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一袭白衫!!
真阳图内,风万霖一身傲然眼中凝重。
“嘶~太阴中竟有太阳,难办呐!!”
这泊阳至宝以真阳为名,当附太阳真意,可风万霖自打接手,就一直没感受到那股真阳道意。
他开始以为此图随阳泊涣流经百年,其中的道意或被抽离,哪知太阳真意不仅还在,而且就在这应对太阴的明月当中。
如此,既是好事,也是坏事,却似乎更是怪事。
好则好在真阳图完善,其内里阴阳不缺,以此修全识海,必不会留有瑕疵,可坏也坏在这点。
那太阳真意焚举一切,最是伤灼灵体,如是圣阶之人以本身修为道成的元神应对,倒也无妨,可像风尘这般只是先天之灵所带的元神,却是不好炼化。
一个不慎,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终被太阳真意的烈焰焚灼湮灭。
不过风万霖自信有他出手,这点倒不用太过担心,因此他才会决心笃定要用此图为爱子修补识海。
但这好坏间虽是无妨,可风万霖此刻再一次左右权衡,却是越发的感到奇怪,也由此而越发担忧。
此图既能衍化乾坤,照理应该是阴阳调和,五行得俱,可它偏偏就以真阳为冠,又偏偏独把真阳敛藏。
这......
不行,得把这明月挑开看看,要真有异样,趁它没被炼化,还能及时驳出。
反之无有大碍,再助尘儿炼化也就是了,左右多费些周章而已,定不能叫尘儿有任何凶险。
唰~
想到念到,风万霖身形亦到,但却不是直奔明月,而是反奔到九幽之间。
他觉得,那明月欲破可能会生出变故,既然福祸不定,就得先把九幽拔出,否则真有祸端,再赶上两头为患,那可有些说不太好。
“小子,你忙活了半天,到底还是得先找本座,早知如此,何必白搭这许多功夫。”九幽此时多出一语,似有些讥笑的意味。
他方才一见风万霖现身就已明白了此中有变,不过他也未去打扰风万霖出神念探察明月,倒不是他突发好心,也不是要端看好戏,而是他眼下另有打算。
然风万霖却不理他心思如何,只淡淡的回了一句:“是啊,还是得先跟帝君比划比划。”
说完,也不见他有何动作,只神念一过,这真阳图内里就刮起了一阵猛烈的罡风,其身形所在,往四面八方皆有一股刀枪剑戟般的锋芒凛冽吹动。
不多时,锐气泄满真阳,风万霖亦向前一步,手中也多了一杆其身如墨,又霜樱带雪的饮饮寒枪。
“小子,反正也耗到了此间,又何必着急动手,不如听本座一言,咱们各退一步,再打个商量,总比一拍两散要划算的多。”九幽再出一言,颇有些蛊惑之意。
“哦?你待如何?”风万霖本不想多说,可听九幽这话,觉得听听倒也无妨,毕竟动起手来确实要比兵不血刃凶险不少,何况这还是在他爱子的体内。
“简单,只要你撤开那贱人的血脉,本座即刻就走,绝不搅扰你此间修补,也绝不再图这娃娃的性命。”九幽跟着说道,其笃定之意,倒不像有任何的欺假。
风万霖听之,于当下微微点头:“恩,倒也可议,只是这赔本的买卖,想必帝君也不会做吧?”
“条件嘛,确实有,不过也简单,只需一条而已。”九幽故意卖了一道,似要看一看风万霖的反应。
“且说来听听。”风万霖说着,将手中的寒枪向四外一动,随之周遭所在便凝起了一股绝杀的气机。
这气机受牵引意动,作四漫而行,再凝汇而走,最终聚集在九幽身旁,将他牢牢锁定。
“好。”
九幽好似浑不在察,一声定言后跟着继续:“本座只要你真灵为器的神兵相换,往后你随本座征伐,那今日便替你出手来给这娃娃修补识海,且将来还会送他一场更大的造化,好叫他可图苍路,如此,你可愿意?”
嚐~
没有作答,一点寒芒透起,就是风万霖最好的回应。
笑话,你九幽冥帝害的风家一门近乎被绝,也害的风万霖一身道死命消,更害的他妻儿有殇,眷属有累。
如此之局,还妄图他以器灵之身带着本命神兵随你杀伐,岂止是异想天开就能言了!!
故风万霖此刻话语不出,只把寒枪挑起,又动转了方才凝络的杀绝往意。
“小子,你衍身一器已无来生,若随本座杀伐,将来必有那万劫不与的机会,你当真不要?”九幽言语间再出蛊惑,风万霖却已携锋带芒挑将杀到。
其手中寒枪带着锋绝不挡,万与不惊,更把那杀机意透,直裹的九幽一身魔炎不抖,滞碍不动。
九幽见风万霖直不撘言,就只管动手,心说他小辈狂傲,不叫他吃些苦头,总是无用:“好小子,本座就跟你动上一动。”
话音落,九幽也欲动转一身,其魔炎所裹,内里便是他本体元神,而这元神中就有两卷通天箓在手,且两卷都已被九幽炼化,此刻他欲动之,便是那本为风家残卷的大道神壶。
眼见中,但看那九幽抬手一动,先是凝出了一团漆黑浓烈的炎炎魔气,并以此裹在风万霖的枪尖,暂时迟缓了一些锋芒的势头。
随后抬起的手中又作握拳之样,其五指微屈间亦有丝丝的光华流转,且随着光华凝动,又渐渐涌落,便有一物现在手中。
此物一掌半长,形似卷,样似册,古朴中带着残破,残破上走笔龙蛇,似符文高妙,也似箓字玄奥,且有几许的清光透出,更伴一盏夺彩的霞动。
其两方滢动,再滢动两方,竟犹自化出了一道好似诸般不灭,也像万法不侵的绝护之障,挡在了九幽身前,也挡住了寒枪亦往。
“小子,可还认得此物?”
九幽见风万霖一枪被挡,再无丝毫的寸进,便把神壶篇自手中掂了一掂,似有些炫耀,又有些意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