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同山的尸体处理完毕后,圣岛长老悄悄前来面见岛主。
那处昏暗无光的空间里。
圣岛长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出。
“岛主,属下担心这件事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先不说那大元道尊对这事是否相信,那陆仲兴恐怕已经察觉到咱们的动作了。”
长老一脸担忧说道。
就这么一件空口无凭,且对自己来说怎么看都是一个圈套,怎么会有人信服呢?
圣岛长老顿了顿,又补充道。
“岛主,依属下之见,是不是应该送些什么东西,好让那道尊心中信服几分?”
许久之后,那道声音才幽幽传来。
“你有什么想法,且说出来吧。”
圣岛长老闻言脸上露出一抹微不可见的喜色。
“大元道尊修为不凡,想来肯定瞧不上世间的凡物,属下以为若是想要打动他需下一剂重药。”
说到这里时,他顿了顿,目光闪烁不停。
“属下认为,不如赠他一粒上品妖丹。”
“只要他见识过妖丹的奇妙之处后,再不会有任何的疑虑!”
圣岛长老说完后低下了头,静静等待回应。
忽然间,一阵浓重的妖气刮过,圣岛长老忍不住身子一颤。
“说了半天,你的目的原来也是如此。”
岛主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冷漠,显然早有所料。
圣岛长老听到这话猛然跪倒在地。
“属下这条命是岛主救的,拳拳之心日月可鉴,若有其他非分之想,天诛地灭!”
不知过了多久,那妖气忽然一敛,消失得无影无踪。
下一刻,一粒龙眼大小的丹药出现在圣岛长老面前。
这丹药通体圆润,散发着淡绿的微弱荧光。
其上溢散出来的浓烈香气直叫人口齿生津,恨不得一口吞下。
那圣岛长老在看到那枚丹药时,也是忍不住眼神放光。
他小心翼翼地收好那枚丹药,信誓旦旦道:“必不负岛主所托!”
在离开了那处地界后,圣岛长老急不可耐地返回了自己的居所。
他接连布下几道防御措施,确保没有任何人偷窥。
随后将丹药取出,置于玉盘之中。
那龙眼大小的丹药就这么静静地躺在盘中,但却散发出致命的诱惑。
自己如今已经是乾坤境巅峰的境界,距离造化境也仅有一步之遥。
但是这如同窗户纸般薄薄的一层,不知道困住了多少英雄好汉。
他无比确信,只要自己吞下了这枚丹药,就能够立刻突破瓶颈,达到梦寐以求的造化境。
但这么做的话,突破造化境时的动静必定会引起巨大的骚动。
莫说这天穹圣岛的宗门,哪怕是千百里外也会引人注目。
圣岛长老没有大长老陆仲兴的命令,一般不得轻易出宗。
若是自己带着丹药偷摸出宗的话,必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如此一来,所有事情都会暴露。
强压下心头的躁动之后,圣岛长老收起丹药。
“看来得寻个时机,亲自去一趟才行。”
三个月后。
他终于找到一个机会,借着执令出了宗门。
...
...
征和三十八年。
六月。
一位异邦人打扮的中年男子走进了大元京城。
和当初文彬孟动两人初入京城时一样,此人刚踏进京城也表现出了极大的震撼。
漠海陆地极少,大多数宗门都是在岛屿上依水而建。
哪怕是身为漠海霸主的天穹圣岛宗门里的建筑也远不如大元京城的气势磅礴。
在将目光转向那云雾缭绕的大元山后,中年男子迈开步子,跟随浩瀚如海般的人流一路来到了复真观。
他没有如普通百姓那样进殿上香,而是避开了人群,悄无声息地踏上了山巅庭院的路径。
“阁下,此路不通,若是上香的话,还请回头。”
朱淼突然出现在他眼前,语气不善说道。
那中年汉子闻言却是拱手一笑,说道:“在下此行只为求见道尊,还望老道长行个方便。”
朱淼瞧见这人身着异邦服饰,再加上探查到他的修为境界不过先天境,心想肯定又是那些不远万里而来的武者。
只见朱淼摇了摇头,拒绝道:“此处是道尊清修之地,除非是他想要见你,否则无人能入。”
别说区区一个异邦武者,哪怕是当今皇帝来了,道尊若是不想见的话,皇上也得乖乖的打道回府,不敢有任何怨言。
中南男子呵呵一笑,似乎对自己很有把握。
“在下有一物,还想请道尊过目。”
说罢从怀中取出一个木盒,里面装着的正是那枚天穹圣岛岛主赐下来的丹药。
“其实我还是更想亲自交到道尊的手中,还望老道长通报一声,就说...”
他顿了顿,用充满诱惑的语气继续道:“就说此物可助道尊修为更进一步。”
中年汉子相信这世上还没有谁能够抵挡得住这种诱惑。
要知道此物在天穹圣岛宗门里也是属于独一份,一些圣岛长老为了它甚至可以付出极大的代价。
哪怕是造化境巅峰的陆仲兴对于这妖丹也是趋之若鹜。
依他看来,这大元道尊应该也是同属于造化境修为,对于这妖丹肯定没有拒绝的理由。
朱淼闻言微微眯起了眼睛,如临大敌般注视着那木盒。
此人不过先天境修为,竟然这般有恃无恐,很有可能来者不善。
所以朱淼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他。
“拿着你的东西,滚。”
对于这人,朱淼根本没有给好脸色。
他运转体内真气,正欲一巴掌将其拍出大元山时,动作忽然一顿。
随后朱淼敛去了真气,十分玩味的看了他一眼。
“道尊有令,拿着东西上去吧。”
虽然不知道道尊为什么想要见一见这人,但严修的命令朱淼自然不会违背。
他侧开身子让出一条路,示意那中年汉子上去。
后者收起木盒,顺着小径上了山巅。
在院门前,他显得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
“天穹圣岛方准,特来求见道尊。”
他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而是直接说了出来。
一来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善意,二也是认为完全没有隐瞒的必要。
话音刚落,院门无风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