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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确定是极儿无疑,落蛮心头大怒,褚桓为人之狠毒,残冷,由此可见一斑,极儿已经被迫害得痴呆了,他还三番四次对他下手,毒心可诛!

    她一边策马急追,一边咬牙切齿发誓,这未来的重之最重,是要扳倒褚家,让褚家也试试家破人亡的感觉。

    雪狼在前头撒丫子狂追,但是到底开始相隔有几百米的距离,且对方是掌控方向的人,在一个左右连转之后,就把落蛮和雪狼甩在了后头。

    议政坛的召开,是在酉时一刻,且说宇文啸等人今日一早就在国子监外布防,场地检查数遍,国子监里的人也都逐一筛查过,关于议题和流程,他也再一次与东方山主对了一遍。

    到了午时,陆续地便有人来了,宇文啸没有出面,由东方山主与国子监的官员去接待,他带着虎爷在国子监外头巡视,防着褚家耍诡计。

    人手是不充裕的,没办法做到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这件事情,不管哪个衙门都不愿意出面,便是武将也不敢得罪褚首辅,因此圣上未到之前,所有的安保防护都要他来做,要确保能如期举行。

    臧大人今日为了避嫌是不会列席的,因为如果最终达成一致,参与议政坛的官员与学者要一同上奏圣上彻查此事这案子就由臧大人来办。他没来,京兆府那边就随便调派了几个人过来维持-下秩序,态度上,保持中立,绝不轻易干预。

    如今已经是午时,却也没见褚家那边有什么动静。

    宇文啸心里觉得不大对劲了,还有两个时辰就要开始了,褚家和裕亲王一党竟然是毫无动静,这绝对不寻常。

    为了稳妥起见,他让黑影卫分派两人回去看一下,府中和宫里都各打听,看是否出了状况。

    黑影卫派了阿五和阿九去,一人回肃王府,一人去了宫门外打听,只要确保府中和太子无恙,那就不必担心。

    黑影卫刚派了阿五和阿九去,便见八名轿夫抬着一顶青色绸缎轿子缓缓而来,轿子是褚桓的,他竟是亲自来?

    宇文啸把剑抱在了胸口上,敛住眼底的沉暗,反而做出恣意傲然的态度来,和虎爷一同看着轿子停在了国子监的门前。

    轿子刚停下,后头便有一-辆马车徐徐而至,马车停在了轿子的身后,车把式下地,掀开帘子,便有轿夫上前去,从马车里搬下一张云头太师椅,这椅子是用金丝楠木做成,后背雕刻灵芝图案寓意祥和,扶手上包浆温润,可见年代久远,价值不菲。

    这把太师椅稳稳地摆在了国子监大门口旁边,才见轿子门帘掀开,一双云头蟒纹缎靴沾地稳稳站住,帘子落下,褚尚书令身穿朝服驚冕,外披狐裘披风,头戴三梁冠,威风凛凛地出现,精锐眸子扫了宇文啸一眼,睥睨一般,唇角勾起了两圈皱纹,眼角的皱纹也仿若漩涡一般旋开,露出了一个淡冷而胸有成竹的笑,不屑地道:“癞皮小犬,也敢吠天?”

    宇文啸抱剑而立,不言不语,眸光也没看他,仿佛只要不听不看,他嘴里的癞皮小犬说的就不是自己。

    褚桓冷笑一声,扬袍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随即就有人摆下了茶桌,放上炭炉,摆下热茶与糕点,奉到他的面前让他慢慢享用。

    他跟前也生了一个炭炉,虽是于寒风之中,却烤得他周边温暖如春,寒气顿消。

    反观宇文啸立于咆哮北风里,一袭青袍修得身材颀长,发鬓微微凌乱,俊颜因被风吹了许久,染了尘埃,嘴唇也几乎干裂出血,便连褚桓身边的轿夫,看着都要比他体面一些。

    就连虎爷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无法维持威风凛凛的姿势,趴在了地上双眸有些哀怨地看着褚桓手里的糕点,它今日没吃多少早饭,如今都要吃中午饭了。

    宇文啸转过身去,便见有些人止步在了外头,这应该是看见褚桓坐在门口一时不知所以,其实今天能来参加这个议政坛的,都是有风骨之人,但是不代表他们不怕褚桓,他们可以坐在一起声讨褚桓,当着他的面,始终还是会心怯。

    而此时,褚桓便大声道:“来啊,把今日到国子监的饱学之士都给记下来,改天本官亲自登门拜访,好好讨教一下施政之道。”

    这话一出,便有两三个人露惊惶之色,转身离开。

    褚桓满意地笑了起来,慢慢地喝着茶,睨了宇文啸一眼,朗声道:“有炜过来喝口茶吃块饼吧,你这守了大半天,也渴了饿了吧?”

    宇文啸大步过去,端起他整盘点心往衣袖里一倒,“多谢!”

    说完也不管褚桓什么反应,卷了衣袖回去,自己吃了俩,剩下的都给虎爷,虎爷往日是不吃素的,但是自从跟了宇文啸,吃过甲壳虫吃过毛毛虫喝过西北风,点心糕饼那都是稀罕物了,哪里还能挑剔?当下舌头一卷,就把糕点一扫而空。

    褚桓冷笑一声,“真是狗瘦主人羞一群乌合之众,也敢班门弄斧?仔细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也不怕实话告诉你,今日这议政坛若能开得了,本官便真服你。”

    宇文啸擦了一下唇边的糕点沫子,面上表情不变,但心里却掀起了波浪,褚桓绝不会只是过来阻止人入场,看他这般胸有成竹,一切都掌控在手里的模样,仿佛只是来看他笑话似的。

    看着有些人来了也不敢进去,一直在外头观望,可见是怕了褚桓。宇文啸略一沉吟,大步上前去,一把扫落茶几上的东西,狂肆一笑,坐了上去,“尚书令说得对,我守大半天,饿了也累了不介意坐一下吧?”

    茶几上的东西被散落在地上,炭炉倒是无碍,但那紫砂壶瞧着有些岁月了十分金贵,落地之后成了碎片,惹得褚桓身边的人大怒,冲宇文啸怒道:“世子怎可如此无礼?这紫砂壶价值干金你是否赔得起?”

    宇文啸没回头,袖子一挥,宽袖在怒斥的那人的脸上拂过,厉如巴掌,掴得那人牙齿飞了一颗,血沫子四溅,宇文啸冷冷地道:“我不小心砸了外公一个茶壶,几时轮到你出声?”

    宇文啸此举无疑是大壮军心,让那些摄于褚桓之人上前了几步,想鼓起勇气走进来。

    褚桓眸光如电扫视了一眼, 面容阴沉下来,厉声道:“来人,把此等无礼狂妄之人拖下去,杖打三十!”

    八名轿夫,都非等闲之辈,褚桓出行,所带多半是高手,这一声令下,便马上有人抓住了方才被掌掴这人,摁在了地上, 从轿子里取出长棍,当众噼噼啪啪地杖打起来,打得那人皮开肉绽,惨叫连天。

    此举,吓得那几个想要进来的人马上往后退,脸呈惊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