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门和云泽派安排的战力已经和一清厚岩宗打在了一起,秦清璃出现后,后者似是吃了火药一般,各种法诀都朝这边招呼。
本来在云层上战斗的众人,此时已将云朵搅得粉碎,天空中仿佛棉花上透了一个大洞,衬着蓝天,洒下了阳光。
王长老随手打灭一道剑气,再点燃了一根香烛,药死了暗暗飞来的几只毒虫,然后对秦清璃道:
“秦师侄,为何不呆在飞车里?这架飞车可是鼎逸阁特制,今日有宗门守护,谅他们也破不了防。”
秦清璃知道王长老是害怕自己出了问题,连累他被师尊问责,于是开口正色道:
“王长老,飞车里尚有一十三位师弟师妹,本来让他们随我一起冒险就是不对,现在目的已达成,自是不能再让他们担惊受怕。”
“好孩子,难得你有这颗顾全同门之心。”
王长老看着眼前的端庄女娃,不由暗叹,考虑大局,悟性极高,石晏殿主真是收了个好徒弟啊,
“不过你且放心,宗门这次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一清厚岩宗,怕是讨不得好了。”
秦清璃眨眨眼,乖巧的站在了一旁,她知道云泽派的底蕴要比天云门强上不少,这次有他们助阵,一清厚岩宗必然要大大的损失一波。
这王长老不愧是主司斗法的修士,不仅保了她的安全,还趁着几个空档,隔空施法,斩灭了几位明我修士,一时更是气势如虹。
要不是一边站着秦清璃,让他走脱不得,估计都要准备直入敌阵,大展身手了。
“喂,楚师弟,”秦清璃捏了捏手中的符石,向楚元传音道,“啥时候才可以让我毁容啊?现在宗门与云泽派合力,明显占优,我怕等下他们被打走了,岂不是功亏一篑。
还有,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楚元自然不会去回答那个问题,他借着符石,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然后只回了三个字:
“相信我,等!”
“等?”秦清璃有点疑惑,“再等我师尊都来了,哪里还有机会?”
楚元则认真回应道:
“既然石晏殿主都未现身,难保对方没有其他人在暗中藏着,要是你脱离王长老范围,被人掳走,那后果不言自明。
但你现在在王长老一侧,多数攻击又攻不进来,根本没机会演得真实,再说你明面上不过神髓九重,刻意跑出安全地带去挨打,更显得假。
对了,石晏殿主知不知道你藏了修为?”
他非常机智的把【石晏殿主躲在一侧】换成了【未现身】,免得秦清璃打他小报告,不过意思还是那个意思。
“自然是知道,他也挺赞同我藏一藏的决定,只是对我容貌一事无能为力,也就让我一直保持门内第一的状态,
若我坐稳了仙门第一的仙苗的名头,至少不会被送出去。”
很好,和咱们峰主一样,都知道弟子藏了修为,而且默许,那就好办了。
楚元再次传声道:
“如此甚好,你等着就是,记住,一定不要离开王长老一侧,我怀疑一定有人躲在一侧,不然石晏殿主不会不出手。
接下来,额,等等,我这有点事……”
“师弟,你怎么了?”
秦清璃听着忽然掐断的通讯,连叫了几声,都不见回答,不由看了一眼楚元逃离的方向。
这师弟,在搞什么鬼?
故意不理我?
还是临阵脱逃?
楚元当然没作怪,说有事,并非不想理她而作假。
秦清璃飞出车厢后,已有两刻钟,这飞车得了符牌和高典法力的供给,速度已是到了极限,照这速度,不过三日左右,就可返回宗门。
现在一车人离刚才的战场,少说也有百里之遥,早已无了危险之感,虽然楚元还是依旧担心有人追过来,可其他弟子却不这么想。
刚刚有秦清璃君临压制倒还好,现在这些哥们儿经历了大起大落,心神难免不定。
一部分人低头不语,只盼早早回家,另一部分人则在劫后余生后,打起了飞车符牌的主意。
无他,那是秦师姐的东西,怎么能让楚元得了去?
要开车,也得我来。
恬构兄此时伙同了几位神髓四五重的弟子,走到了飞车前排,牛逼道:
“楚师弟,既然现在咱们已脱离危险,后续驾驶就交给我们来就是了。”
后方几位弟子也点头称是,几人眼神略带不满,似是他敢拒绝,他们就要动手一般。
这番操作下来,可谓是小母牛翻身晒太阳——牛逼冲天。
楚元略感无奈,这连半个时辰都没到,这几个哥们就想着夺权,关键是“飞车驾驶权”有啥好夺的,争着当车夫么?
估摸着还是嫌他跟秦清璃坐得近了,吸多了女神的香气,看他不爽,故意找事。
此前还觉得他们挺温和的,没想到只是没触及他们的利益,可这能算哪门子利益?
真是一把年纪活到了狗身上。
楚元一脸迟疑道:
“这符牌是秦师姐亲自交给我的,要是出了差错……”
王恬构立刻怒目道:“楚师弟这是什么话,你是说我们几个人还能把路线给开歪了么?”
后面几个弟子也纷纷叫嚷,讽刺楚元婆婆妈妈,像个娘们,惹得几个女弟子怒目连连,却忍住未发作。
这种行为就叫小母牛脱裤衩——这逼不装了。
楚元装作犹豫,然后下定决心道:“这符牌一事关系全车弟子性命,如果王兄真要拿去,也不是不行,只是责任我却是不担。”
说着,起身拉开了车头与车厢之间的挡板,露出萎靡不振的高典,道:
“诸位可见,叛徒高典和飞车符牌我都给了王恬构,之后即不管飞车运使,也不管叛徒押送,请王兄自便。”
说完,合上挡板,将符牌放在椅子上,随后默默走向后方,找了个空椅子坐了下来。
王恬构一行人见楚元这么怂,一下就交出了符牌,还主动让座,不由高兴他识时务,又鄙夷他没骨头。
嘿,要是他强硬一点,自己就可以找理由教训他一番了。
一帮人夺权成功后,还来不及欢喜,马上又为谁能当“车夫”而起了争执。
就好像几个小母牛倒立——看谁比较牛逼。
还好,王恬构毕竟是神髓六层,在这批弟子里算是修为封顶,一番言说,终于如愿以偿地掌住了符牌,然后坐在了秦清璃刚刚坐的地方。
嘻嘻,秦师姐的位置。
他陶醉的吸了吸已消散的香味,内心获得了极大的满足,似乎连道心,都更稳上了几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