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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她是在恐吓吧
    羡鱼不明所以:“啊?”

    镜流,罗浮新任剑首。

    白发红瞳,气质清冷,容貌出众。

    只可惜,是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

    如果是抽卡游戏,那么她的笑颜一定是大小保底吃满,才能获得的顶级SSR。

    她鲜少表露出其他情绪,唯有少数人能窥见镜流除了冷脸以外的表情。

    羡鱼自认算是特例。

    不过不是因为自己,而是沾了白珩的光。

    他和镜流原本并无交集。

    毕竟,一个是剑技精湛、一骑绝尘的顶级天才。

    另一个,则是常年在太卜司浑水摸鱼的薪水小偷。

    简直八竿子打不着,哪怕天上下红雨,碰了面,他们也只会生疏地点头示意。

    奈何镜流的好闺蜜白珩,是个社牛,也是个社恐。

    是让社恐感到恐惧的社交恐/怖分子。

    只靠单薄的词汇,恐怕也无法形容白珩的性格。

    若不是仙舟人性格保守,没什么花活儿,不然白珩肯定紧跟潮流搞事。

    换到前世,白珩大概就是在海○捞领头唱生日歌,高铁站扯横幅、用大喇叭喊人的顶级E人。

    甚至有可能嫌弃场面不够大,现场摇个十几、二十个人一同庆祝。

    接到人后,根本不管人死活,会继续让大喇叭喊:“大少爷驾到统统闪开——”

    最后,她再带领着一群人,顶着旁人不理解的目光潇洒离场。

    白珩潇洒肆意,行事时有种不管社恐人死活的美感。更是让死宅退让三分、敬而远之的类型。

    好巧不巧,两人遇上了。

    那天,一放假就在家躺尸的羡鱼,不忍浪费大好时光,于是决定效仿岩王帝君。

    他闲逛一阵后来到一家酒馆,等进门问了人才知道,这是家预约制的酒馆。

    至少得提前48个系统时预约。

    羡鱼当即决定打道回府。

    带着镜流在一旁等位的白珩,热情地发出邀请。

    在一同聊过天、喝过酒后,白珩笑容满面,看起来与自己相见恨晚,两人交换联系方式,顺势约了下一次的酒局。

    一来二去,三人就熟悉了。

    严格来说,应该是两人?

    在三人聊天时,大部分时间是白珩和羡鱼在说,镜流的话很少。

    换作是相声演员,白珩无疑是乐在其中的逗哏,镜流是被冤种队友逼着被迫营业的捧哏。

    说到尽兴时,镜流的脸上也会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

    羡鱼:两个像素点不能再多了。

    羡鱼自认,他与镜流哪怕称不上什么至交好友,也该是对彼此没什么恶感的熟人吧?

    太卜大人这话是何意?

    羡鱼摸鱼摸惯了,思考时下意识放空自己,无意间露出一副清澈又愚蠢的表情。

    太卜萧林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语气似有不忍,递上一个纸盒:“……你自己看吧。”

    “什么东西还劳烦太卜大人亲自送啊?”

    羡鱼抬手接过纸盒,包装看上去格外细致,显示寄件方是星槎海,收件方为太卜司羡鱼。

    羡鱼一头雾水,他没买东西到太卜司啊?

    他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不同。

    “这个快递,有什么问题吗?”

    萧林:“太卜司来往的物件儿,是需要审查的,这一点,你知道吧?”

    羡鱼点头。

    虽然太卜司连自己这种混子都能进,但好歹是官方机构,在细节上讲究颇多。

    需要审查的不仅有寄送的快递,就连办公用品也不例外。

    司内人对这个规则一清二楚,除了把太卜司当家的顶级卷王,几乎没有人会把收件地址写成太卜司。

    萧林见羡鱼手捧着快递箱,继续道:“这里面是丰饶孽物的残肢——”

    羡鱼:“……”

    他缓缓低头,放下快递箱,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萧林似乎有些失望,语气略带不满道:“你怎么这个反应?这可是丰饶孽物的残肢啊!”

    羡鱼:比不过巡猎的箭矢……差点就被抓走干活了……

    他试图拉回正题:“那为何,太卜大人会问我和镜流的关系呢?”

    萧林又道:“在审查到这个快递箱后,我亲自去查了寄件人,是剑首镜流。”

    羡鱼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所以,你们是有什么过节吗?以至于……让她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恐吓你?”

    谁敢惹镜流啊?敢惹她的恐怕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他怎么敢的啊?真有过节的话,羡鱼我啊,可要成死鱼了捏:)

    他只是个普通的文职人员啊,若是不动用外挂,镜流一剑下去,就得跪在地上求他别死……

    羡鱼嘴角微抽,试图代入久经战场、砍敌人如切菜的云骑军,迟疑道:

    “会不会是云骑军的习俗?把丰饶孽物当伴手礼?”

    萧林看着他,恨铁不成钢道:“如果是你上战场,你会把敌人的残肢当伴手礼送人吗?”

    羡鱼:“……”

    “有矛盾趁早解决。”

    萧林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抛下这句话,随后晃悠着离开。

    羡鱼目送顶头上司离开视线后,轻车熟路地掏出玉兆,秉持着能摸一秒就是赚到的原则,心安理得地给云骑军的友人发消息。

    友人名为景元,年纪比羡鱼小上几岁。

    两人在学宫进学时,时常会碰见。

    景元性格外向,遇上谁都能聊上几句,与懒得社交的羡鱼简直是两个极端。

    死宅社交全靠E人捡,两人一来二去,也算是聊得来的朋友。

    此刻,景元更是羡鱼在云骑军中唯一的人脉。

    好巧不巧,他还是镜流的徒弟。

    【非工作时间不回:你们云骑军打完孽物,会带伴手礼回来吗?】

    似乎对方也在摸鱼,很快回复了消息。

    【景元:带什么?丰饶孽物?】

    羡鱼大受震撼。

    还真是伴手礼啊!

    他继续打字。

    【非工作时间不回:所以丰饶孽物算是伴手礼?】

    【景元:……战场上什么都没有,没人会带东西回来,更不会有人把孽物当伴手礼。】

    【非工作时间不回:……】

    羡鱼陷入沉默。

    【景元:我想起来了,还真有这种奇葩,这次有个云骑军,费尽心思把丰饶孽物的残肢带回去,说要送给女朋友当礼物……】

    【景元:笑死,刚刚还听见这位兄弟在哭,说是被甩了。】

    【景元:……等等?】

    玉兆那头的景元突然闹腾起来,连发好几个惊悚的猫咪表情包。

    【景元:你收到了?】

    【景元:这不是伴手礼……是恐吓吧。】

    【景元:你到底得罪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