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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济世大道
    问罚长老白阳子大败而归,阐教震怒,消息走漏,天下哗然。

    “一个小小的济世堂都拿不下来,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大长老怒其不争地说道。

    问罚长老白阳子也是气从心来,“济世堂根本没有一战之力,山涛君四人出面已经是绰绰有余,但是鱼游子的余孽夜小天和李长留出手狠辣,樊家小女樊羽衣倒戈一击,又有佛门高僧坐镇,还有一妖气狂野的蒙面人,这哪里是一个济世堂的实力,这明明是截教的阴谋”。

    大长老见不惯他找借口,“还要狡辩”。

    问罚长老一手扯掉自己身上包裹的伤处,“大长老,请听我说,若不是截教的干预,为何我们在交界处吃了这么大的亏”。

    大长老见他受伤不轻,语气缓和不少,“你是说,截教早有预谋”?

    问罚长老,“启禀大长老,非是我推脱责任,火能上人带着宗门弟子倾巢而出,明灯道人的关门弟子突然出现,明着是划出界限,口头警告。

    然而,我等归途之时被埋伏,人人带伤,要不是天五长老接应,差点弄出人命,这不是预谋是什么”。

    “行了,不要再说了,你看看这是什么”?

    大长老说着就拿出一张纸条,看样子是抄写的,意思很简单。截教声讨问罚长老等人不顾三教渊源,妄图打乱秩序,请阐教议事给予惩罚。

    近年来多次干预该辖区宗门济世堂内外事务,造成很坏影响,在此声明济世堂乃截教管理宗门,非必要,不得插手。

    雅乐乃截教名誉长老,才华出众,被阐教以私仇为由打杀,强令阐教给予解释,并赔偿济世堂所有损失。

    最后,从即日起,隔断与阐教的交通要道,凡是出入截教地界,必须得到通行证,否则视为谋乱,阐教地界所有宗门包括阐教弟子,不得邀请,一律不得出入截教地界。

    白阳子倒吸一口冷气,“大长老,他们如何敢”?!

    大长老冷哼一声,“自从明灯道人走后,截教蛰伏,并不代表他们已经死了。济世堂这件事拖延得太长了,现如今我们不是和济世堂的私仇,而是打脸截教,他们如果没有任何反应,那才叫怪事”。

    “现如今截教关门,兴平长老潜入玄宝阁,会不会有危险”。

    “早知今日你就该快刀斩乱麻,现在被抓住把柄,你又败北而归,他们肯定会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否则也不会这么快闹得满城风雨。”

    “怪我做事不谨慎,现如今该如何是好”

    大长老背着手走了两步,“现如今不能示弱,命你发榜文,申斥截教不讲情面,动手伤我门内弟子,陈兵边防,口气不妨强硬一点。”

    白阳子有些迟疑,“会不会不可收拾”?

    “声势越大越好,但是切忌不宜动干戈”。

    白阳子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天五长老,给佛门捎个信,就说有叛徒在这里兴风作浪,请他们自行处置”。

    “遵命”。

    “云亭长老”。

    “在”。

    “拉拢计划有何进展”?

    “武圣山已经有了明确的答复,愿意归我阐教管辖,只是有两个要求,一个是希望在长老会上有把座椅,二是希望在灵气上多多帮补一二”。

    大长老沉吟片刻,“长老会的座椅我会亲自禀明教宗大人,由他定夺。至于灵气上的事情你现在就可以答复他,这不是什么大问题,给他在现有基础上再加三成”。

    “长春宫顾左右而言他,每每都说不到正题上,进展缓慢;玉女宫态度暧昧,每次会谈都极为顺利,言语也颇为顺从,但是让她们与天心宫、镇魔府一般奉我教为主,听从吩咐不折不扣,实有难度”。

    “人道教名存实亡,长春宫过惯了无拘无束的日子,这种态度也正常。你告诉他们,阐教秘传道术,可以任由他长春七子参阅。

    玉女宫这些年若即若离,只因九天玄女最是无情无义,她心中只有修行大道,这些事她不会放在心上,招待你的恐怕是羞花夫人杨朕,她说不上话的。

    下次你拿着我的令牌,直接去找九天玄女,我要她真实的想法,她有什么要求只管提”。

    “放榜文,就说截教行事乖张,好勇斗狠,罔顾三清和气,请兖州宗门看清一切,阐教大门永远敞开,凡是愿意离乡者,宗门、法器、灵气一概解决,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你们看着办吧”。

    “是”!

    ——

    老书虫背着手在院子里看天,看样子心情很好,茶盘上的茶水像模像样的。

    夜小天也不客气,拿起茶壶就自顾自的倒茶喝,你别说,水是假的,茶香是真的,“大爷,宣武国的事情弄妥了”?

    老书虫想起这段时间的所谓革命,还是有些感叹,“时间太短了,手里没有可用的人,老夫浑身是铁打得多少钉儿。好在宣武国如今虽然不是一劳永逸,但是框架基石勉强搭好了,一时半会儿塌不下来”。

    夜小天觉得味道不错,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说来听听,现在是个什么格局”。

    老书虫好似很遗憾,心情就变得有些暗淡了,“道听途说不如实际去走走看看。”

    夜小天一听有理,说走就走,鹤州城本来就不远。

    御剑来到鹤州城,夜小天一个障眼法隐去身形,用眼睛和耳朵去观察这个变革了的社会。

    老书虫一边随着夜小天观看,一边和他说着话,“你倒是想得简单,国家大事,岂能儿戏,你以为是体验当皇帝啊,当不好就一走了之。

    老夫费尽心思,现在的宣武国基础框架已经完备,村落之间选有村老会,都是选举产生,三年一届,合适不合适都要换届选举,人手一票,全凭民心。

    镇子上的管理大差不差也是这个样子,以前留下的小吏还是暂时管理着自己的分内事,官员都是选举产生,短时间乡绅们可以用钱财拉拢一部分,长时间他们就知道了,选民的权利不那么好左右的。

    依次往上,最基本的管理结构变化,但是真正做事的人还是在做事,短时间内不会变化,那么国家的管理就不会太混乱。

    到县一级以上,那就是真正的三权分立,做事可能很慢,决断自然很难,唯一的好处那就是没有你口中的独裁,民心和民意不再流于表面,没有儒家学子监国天下的情况下,是一件好事情。

    你打开兵器库,任由百姓藏兵于室,这种手段太狠毒,对人对己均是如此,与我儒家推崇背道而驰。

    按理说,老夫在这件事上是半步不退的。奈何三清不是浩然,宣武国再不用猛药就会分崩离析,老夫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步步惊心,步步如履薄冰。

    因此老夫把心网看得更重,心网在这件事上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民众的心声不被屏蔽,上面的令谕能够第一时间下达,这才是真正的政令通畅。

    一旦百姓有了参与感,心中埋藏许久的主人翁意识就会苏醒,面对不公的时候能团结起来,这或许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吧”。

    夜小天感同身受,“我当底层人习惯了,我就关心一点,律法是不是真的能够一杆秤——公平。

    大爷你可能不知道,对于普通人来说,基本上所有的国家法律不一定在你需要的时候帮你,但一定会在你触犯法律的时候找到你,并且严加惩罚,而管理者制定规则却蔑视规则”。

    老书虫很认可夜小天的说法,“你能想到这一点,很难得,看来你并不是高高在上的神仙思维。劳苦大众,这种说法是上位者的禁锢,颇有一些皇权思想左右,佛门则是神权论调,今日苦,明日果,愚昧百姓致死。

    因此,律法与道德是老夫这次改革的重中之重。老夫还大肆教化之道,留下了很多的儒家典籍和官方范本,鼓励入学,士农工商不偏不倚,治国不再是少数人的事情。从此以后,宣武国立国之本再不与其他周边国家相仿”。

    说到这里,夜小天就见到一个平头百姓,一把抓住一个小吏的手腕,口里宣称“徇私枉法,我要告官”!

    这一嗓子,一下子就围了不少人,纷纷打听到底是个什么章程,他们本事不大,但是可以壮壮声势。

    不多时就有年长的老人被推举出来公断,简单的一件小事,是百姓见识浅薄,误会了小吏。

    原来小吏是衙门里的人,原本是让各家各户领取今年的护身符,只因有一家的户籍对不上,就暂时不让他去领取,把资料备齐了,说清楚哪里的人,才能去领取。

    “前些日子邻国的逃难到此的人不少,好些人眼红咱们宣武国的地位,想要蒙混过关,这才让他们挨家挨户的查验”。

    “你小子是不是犯浑,耽搁了正事,你拿什么赔”。

    “你就是运气好生在宣武国,换个地方你试试,打不死你”。

    “做人做事先要讲道理,别拿赌气当脾气,现在可不同以往,你当了耗子屎,坏了一锅汤,到时候别怪我没不护着你”。

    众人一番解释,顺口一顿鄙视,百姓虽然一时不解,但是相信同为百姓身份的人不会骗他,就赔礼道歉了,这件事也就这么过了。

    “百姓最关心的就是公平和说话的权利,这样看来,效果还不错”。

    夜小天竖立大拇指,“大爷你真牛逼,我就会胡说八道!只是我想多嘴问一句,时间久了,会不会换汤不换药,成为新兴世家的权力沙盘”。

    老书虫有些无奈,“这个结果是可以预见的,但凡有人群,总会有首领,就看他们能不能用手里的权利和暴力,争取一些自己的利益了。”

    夜小天觉得有理,就去偷偷看了一下鹤州城比较根深蒂固的家族。果然如老书虫所言,他们早就在拉拢和争取更大的权利,以民主和大众的名义,在不断争权夺利。

    夜小天想了想,“无产者联合会建立了吗”?

    老书虫眼中有一丝欣慰,“建立了,独立于三权之外,拥有平等对话所有阶层的话语权,代表着无产者的声音,只能从无产者中产生,受所有无产者拥护,一旦变性,就会被罢免。

    拙言,你可能不是个读书的料子,但是你脑子里的东西不是糟粕。对于你的世界来说,用时间和血与泪大浪淘沙的国家制度,都有可取之处,就看你怎么运用了。

    可惜这三清土地长不出浩然气,否则老夫很想看到墙外花开的样子。因为老夫已经将读书的种子种下去了,他们虽然不能领悟浩然气,但是一定能领会浩然的用意。”

    夜小天沉吟片刻,“光有话语权还不够,让他们掌握军权也不适合,把为民除害纳入律法,既然是新变革,就彻底一点。”

    老书虫闻弦歌而知雅意,眼中有止不住的震惊,“你的意思是”。

    夜小天狠狠点头,“有些正义是需要勇士去伸张的,我们的目标不是永久的皇权,而是永久的人权。”

    老书虫直到这里才重新审视夜小天,眼中复杂莫名,口中喃喃说道,“原来如此。”

    老夫再问,“你制定的规矩,你能否遵守,如果你身边的人犯法甚至是杀人了,你如何处理。”

    夜小天不知道老书虫又发什么疯,但是哈哈大笑,“大爷,你不会以为我要当圣人吧,我才没那么无聊,我如今就是一个杀人犯,以后会杀掉更多的人,我有权利剥夺他的命吗?没有!

    我师父一直教导我要有强者的自由。如今我正在做的,就是提起自己的刀,守护我心中的自由”。

    “那又有何意义,你制定了规则,却不遵守规则,与他人有何分别。”

    夜小天理所应当的说道,“这里是一处理想国,我希望他们就像围城一样,我们这些人走不进去,里面的人也无需出来,和你的理想区别很大。

    我就是个匹夫,想不到那么多,在我看来,觉得是好的就去做,觉得不合理就改正,就这么简单,上纲上线那种事最好别来麻烦我。

    大爷,说句不该说的,人格上的平等已经是强者能够给予弱者最大的公平了,天底下绝无平等之事,你们浩然儒家可以有这种雄心,我就算了”。

    老书虫就这么盯着夜小天,差点把他盯着发毛,“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夜小天毫不避讳的点点头,“这里是我的理想国,只要我们还在,他们就会有自己的民主,每个地方会修学校和医院,会提高百姓们地位和收入。

    他们能够享受这些,并不是因为他们就值得,更不是因为他们会成为我的道德文章,而是因为我们曾经来过,我们的强大能够容许他们过不一样的日子”。

    老书虫良久没有说话,也许是觉得朽木不可雕也,也许是尊重他的选择。这是夜小天能够坦然和老书虫坦白的原因。

    十年的求学生涯,他发现儒家的读书人有一点特别的好,就像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大汉国一般,流派有很多种,书生意气有很多种,政见各有不同,但是会誓死扞卫你说话的权利,并不会独尊儒术。

    ——

    短暂的安静之后,夜小天根据他的指点,来到了无产者的联合会,这里一番欣欣向荣的样子,最重要的是,他们有读过书,有见识的读书人当参谋,不会太愚昧,太被动。

    来到这里,老书虫有些惋惜的样子,“三清的炼气士不太管凡俗人间,是好事也是坏事。好处是,百姓过得还算安逸,道术飞入寻常百姓家,仅仅是没有鬼怪折磨,能让人安心睡觉,这便是最大的恩赐了。

    坏处则是太清高了,济世堂已经是独一份的特例,宣武国的百姓还算得上是幸福。其余的国家,就看宗门的行事风格了。如今,宣武国属于特例,皇帝一手毁掉了护国法师体系,又带走了所有的权利要害人物,如果我放手不管,很可能国力会倒退很多,百姓会很艰难。

    济世堂的炼气士会治病救人,偏偏不会管理,她们有心无力。现在用你的办法,也算死马当活马医,只要他们能够自治,就算我们不干预,济世堂在一天,他们的日子起码不会更坏”。

    一路走来,夜小天已经很满意了,这里的人已经初步有了主人翁意识,他们已经不再靠天靠地靠皇权,他们已经知道团结的力量,只要在这里种下种子,夜小天相信就会发芽、开花、结果。

    回到原来的屋子里,夜小天想了想,“大爷,基本上没什么问题,我只有一点要提醒一下那些当权者,国家的梦想、士族的梦想和团体的梦想一定不要强加于百姓的身上。

    百姓可以更直接一点,娶妻生子,买车买房都行,就是不要绑架他们,大家都第一次当人,你们这些管理者不过是运气比较好,就不要再愚民割韭菜了。

    我会再劝说济世堂的弟子,坐镇宣武国的四方,只要她们在,宣武国就不会变样子。

    大爷,可惜你不是修佛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出马力挽狂澜,让千千万万的百姓安居乐业,救了全国的百姓,积了多大的德啊,说不定立地成佛都是可以展望的。大爷,我看好你”。

    老书虫胡子一翘就要骂人,其实心里已经很认可夜小天了,他都没注意,自己其实已经能够和他平等对话了,也许这就是夜小天的魅力。

    此时,门外听得一人说道,“夜兄,我就说你与我佛有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说得真好”。

    推门进来的大帅哥看着夜小天眼神明亮。

    夜小天开口就非常的掉价,“你不去占那些发春女人的便宜了”?

    度难无奈一笑,“我佛慈悲,夜兄,我是出家人”。

    夜小天非常不给面子的调侃,“没见过那个和尚天天换着良家妇女的小手握着不放的”。

    “夜兄,我是有苦难言啊”。度难根本很难说出口,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大娘子根本不关心他说的佛法,往往看着他,眼神就迷离了。

    夜小天不再为难他,“你别一天给我讲佛经,我虽然不懂,但是我知道今世苦来世佛那种说法,你要是真的想教,你就教我佛法的用途”。

    度难转念一想,也行,先诓过来再说,说不定这就是缘法呢。“也好,我有自悟的大日如来印记,你若想学,我今天就教你啊”。

    夜小天不曾想他这么爽快的答应了,一时间还有些懵逼,“真的愿意教我”?

    “这有什么的,你想学就教你”。

    “你自己说的啊,我可没逼你”。

    “我自己的佛法,我想教谁就教谁”。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妖姬推门而来,二丫一只手抱着一个食盒,另一只手带着一筐山上的鲜果,她们身后跟着笑意盈盈的清雅长老。

    “夜大哥,这是堂主让我捎来的,说是让你们尝尝鲜”。

    夜小天拿起一个桃子,一口下去汁水很足,香甜可口,“好东西啊,用好些人的话说,这就是仙桃了”。

    二丫明显已经走对了路子,不再是以前胖大姑娘的样子,笑起来好看多了,只不过身材还是很高大,夜小天都要仰着头看她。

    “二丫,你要好好体悟妖姬姐姐传授你的刀法道术,碎断一定要随时在身边”。

    二丫指了指自己的身后,很认真地点着头,“夜大哥你放心好了,剑灵姐姐教给我的都记住了”。

    夜小天见她是大姑娘了,也不再好摸头,就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地说道,“只要有菩萨心肠,行金刚手段就是用善。用毒是对的,但是你用毒不能仅仅浮于表面,炼气士有真元为盾,很难被外界攻破。

    二丫,济世堂的道术你要真正掌握,既然能救人,就能害人,有些运转的法门,改一改说不一定就奇效”。

    二丫突然眼前一亮,心思开始活络起来。

    清雅长老见他们说话内容实在不像话,这才盈盈一步走上前,见了礼,“堂主让我来请你们去山上一叙”。

    “清雅长老多礼了,吩咐一声就是了,我这顶着插云峰客卿的名号,不能白吃饭呢”。

    “夜大师说笑了”。

    一群人说说笑笑上了药王殿主峰。

    药王殿前,冯凌春带着众人迎接,夜小天赶忙上前见礼。

    冯凌春一脸感慨地看着夜小天,只是有些疑惑,长留剑仙哪去了。

    肖桂倩走上前来,把夜小天等人引了过来,“夜大师久违了”。

    “肖长老风采依旧”。

    长老会上,众人坐定,夜小天正式介绍了度难的九娘,冯凌春对夜小天一行人护卫的事情表示了感激之情。

    “道生,你算是自家人,我就不与你客气了,今日特意邀请你及诸位过来,是有一事相商”。

    “请堂主明示”。

    冯凌春看了一眼掌律长老,“宣武国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有你操心,只会比我们多做干涉的效果要好,需要我们做什么,你说一声就是了。

    外面的战斗我也是感同身受,就算我们一退再退,总会有人怀恨在心。今日有件事要告诉你们,截教教令,封锁了豫州和兖州的通道,也就是说,从即日起,阐教与我济世堂的私仇,截教接受了,我们算是暂时安全了”。

    夜小天有些意外,“这么快”?!

    冯凌春递出一张纸来,果然是截教的教令。

    “多亏你们鼎力相助,济世堂才能免于水火,于情于理,该当有所表示。只不过这恩情太大,口上说来总觉得不近人情。道生,济世堂从今往后,都任凭你差遣,但有违背,天诛地灭”。

    夜小天受宠若惊,赶紧推辞,“既然都是一家人了,我也不怕你们笑话,其实雅乐长老我一直都称呼师姐的”。

    冯凌春眼神了然,掩嘴一笑,“你真当我们不知?!”

    夜小天挠挠头,“那我是鱼游子徒弟这件事你们也是知道的了”?

    肖桂倩笑道,“不仅如此,我们还知道长留剑仙也是你的师弟”。

    “师父他老人家口碑不太好,怕连累你们”。

    冯凌春摇摇头,对夜小天这番话很不接受,“道生,此言差矣。逍遥上仙对我济世堂颇有爱护之意”。

    这下子变成夜小天吃惊了,“不是吧”?!

    “逍遥上仙与天下剑宗交好,这是一段秘闻。当年流传在三清,济世堂与清华剑宗的故事,传言基本都是对的,但是有一点,清华剑宗与我济世堂有来往,前提是因为你师父的委托照料,否则济世堂真不一定高攀得起清华剑宗”。

    “是因为我师姐”?

    冯凌春再次摇头,“仅仅是单纯的一句话,逍遥上仙曾经说过,三清可以无他,不该无济世大道”。

    众人感叹不已,逍遥上仙鱼游子果然是个神仙人物。

    “道生,济世堂危机已经解除,本该好好谢谢你们,聊表心意才是,但是我深知你们手里不该只有这点牵绊。

    现如今阐教与截教反目成仇,我想你们都有要走的路,只是请你们记得,济世堂永远是你们的落脚地,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悔”。

    夜小天还有些不放心,“我答应过师姐要护住济世堂”。

    “寒夜已过,有高楼屋檐遮风挡雨,我们已经安全。不日我将宣布济世堂开启封山法阵,宗门不再隔绝天下,门下弟子下派到宣武国各处行走坐馆,经历这么些风雨,她们该成长了”。

    夜小天看她眼神坚决,知道人家已经下定主意了,于是就不再劝解,“我会写两封书信,一封送到截教阴阳殿燚舞和银妆手中,一封送到驭兽斋蒹葭手中,只要堂主有难,她们自然会出面帮忙。

    这是我自己炼制的信使,只需要输入真元,神念就会传达,只要相隔不算太远,我都能收到”。

    冯凌春接过来一枚袖珍飞剑,看着夜小天和他的朋友们,笑容灿烂,“道生,你放心好了,济世堂不惹事的”。

    回到插云峰,祭拜了清秋奶奶和李欣然,夜小天准备明天就启程。

    二丫有些可怜巴巴的问道,“夜大哥,你要走了吗”?

    夜小天见她孤独,有些怜爱的说道,“是啊,有些事情要处理,要委屈你了”。

    二丫眼里有些不舍,但还是说道,“夜大哥你放心,我会好好修行的,将来一定能帮你”。

    夜小天最终还是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用心语在她心湖中说道,“你师父让我告诉你一声,在济世堂好好修行,不要添乱”。

    二丫得到心中的答案,一下子笑容真挚且灿烂。

    夜里,细雪看着星辰,貌若天真地问道,“道生,你说阐教和截教在冷战,什么意思嘛?”

    “冷战啊”?!夜小天若有所思地说道,“打个比方,就是两大军事集团之间的对峙。阐教和截教破坏力太强,影响力太大,若是轻易出手,很容易导致三清天下大乱。

    虽然分歧和冲突严重,但双方都尽力避免世界范围的大规模战争爆发,其对抗通常通过局部代理战争、科技和军备竞赛、太空竞赛、外交竞争等方式进行,即‘相互遏制,不动武力’,因此称之为‘冷战’。

    但是两教之间的已经有了论长短的心思,以后不仅仅是喷口水,露膀子了,我敢肯定,九大宗门以及附属的宗门,都会是这个棋盘上的棋子,谁也别想置身事外。”

    妖姬叹了一口气,“一直以来,问道也好,私仇也罢,总的来说还算太平,这天下真的要大乱了”。

    夜小天轻轻一笑,“也不是没有好处”。

    “啊”?

    “起码济世堂安全了,我们可以腾出手来做些事情了”。

    “对啊,道生,李柳和羽衣那丫头这么火急火燎的,肯定是发生大事,六神无主了”。

    “樊皇对李柳有恩,又是羽衣最亲的人,关心则乱,这是正事。唯一麻烦的就是两教冷战期间,我们要偷渡过去有些难了”。

    妖姬知道李柳和夜小天的关系,于是出声安慰他,“李柳年纪虽小,但是浑身的本事,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发现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被抓住了,也不要太担心了,李柳也还算是阐教的弟子,对待自己人,阐教应该没有那么小心眼。李柳是樊家的女婿,羽衣是樊家的继承人,只要阐教没有正式翻脸,顶多就是问罪”。

    “我只希望我们是想多了”

    “道生,不管如何,再去寻找李柳和羽衣之前,妾身要你先去见一个人”。

    夜小天有些意外,“雪姐,还有什么人这么重要”?

    “锻家家主——锻无极”。

    夜小天点点头,“也好,苟天德前辈的《天地冥想》一直没机会送还,正好顺路走一趟玄宝阁”。

    妖姬明显一愣神,有些记忆虽然封存,但是总会在某些时候,被提醒。

    妖姬轻轻靠着夜小天的肩膀,“道生,为何老天总是喜欢折磨人,三清修道炼气,不是更应该清静无为吗”?

    夜小天看着夜空发呆,“也许是因为人心和人性吧,人这一生,参与不一定有结局,但一定有意义。”

    说到这里,夜小天发现话题有些沉重,就故意笑着说道,“雪姐,其实,冷战还有另外一种解释,你想不想听。”

    细雪美目一转,就知道夜小天要浑说了,但是也不揭穿他,甜甜地说,“好啊”。

    “这种冷战,又叫冷暴力,主要形容情侣之间的感情对峙。主要讲述情侣间本来友好亲密关系由于一点矛盾引发双方互不理睬或单方面的冷漠、爱理不理而进入的冷暴力状态。

    由于某一方的冷漠或轻视和另一方的耿耿于怀或双方闷闷不满、愤愤不平而互不理睬,由友好亲密转而疏远,致使单方或双方精神心理上受到伤害的冷暴力状态。

    冷暴力,暴力的一种,其表现形式多为通过冷淡、轻视、放任、疏远和漠不关心,致使他人精神上和心理上受到侵犯和伤害。冷暴力,实际上是一种精神虐待。雪姐,当年你就喜欢冷暴力,一点都不可爱。

    细雪作势要打,还是轻轻摸了摸夜小天的脸,“我答应你,以后都听你的好不好”?

    夜小天开怀一笑,“最喜欢你这个时候,独有属于我的温柔。雪姐,我唱首歌给你听啊”。

    细雪眼中只剩下柔情蜜意,“夜空好美,道生,我想你哄我入睡”。

    夜小天把她抱在怀里,让她舒舒服服假寐。

    轻悠悠的音乐响起,解脱了双手的夜小天,浩然正气有着更比以往怀抱吉他更让人引人入胜的本事,悠扬响起的旋律近在耳边,远在山间。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

    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

    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

    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济世堂的上空,温柔舒缓的歌声萦绕耳边,一颗颗原本有些破碎的心痕,在不知不觉之间弥补,女修们心湖上因为这些年来的折磨和压抑,在一瞬间放松和复原。

    度难捂着受伤的左脸,一时间觉得此情此景,要不要再敲敲门?

    浩然正气歌在三清天下,以润物细无声的特质,让睡不踏实的好些女修,终于安稳地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