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此时的皇城内外一片喜庆之色。
偌大的膳厅内。
身着便服的皇帝唐峥带着太子唐钰和皇后邬倩等一众皇室成员汇聚于此。
巨大且宽敞的餐桌上摆满了各式珍馐美食,香气四溢。
不同于一些只知道埋头干饭年幼皇子和公主,不少人的脸上多多少少都挂着一些疑惑。
他们不知道皇帝为什么突然叫他们来此,算了算日子,好像也不是什么重大的节日。
更重要的是此刻主位上不仅仅只有皇帝,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人看起来不过四五十的年纪,鬓间染白,不苟言笑,面对皇后和太子的敬酒也只是微微颔首。
“朕看诸位多少都是有些一头雾水,不知所以然吧?”
唐峥举起金樽一饮而尽,开口说道。
“臣弟的确不知,还请皇上为我等解惑。”
当今圣上的哥哥,如今被封为福王的唐枢率先开口。
唐峥点了点头,放下酒杯,向所有人开口。
“这位不是别人,正是我大元当年的国柱,元戈前辈。”
元戈的存在除了先皇唐棣和死去的唐尧之外也只有不超过一掌之数的人知道。
自从道尊以一己之力撑起大元之后,元戈便离开了大元,第一站便是灵虚宫。
直到道尊亲临灵虚宫,元戈收到消息作为内应将宗门阵法关闭,后被擒住,得道尊相救。
在灵虚宫覆灭之后,元戈便跟随道尊一同回了大元。
如今的大元今非昔比,远不是当初的羸弱之势。
而元戈的修为境界也同样大涨,踏入了天罡境,成为大元有史以来第一位踏入此境的武者。
听到皇帝的介绍后,众人纷纷起身向元戈行礼。
“见过国柱。”
连正在享受大餐的小皇子也被拎了起来,嘴里叼着鸡腿含糊不清的行礼。
“诸位不必多礼。”
元戈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此番回到熟悉的故乡后,他便不再打算远行。
毕竟当年需要他们仰望的衔月圣地和灵虚宫都被灭于道尊一人之手,如今仙人近在眼前,何须再去他处寻觅?
宴席散后,唐峥和元戈两人并肩行于皇宫内。
听着他这些年来在灵虚宫发生的事情,唐峥也是唏嘘一声。
“多亏了元前辈在灵虚宫内接应,否则那宗门阵法会是道尊的一个麻烦。”
唐峥自然是没有亲眼得见那一日道尊的风范,只能从元戈口中说出的情况来想象。
听到皇帝的话,元戈却是摇了摇头说道:“皇上多虑了,即便没有我从中内应,那灵虚宫也根本挡不住道尊。”
回想起那一日,哪怕是如今身为天罡境,元戈的心中一阵后怕的同时也不禁心向神往。
他眼中属于庞然大物的灵虚宫在严修的手中就如同玩偶般脆弱不堪。
那灵虚宫中随意一个长老都拥有碾压他的实力,即便是一拥而上,在道尊面前就如同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一想到这里元戈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当年的情景。
巍山之巅道尊只身一人,面对人山人海的敌手。
若是灵虚宫倾巢而出的话,这周遭没有任何一个王朝或者宗门有能力抵挡得住。
但严修仅仅只是随手一挥,银河倒悬,剑海奔涌,引得天地变色。
混元境重伤,天罡境身陨,天元境以下的武者更是死伤无数,化作一片片血雾。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元戈一开始还为道尊担心,但最后才发现是自己多虑了。
没有了桑庆山坐镇的灵虚宫在严修面前就是群乌合之众,一触即溃。
“仙人就是仙人,我等也只是杞人忧天罢了。”
唐峥的话将元戈拉回现实。
“皇上,关于金甲卫的筹办事宜进行得如何了?”
自从得到了衔月圣地和灵虚宫的底蕴和传承之后,大元整体实力水涨船高。
原先不过万人的乾天卫扩展至近十万人,随后更是创立了三卫禁军,分别是原先的乾天卫、坤地卫、金甲卫。
其中高达十万人的乾天卫负责拱卫皇城。
坤地卫则是负责保护皇室成员和机要大臣的安危。
最后的金甲卫则是直接归属唐峥本人指挥,专门负责护驾圣上的重任,除了皇帝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调动。
金甲卫都是从十万名乾天卫中精挑细选以后再经过严格训练而入选的将士。
而元戈则是身兼三卫禁军总指挥使的官职,伴君左右。
“元前辈放心,此事进度有丁爱卿亲自监督,相信再有些时日便能成了。”
元戈闻言点了点头。
二人不知不觉间来到了玉景宫,恰逢宁妃正在宫中赏景。
两名面容清秀的稚童正在宁妃膝间追逐玩闹,不时发出‘咯咯’的清脆笑声。
在见到唐峥和元戈莅临后,所有人都急忙前来行礼。
“见过陛下。”
“见过父皇。”
宁妃的容貌和当年相比之下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仿佛岁月无法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这一切都是因为唐峥向道尊求得了三粒驻颜丹,一粒自己服下,另外两粒分别赐予了皇后邬倩和宁妃。
即便是元戈瞧见了宁妃国色天香的容貌也不由得吃惊。
那两名十分可爱的小皇子一脸好奇的盯着元戈这位陌生人,丝毫没有怕生的样子。
“父皇,这位先生是谁呀?”其中一位小皇子发问道。
唐峥闻声向他们介绍起元戈来。
只不过两名小皇子对这些事显然是不太感兴趣,听了个囹圄后端端正正的向元戈行了一礼便去玩儿了。
看着正在嬉戏的二人,唐峥轻声问道:“朕这两个孩子,元前辈觉得如何?”
元戈检查了一番两人的根骨,点了点头肯定道:“根骨不凡,若有名师指点日后成就我这番境界也只是时间问题。”
唐峥听到这话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是轻声叹了口气。
元戈见状不由得有些疑惑,追问缘由。
唐峥想了片刻,将所有人屏退之后,把气运皇朝皇帝寿元不过一百二十年的事情缓缓道来。
最后他略显懊恼的说道:“都怪朕当年有些过于心急,才会导致道尊不悦,否则朕这两个孩子再拜入道尊门下也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