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在离开少林寺之前,李柳再次掷下重金,少林寺的长老特意拿了一部秘籍给李柳,说是结个善缘,小心保管什么的,李柳看到秘籍封面上的《飞龙剑法要义》几个大字开心不已。
下山来,李柳忙着要去学绝世武功,夜小天很不想打击他,真元绝对容不下真气,除非是夜小天这种以武入道的稀有品种。现在的李柳学武已经完全没戏了,至于那些武功招式,没有真气的加持,没有真气运行的轨迹窍门,和天桥下买大力丸的差不多。
二人在山脚一间颇为豪华的酒店开了两间上房,李柳连饭都不吃,去研究武学去了。夜小天巴不得这跟屁虫不在,假模假样的吃饭,等他消失,狼吞虎咽地搞定,他要去实地考察一下这里的民风民俗。
这可开心坏了一群盯梢的人,要吃掉这头肥羊,那大傻个是个麻烦。虽然大家做惯了人头生意不怕麻烦,但是会横生枝节。现在好了,都不用调虎离山,大肥羊全无保护和半点防备之心,现在他们要担心的反而是有着相同目标的竞争对手。
夜小天大踏步走出酒楼的大门,斜眼看了一下不同角落里心怀鬼胎的影子,心里在为他们悲哀。
晚上的花柳巷莺莺燕燕,酒色财气全占,都是些江湖上的好汉子,床头上的本事也不能差了,要不两个头都抬不起来。
夜小天叼着神仙绕,打听了一下最烧钱的销金窟——风云山庄,大光头开的顶级妓院,走着,去长长见识。
山庄占地很广,夜小天差点被拦在门外不许进。搞了半天,这种高档场所,不是有钱就能进的,要不是夜小天的荷包实在是鼓,又有好事者愿意带他,说不得夜小天真的要发飙。
进来之后,看得出来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绫罗绸缎,穿金戴玉。最起码不像夜小天这样,一个人独来独往,穿得寒酸。在这里,身边不带几个造型怪异的打手,或是满脸横肉的小弟,都叫混得不好。夜小天的样貌和身材本来就算是独树一帜,短短的百米,起码有好几双不怀好意的目光赤裸裸的瞪着他。
夜小天只问了一句周围的人,这里可以打架吗?
好家伙,见过不怕死的,没见过这种找死的,揍他。
夜小天嚣张的样子,太惹人生气了,立马就有打手在主人的授意下试试他的成色。夜小天原地不动,轻描淡写的三招,三个人倒地不起过后,大家都不这样想了。
这他妈的还是个让人眼拙的高手,没点本事不要去丢人了。哪里来的过江龙,一会儿想个办法去踩踩点子,这口气不出,咱们嵩山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一路上随意的转悠,这里面果然有些门道,什么赛马、逗狗、战蛐蛐,喝茶、听曲、看演戏,珍宝、古玩、奢侈品,切磋、学艺、套交情,面首、女人、小瘦马,青烟、御米、五石散琳琅满目,应有尽有,让夜小天大开眼界。
佳人千呼万唤不出来,夜小天动了歪心思,他拉住一位老鸨,顺手送出一锭银子在她的怀里。
老鸨见识的世面多了,一锭银子打瞎不了她的眼睛,但是没有谁会和钱过不去,主动贴上去问喜欢哪种姑娘。夜小天摆起大爷谱,让所有休息的姑娘们先出来亮个相,随手又是一锭银子,口中还说着,但凡来的都有赏,看上的赏钱更多。
好嘛,来了个人傻钱多的,这种好事不常有,老鸨赶紧张罗。一处较为宽敞的偏厅,简单用屏风围住三处风景,只留下一处珍珠帘子,老鸨邀请夜小天这个暴发户入住,准备宰客。
夜小天本来就财大气粗,根本不介意被当冤大头,让她们只管好酒好肉上来,会跳艳舞唱淫调的全安排上。
老鸨见夜小天确实是大金主,赶忙阿谀奉承,招呼乐师舞姬不停。夜小天霸气地瘫坐在正位上,叼着神仙绕,烟雾弥漫下,看着鱼贯而入的莺莺燕燕,笑得很嚣张。
不愧是善于察言观色的老鸨,夜小天的小小喜好被她拿捏得十分到位,曲子奢靡,舞姬似露非露,眼波带俏,腰肢带香,纠缠的手足变换着勾人的动态。
有大金主买笑,一时间就传遍了卖笑者的耳膜。这一行竞争也激烈,老鸨之间互相别苗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呼啦啦一下子来了好几十位姑娘,当真是环肥燕瘦,皓齿朱唇。
夜小天头一次感受帝王般的乐趣,喝着酒品味色欲很强烈的舞技,哈哈一笑,让这些女子每十个排成一排,每个打量一眼,然后再豪气的说一句,换一批!
这种画面,有一个人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了,确实很过瘾。姑娘们也不生气,随便亮个相就有钱拿,她们还忙着做生意呢。
眼看换了五六批人了,夜小天还是一个都不满意,只留下两个颇为可口的姑娘添酒加菜,夜大金主坐成一个大字,左拥右抱神色倨傲。
老鸨们有些面面相觑,有消息灵光的,说这人前门已经打伤好几个人,是个过江龙。好嘛,一下子所有人都同仇敌忾了。这就有点看不起人了,打架比武我们肯定不行,但是比姑娘的质量,绝对不会低,砸场子你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
风云山庄的四大台柱子终于被请了出来,不为别的,就让这土包子看一下。不是你有钱就能当大爷的,有些事有些人,有钱不一定有面,这四大台柱子,哪个不是被大势力保护的,让你动你敢动吗。
远远的看到四大台柱子露面,有好事将这件事宣扬了出去,嵩山这地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上都到了,他们倒是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来找死。
夜小天才发了一笔横财,有钱,随手掏出一包金叶子,纯度九成九,形状栩栩如生,在灯光下显得分外的吸睛。
夜小天的意思很明确,砸钱,什么台柱子,都是赚钱,就别端着了,下来接客吧。
一旁的人不干了,卧槽,你一个外乡人,欺负到咱们头上了,不就是比钱嘛,谁怕谁啊。既然群起激愤,四大台柱子的靠山出手了,千金难买佳人笑,再说了,自己的摇钱树,左手花钱右手揣兜,还怕他一个过江龙。
四大花魁成了筹码,价高者得,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句话到今天终于让人清楚的和金子画上等号。
当所有人与他为敌,所有人都想让他出手的那一刻,夜小天一口饮尽杯中酒,掏出一只神仙绕用烛火点燃,很臭屁的喷了一个烟圈,不紧不慢的摸出一颗灵石,然后开始看戏。
有眼尖的突然惊呼,“神仙钱”。
这一下子好比热油掺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一颗灵石吸引住了,没有人不羡慕神仙的生活。只是,这人为什么会有神仙钱。
阴暗的角落里,大光头眼神晦暗不明,吩咐下去,“让下面的人不要轻举妄动,女人都给他,盘盘他的道”,说完这些,带着人匆匆离去。
四大花魁花落一家,这种旁人一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被一个外乡人占了,嫉妒羡慕恨充斥了所有人的胸腔。
四大花魁齐聚一室,夜小天身旁的两个小可爱都自卑得跑掉了。不得不说,四大花魁,姿色确实是更上一层楼,身段也是一流,打扮更是处处匠心,夜小天想起那日的春梦,有点不知所措了。搞这一出,夜小天其实就是来找茬的,不过不是找这些人的茬,他实在是没办法,只好以毒攻毒,用这种笨办法激怒妖姬,逼她现身。
现在,夜小天势成骑虎,有点下不来台了,说起来,花这么多钱,四个娇滴滴的美女,玩了就玩了,也值得,问题是他不敢啊。若是一顿撵出去,想要得到的效果没有出现,又有点不甘心。夜小天一咬牙,“等着我伺候你们呢,真当我是那些拿了钱当孙子的人啊,还想我捧着你们”?!
这种粗鄙的言语,很久没有人敢在她们四人面前说起了,都是有背景的女子,哪里还会受这种气。但是来前,这四美均不约而同的收到主子的提点,任务完不成,或是耍小性子,要她们的好看。
她们的花魁身份是捧出来的,一样可以捧出其他人。终究是人贱命薄,四人虽然心中屈辱,但是好歹是做这门生意的人,脸上半点看不出,热情洋溢的和夜小天寒暄,香风阵阵,酒肉作陪,舞姬乐师都退居二线,四大花魁果然非同一般。
李柳在房间里揣摩那本秘籍上瘾,只觉得大开眼界,这剑法虽然没有道家的精妙,但是配合着从未见过的真气运行图,也算是解了李柳的相思之苦。至于那些四面八方的盯梢,李柳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若不是不想伤及无辜,一道剑气的事。
虎无伤人意,人有害虎心。
这群人担心夜长梦多,更担心抢食的人增多,竟然开始了明争暗抢。有人摸上来,对着窗户开个洞,一口迷烟就用上了。换做是以往的李柳,巴不得和他们玩玩,假装中计也好。现在李柳学习武功的兴趣正浓,哪有时间陪他们,一道细微的剑气游弋,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就摔倒在窗前。前前后后陆陆续续的倒了四波人,大家才发现,这小子不简单啊。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酒楼的老板就是其中之一,谈好了条件,众人围住了酒楼。就在一瞬间,所有人不管有没有出手,全部被巡弋的剑气撂倒,一时间鸦雀无声。
夜小天吃饱喝足了,各种艳舞和淫曲小调也听得差不多了,眼见气氛越来越暧昧,夜小天一狠心一咬牙,就要让四大美人伺候沐浴更衣。
在众人羡慕或是阴毒的目光中,夜小天得意地走进一处隐秘的小院。奢华的卧室里,早已烧好了水,大气阔绰的洗澡池热气蒸腾,四人脸色如初,温柔欢喜地帮夜小天大金主宽衣解带,若不是这四人多多少少要些脸面,差点就是鸳鸯共浴的大场面。
夜小天失算了,不管他怎么折腾,心中怎么呼唤和求饶,人家就是不搭理他。夜小天一不做二不休,拍打起水花,让四女羞涩起舞。本就是祈求恩客欢喜的营生,四人都带着任务,再次做起那肉欲的勾当,当四大花魁渐渐褪去衣裙的时候,夜小天败下阵来,再熬下去,他指不定会擦枪走火,到时候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在四人惊讶的目光中,夜小天放下金叶子和灵石,口中言不由衷地说着什么从小练就童子功,轻易不得破戒的说辞,弯腰的模样特别的丢人,说着就要离去。
四名女子眼神中有压不住的戏谑和鄙视,四人眼神交汇之间,得出一个结论,哪里来的土包子。
就在这时,四大花魁神色一变,更加娇媚,两人上前拉住夜小天不由分说就要再浴爱河,又有两人推推嚷嚷,几人纷纷入水。一时间,滑腻的小手和贴贴的皮肉相连在一起,夜小天被前后左右包围住了。
梦里面有过,但是与现实完全就是两种感受,肌肤相亲,如鱼得水,让夜小天忍不住呼吸沉重;夜小天泡在温暖的水中,全身起鸡皮疙瘩。
背后的女子用指甲轻轻刮着夜小天,另一只手缓缓抽出头上的发簪,秀发滑落,挡住女子小半边脸,寒光一闪,银簪子刺向夜小天的颈后大穴。
夜小天就算是在沉醉,不以炼气士的身份,就算是以武夫的身份,那也是一名实实在在的大宗师,杀意突显的时候,他早就发觉,震开几个衣衫不整的女子,转头冷眼看了脸色突然惊恐的女子,跳出水中,沉默了一下,头也不回地离开。
剩下的几个女子面面相觑,好似见鬼了一般,她们清楚地记得,自己刚才好像被人鬼上身一般。
夜小天的半途而反,被有心人传的沸沸扬扬,说他临战脱逃,狼狈逃窜,反正程大海的江湖名声在今天夜里算是臭大街了。
夺门而出的夜小天在众人惊讶好奇的目光中,快速消失在人群中,消失在窃窃私语的言论中。
回到酒楼,就看到倒地不起的一群人,这诡异的一幕,夜小天没心情,只得闷闷不乐的回房间睡觉。今天哪个不开眼的敢来打扰他,手来手断脚来脚断,他说的,耶稣都留不住。
半夜悠悠飘来的妖姬,脸色很复杂。从夜小天踏入青楼和那些女人鬼混开始,她已经心死,不管是什么初心,在她看来,去那种地方,就是糟践她,难道她比那些女子还要下贱一些?!
在最后关头,妖姬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见不得那些下贱女子轻视夜小天,鬼使神差一般控制了她们的心神,直到关键时刻又变得气不过,才出手伤他。看着修行静气很久才睡下的夜小天,妖姬一时间心里很复杂,心乱如麻。
一晚上风平浪静,李柳神采奕奕,夜小天心思却无,嵩山的江湖流传着昨晚的两个大事件:一个是大肥羊原来是返璞归真,返老还童的武学大宗师,所有人都打眼了;所谓的傲剑狂刀客程大海,大傻个字人傻钱多,但是是银样镴枪头,不能人伦。
夜小天和李柳的耳朵好尖的,这些言语哪里能逃得过他们俩,“公子,我去帮你砍了他们”,李柳怒不可遏。
“算了,回去吧,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夜小天有些意兴阑珊。
二人离开少林寺的地盘,原以为就这样算了,只不过他们忽视了金钱的魅力,看着远处的人群,夜小天知道,这群胆大包天的人盯上他们了。
“公子,怎么说”?李柳的出手一直都是很有分寸的,昨晚那些人,也不过是小惩大诫,十天八个月动不了而已。
“哼,正好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只要不打出人命,随便嚯嚯”,夜小天看着这些人就来气,卷起袖子就准备打人。
一时间,猛虎入羊群,夜小天一身的横练肉身再加上武学大宗师的手段,当真是没有一合之敌;与他敌对的全部后悔不已,这傻大个哪个说的只是个靶子。
李柳以少量的真元配合才学的《飞龙剑》招,用战利品一般的宝剑,似模似样的一个剑学大宗师的模样;当然了,他的金丹剑仙的肉身,更是刀枪不入,其他人不知道而已。
众人甚至动用了强弓硬弩,无奈遇到两个开挂的,全部倒在地上哼哼,这下子,没有个三个月以上的休息静养,就别想出来做坏事了。
打完收工的二人潇洒离去。
只不过没多久,就有一个大光头找到了这里,光头随意查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再结印论证一番,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匆匆而来,匆匆离去。
半路上的夜小天心有所感,再细心感受,却好似自己错觉,心大的他就把它抛诸脑后。
汇合了肖长老,众人离开大悲寺,没办法,关系好归好,这些女子和大悲寺的尼姑没得聊,送完了东西,互道一声珍重,再次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