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顿时就有人心中不服，女子怎能比得上男子呢！

    沈灵婉抬手示意大家都不要说话，猜测道：“我知晓你们心中有不服，为何一个小丫头片子居然敢如此说话，这哪叫大言不惭，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听沈灵婉说出自己心中猜想的学子，躲避着她的眼神。

    沈灵婉再开口：“创业以武，守业以文，昔人有是说也。然兵农一致，文武同方，齐用能治天下否？可，也未可……”

    沈灵婉初初几句，并未入人心，而后的论述让众学子听入迷，跟着她的思路，才听出是策问的选题，而且她选了的两题，混在一起作答。

    她将文治天下和武治天下论述后，又转而谈及干旱洪涝之后的灾后重建，更是大胆的引述到文武同治才可引人向善，才可监督赈灾贪墨之事。

    沈灵婉缓慢踱步，侃侃而谈，听的周边学子连连点头认同。

    最后沈灵婉总结道：“……常言道公道自在人心，而人心定公道。人之初，以文引善；而成年，以武佐治。此文，非笔墨之文，此武，非兵戎之武。双管齐下，保公道在人心，杜绝贪墨以根本。二者缺一不可，相辅相承。”

    语毕，沈灵婉抬眼扫向四周。

    而四周有些学子低着头沉思，突然听不见声音，又抬起头看过去，眼里皆露出惊诧之意。

    人群中有人小心翼翼的确认道：“这……这是你的策问？”

    沈灵婉点头应道：“是的！”

    还跪在地上的外乡学子甲，颓然跌坐在地，又惊恐的看向正中间的沈灵婉，嘴里还念念有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沈灵婉向前一步，低眸问道：“为何不可能？”

    外乡学子甲有种“垂死挣扎”的精神，追问道：“你一个小姑娘……”

    沈灵婉打断：“我一个姑娘怎么了？”

    外乡学子甲停顿了一会，换言道：“且不说你是个姑娘，就按照你的年岁，三五岁启蒙，你都还未及笄，算下来读书不过十年……”

    在对方停顿之时，沈灵婉轻蔑的扯了扯嘴角，问道：“说完了吗？”

    沈灵婉见对方不说话，说道：“常言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我是年纪小，但不代表我知道的少。”

    沈灵婉一边原地转着步伐看向周边所有人，一边自信的说道：“我沈灵婉敢在这里说，在场的学子中，没有一个读书比我多的还能有我这般阅历的；而有我这般阅历的，却没有我读的书多。”

    一句话之后，沈灵婉一圈也转完了，最后落在那依旧跪在地上的外乡学子甲身上。

    继而说道：“大家都知道，我出生在南疆，七岁回京都，甚至很多达官显贵的后宅夫人和小姐，看不上我是小地方长大的，却又不得不忌惮我沈家的官爵。”

    说着沈灵婉轻哧出了声，扯了扯嘴角自嘲：“是我沈灵婉傻吗？瞧不出那些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之人吗？在南疆，我祖父和父亲要处理政务，偶尔也会带我去玩，跟在他们后面我自是从小耳濡目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