屮,这俩人破镜重圆了!
屮,飞舟被下了禁制,根本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一众吃瓜群众沸腾了,连本来不信流言的人,见两人居然同舟共济,也不由怀疑事实,是否果真应当如此,一时浮想联翩。
恐怕这两妖刚上了飞舟,就要天雷勾动地火,共同探讨生命的起源。
飞舟晃悠悠,两妖颤悠悠。
这楚度未来三个月,恐怕又下不了床了!
妈的羡慕!
一定要四处宣传,不能让楚老妖再得到大妖的【奥利给】补身体!
不论如何,现在两人共乘一艘飞舟的事可是众目睽睽,做不得假!
如今群情激愤,本来只在人修中传播的消息,一时被妖庭的人听了去。
连蓝莲山的一众女妖也被迫听见他们的叫嚷,心中恍然:
怪不得老妖看不上咱们,原来是早就心有所属。
张虫三心如明镜,知道楚度和金乌一家没有联系,于是赶忙和妖仙子们解释,生怕她们以为楚度有了夫人,便不再憧憬,甚至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为了楚度娶妻生子,他真的,他哭死。
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孟英昭的耳朵里。
他顿时双目通红,一个没忍住,将面前的飞宫栏杆,硬生生掰了一块下来,暗暗咒骂哪个混蛋传出来的。
金脉的年轻修士们也心如刀绞,如果这楚度真的和孟英曜有一腿,那姜仙子是不是也如传言一般,被楚度拿下了?
不不不,不可能!
呜呜呜,这不是真的!
…………
靠,又遇见一个喜欢藏的。
楚元看着孟英曜脸色忽变,眼中闪烁着精明,哪不知道她的天真是装出来的,一时间,有点后悔跟着她过来了。
如此看来,以【善使阴招】而声名在外的孟阴招,反而没有他妹妹更会算计,至少这么多年,她的风评都是易受挑拨,毫无心计。
为保持这样的人设,可见此女下了多少功夫。
不过还好,【某些人装傻充愣,看似愚笨无比,但实际上无比精明】这样的状况,也在他的考量中。
对这样的突发事件,他早有预案。
楚元一直认为,天下英杰遍地是,也从来不认为自己就是最聪明的那个,所以每次和人打交道,都会以己度人,觉得对方定然有暗手没使。
现在孟英曜故意主动暴露,肯定是有其他目的,难保不会隐瞒关键信息,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怎么说呢,以他的经验,这种同道中人,最是喜欢骗人,常常不会实话实说,现在看似要与自己交心交情,实则需要小心应对。
就像她说【这法器不会动手脚】一般,天知道是真是假。
要是假的,她借此朝妖庭举报,几万灵石造出来的木傀儡,立时洗白报废。
那可是三万灵石造的啊,因为几句话就没了,岂不亏死……
好在如今木傀儡在外孑然一身,又没有师门长辈压在头上,自己断不会像遇见秦师姐一般被拿捏。
于是楚元操控木傀儡作疑惑状,再轻轻道:
“英曜仙子何出此言?仙子生的美丽,家教严明,又有高深境界和法术护身,怎么会是……”
他迟疑片刻,然后抬头真诚道:
“会是性情暴烈的妖呢?!”
孟英曜踱了两步,指着一把华贵高椅,做了个请坐的手势,才娇滴滴道:
“老妖可真会说话,果真滑头。”
楚元一阵无语:
滑头……不是自己对张虫三的【爱称】么,今日被其他人这么一叫,总觉得非常古怪,非常别扭。
“我查过你的来历,也知道你有所警惕,不如这样,待我献曲一首,听完再聊。”
说着,孟英曜脱下法衣,露出贴身的长袖衣衫,姣好身材一览无余。
法衣一去,她体表的氤氲高温,立时将体香蒸满了屋子,热辣而,清新?
她轻轻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取出一把古筝,凭空而放,随手拨弄两下,发出高亢音色。
楚元见其还未演奏,但已经展现了老道手法,也是大方坐下,随口赞许道:
“仙子果然色艺双绝!
这坐姿和调音手法堪称老道,不愧是大家族的闺秀,武艺文艺一个不落。”
“闺秀么?”孟英曜甜甜一笑,金瞳盯向了木傀儡,道,“我唢呐吹的可比古筝弹的还要得心应手,要不咱换个乐器试试?”
这让人怎么回答……
唢呐虽是百乐之王,但由孟英曜这样尊位的妖来吹,实在是有点不大合适,要是她拿此事做文章,又得和其搅扰半天。
果然同道中人最难对付!
楚元默默想着,要不是木傀儡本身价值不低,且尚有十万左右的灵石,还没发挥应有的作用,真想自爆完事。
金乌小姐见楚度半晌不答,也不去刻意刁难,手指一划,便开始了演奏。
她的指法技巧果然高超,曲子弹起,立时刚烈激昂,高亢绕梁,颇有【弦依高和断,声随妙指续】的感觉。
楚元则未放松半刻,一边听她演奏,一边思绪齐飞。
说起来,自家师妹也在研究音律功法,但是她是以打击乐为主,主要玩的是鼓,铙,钟,磬等玩意儿,和自己一样,更偏重瞬时攻击而非乐声。
不过按师妹的说法,音律也能传播人的思想和感情,莫非孟英曜也参杂了什么话在里面,要让自己去找寻?
有这样的想法,楚元开始凝神去细听,顺着演奏的感觉去体悟,听得一曲终了……
还是什么都没听出来。
孟英曜一曲弹完,未用法力抚平仍在嗡鸣的琴弦,反是将玉臂伸直,将法衣重新摄了过来,披在身上,将玲珑身段再次遮住。
做完这些后,她美目向木傀儡轻轻一眨,问道:
“楚大人,不如劳烦您开一下尊口,点评点评小女子的技艺?”
点评?我哪知道怎么点评,换师妹来估计还能说个一二三,我自己可是一窍不通啊!
楚元一阵纠结,作沉思状拖了半天,可依旧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点点头,严肃道:
“弹得不错!很好听!”
嗯?很好听?就这?
孟英曜暗暗皱起了眉头。
自己的曲子里,满是对现状的不满,和对生存的渴望,以及对未来的憧憬,怎么在他嘴里,就一句【弹得不错】?
莫非他对音律一窍不通?
不对不对,光他施展那离奇啸音,便夹杂着某种恢弘而古老的韵律,让人听了,就不由得联想到参天古木和生机磅礴,好似在蛮荒里挣扎,最后脱颖而出。
不会错,能施展这样啸音的修士,显然是得了乐理真知。
那么,他的意思……
莫非那【弹得不错】,是在说我的曲艺远不如他,也就还好,心境表达的差强人意。
【很好听】则是在说,他已听懂了我的意思,但我只是嘴上说的好听,没有拿出实际诚意之前,他并不会信任我?
嗯,有道理,应该是如此。
这般一想,她思量片刻,终于下定决心,道:
“楚大人,不才班门弄斧,却是献了丑了。
接下来,我会拿出诚意来,打消您的顾虑。”
就坡下驴,操纵木傀儡露出孺子可教表情的楚元:
不是,等会儿,啥玩意儿,咋就班门弄斧了,啥,你在说啥?就我在状况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