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夜小天总算是体验到了什么是三个女人一台戏的精髓。

    银妆自从有了分身可以随意出行之后，根本就没有半点本命剑的觉悟，除了需要在夜小天的窍穴内淬炼剑体，其他时候都是在外行走，让夜小天都有了一种自家的大白菜好像被人拐跑了的感觉。

    自己就像是给别人做嫁衣的，让他不得不想起有门武林绝学——嫁衣神功。相对而言，银妆不算糟心，除了说话不太经过大脑，容易让人无语之外，反正也就那样，喜欢在外面玩耍，估计是关禁闭的时间太久，其他的倒也没有什么怪癖，能接受。

    燚舞长时间的逗留，一举一动、一言一语的表现让夜小天越来越没有信心，这么温婉可人的女子，该不会真的是个男的吧，一点破绽都没有。

    但是久远的传说又不会骗人，夜小天也不好意思开口当面询问，只有这么别扭着相处，夜小天的宅男属性不允许这么漂亮的可人儿却是个伪娘，那太让人喷饭了。

    但是，以上种种，都在夜小天的烦恼之外。

    真正让夜小天好似身在云端和地狱的是妖姬和蒹葭的明争暗斗。就妖姬的性格，是不会在嘴上吃亏的主，极尽挖苦讽刺之能，随时宣告主权，故意亲密言语和行为，让新时代青年的夜小天都有些吃不住劲了。

    蒹葭却是相反的做法，对于妖姬的挑衅和敌意，不作任何应对，她强任她强，清风拂山岗。她以微笑不言应对，颇有点大雨倾盆我自微风拂面的岿然不动。

    只要有机会，蒹葭就会满眼是夜小天的看着他，就算是不说话，眼睛里也写满了故事。嘘寒问暖已经不能表现蒹葭的关心，她抓住了妖姬最大的弱点，没有实体，连最简单的端茶倒水都做不到。

    因此，蒹葭对于任何可以做的事都亲力亲为，夜小天但凡有点尴尬，她就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一副小媳妇受气的样子，让夜小天也只能扶额哀叹。

    为这事，夜小天少不了被妖姬数落，反过来还要不停安慰她。这个时候面对妖姬不发一言的蒹葭，反而会火上浇油，看着是帮夜小天安慰妖姬，其实是师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效果却是一如既往地好。

    妖姬总会被气得三尸暴跳七窃生烟，然后消失不见，蒹葭就眨眨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夜小天。夜小天也为这事好言好语的说过蒹葭，蒹葭对于夜小天所说的话，照单全收，态度端正，屡教不改，但是行动上就难免颇有取舍。

    只要蒹葭气走妖姬，她就会奸计得逞的粘着夜小天，欢呼雀跃的谈天说地。一般这种时候，不需要多久的时间，妖姬又会气鼓鼓的出现。偶尔有时候，妖姬还会换一身打扮，夜小天清楚的知道，这是暗号，每当这个时候的夜晚总会让夜小天格外的满意。

    夜小天不是没人掏心掏肺的给细雪保证和发誓，一次次的保证只能让慕容细雪更委屈。在她看来，这就是有事，否则根本不需要什么保证，反正细雪根本不信夜小天的这一套，在她看来，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用妖姬的话来说：“那个小贱人，就不是个省心的，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若不是我看得紧，自荐枕席这样的事情她绝对做得出来。你也是个裤裆没把门的，到时候再给我整出一个生米变成熟饭，我到哪里说理去。

    要我说，早该不管这小贱人，她就是看着你好欺负，就想和你搞上关系。我明说啊，除非我死了，否则这事绝不能成。要不是你总拦着我，看我不一刀把她砍成两节，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种气”。

    对于这样的妖姬，夜小天能说什么呢，爱之深而已，他已经方法用尽，只盼望早点分开，用时间证明吧。

    对于夜小天来说，除了有点头痛之外，也不是没有好处。以前对着细雪提过的一些私密的要求，细雪难免难以接受，这段时间两人的争斗，夜小天算是渔翁得利，细雪起码能扭扭捏捏的接受了，让夜小天感受不一样的风景，这就是传说中的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

    ——

    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夜小天的集美同行，算是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

    原本夜小天是打算带着蒹葭师徒三人，找到最近的一个仙家渡口，先把蒹葭三人送往济世堂，就此结束此次旅程。不料就在一处山谷之上，夜小天一行人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看来是有人早有预谋。

    看着不像山上人打扮的江湖人，夜小天示意李柳换江湖身份，燚舞和银妆护住蒹葭三人。自己走前一步，抱拳朗声道：“江湖朋友，萍水相逢，某乃过路人，不曾想今日与各位好汉相遇，敢问是谁的堂口，在下狂刀客协同无影剑侠有礼了”。

    一群江湖汉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意思很明显，这两人什么来路。看着无人应答，开始有人嗤笑，然后感染了一群人，变得哄堂大笑。

    不多时，才有一个文人打扮的男子越过人群，手拿折扇，自顾自的扇风，颇有点吟诗作对的样子，扬首道，“傲剑狂刀客和无影剑侠，绝对不是浪得虚名。不过他们成名的地点离这里有点远，那武国的江湖可是传遍了，你们孤陋寡闻也属正常。

    这二位不是强龙不过江，我宣武国的江湖水也够二位浮沉，但是做事太不够厚道，就是掳走了这几位良家美人，其中涉及山上恩怨，可不能由得你们胡来，扰乱了我宣武国的江湖秩序”。

    夜小天看着装逼一样的男子，莫名的反感，倒不是因为他说的这些听不懂的鸟语，只因他和他们看着身后的女子，眼神中的欲望怎么都掩饰不住。江湖中人，行事百无禁忌，但是最忌反骨和淫邪。

    李柳一脸憨笑的看着低头俯视他的人，他在计算用什么样的方式比较帅气，又附合江湖规矩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银妆好看秀气的眉头轻蹙，颇有些心烦，想着要不要把他们全部冻上。燚舞轻言细语的安慰两个小孩，根本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一旁的蒹葭神采奕奕的看着夜小天，期待着夜小天虎躯一震，吓傻这些二流子。

    夜小天看着这些不怀好意的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怒吼道：“天地有正气，你他妈少放屁”。

    众人还在愣神的功夫，李柳早就跳将起来，一拳一个熊猫眼，转身就是一个绝户脚，当真干脆淋漓，口中呼哈不停。

    夜小天就像一个怒吼的人熊一般，横冲直撞，顿时人仰马翻。现在的夜小天，眼光所及之处，纤毫毕现。这些江湖把式，在他看来，比蜗牛好不到哪点，就算只是用一般的拳脚功夫，自然是砍瓜切菜一般，好似猛虎戏耍群羊。

    折扇男子早早点起轻身功法，逃过一劫，情急之下，大声呼喊，“群起而攻之，不要讲江湖规矩”。

    离着夜小天近的，只恨这鸟人速度太快，又力大无穷，简直是远古猛兽一般，不可力敌，心想赶紧来人帮忙，刹那间自己就被一拳捶落地面，狠狠弹了一下，然后人事不知。

    其他的人闹哄哄的冲进人群，就想着群狼戏虎的故事，口中呀呜乱叫。也有擅长丢暗器的，漫天花雨席卷，只剩一声声闷哼。

    夜小天在人群中好像一个灵活的暴熊，看得到，打不到，被夜小天随意拳脚打中，不是弹飞就是掼在地上起不来，大口吐血。

    与之相反的就是李柳了，本来个子就小，身法完全靠的就是速度，不求一招制敌，但求欺负你没商量，中间只听得李柳嘻嘻哈哈的独孤九剑剑招，还有受害者怒火攻心吱哇乱叫。

    几个自持身份的江湖名宿看着乱糟糟的场面，面沉似水。当时说好的只是一伙江湖过界的家伙，却不知这两人如此厉害。这宣武国带头的要不是怀中的符纸，真想一走了之，不去趟这趟浑水。

    说起来，这次遭遇的前因还要追溯到一旬前。

    有位山上神仙找到一个捞偏门的江湖人，目的也简单，就是围攻武国出名的傲剑狂刀客一行，生死不论，银钱丰厚。

    说起来，江湖与山门之间，有的是难以逾越的鸿沟，但是为了碎银几两，少有人会勒着裤腰带饿着肚皮逞威风。很多时候，江湖人是山门及朝廷的走狗，有骨头就可以放嘴咬人。

    至于理由，常年在刀口上舔血的江湖人，管不了那么多，他们想要的就是今朝醉生梦死，明日提刀砍人，洒脱就好。

    夜小天激战到酣处，脱掉上衣，光着膀子，没有一丝赘肉的身躯好似蕴藏了无穷的力量。

    蒹葭红着脸看着那张自信的脸庞，随着夜小天拍打手心的短棍，身上肌肉的线条此起彼伏，充满了一种原始的美，给蒹葭无比的震撼。

    夜小天哈哈大笑，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短棍却是意外的顺手，此刻围着他的人，却没有一人再敢上前。

    李柳也是一脸的兴奋，顺道和夜小天来了一个击掌。夜小天挑了一下眉，李柳咧嘴回应，夜小天想起蓝博的一句经典台词，说道：“包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