮演一下家人,就是真要你们为奴,难道不应该嘛?”
“应该,应该!”
“我现有两种方案,一是我给你们在村里买块地,自己去盖房子,前提写下借条,把救治的钱还给我,以后咱们再也没有关系。”
石头心里一阵难受,“第二种呢?”
“就是写卖身契,我可不想一天到晚听你娘逼叨,象个苍蝇一样烦人。”
项氏听了脸变得苍白,没想到她说话这么难听,一点脸面都不给她留,不但如此,丈夫和儿子也不为她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