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快看,几个弟子都点燃了炉火,正要往里面下料。
emmm,不好意思,浮云宗的钱师弟好像失败了,一点火星子都没有。
唔,不过没关系,加油……
那个,经常炼丹的道友都知道,想要点燃火炉,必须将自身法力转化为阴阳二力,阴沉在下,阳浮在上,如此丹炉就可被二气点燃……
哎呀,钱师弟的鼎炉好像炸了,真可惜……
看来丹炉和鼎炉的运作方式并不相同啊,希望大家内外自省,引以为……
哎哟,错了错了错了……”
马齐马本在比赛场地附近晃悠,被张臻揪住耳朵,一脚踢了下去。
处理完逆徒,他重新取出了一座新的鼎炉,与那废炉替换,并表示,刚刚被马齐马干扰的时间,不算在浮云宗头上。
大家一致叫好。
但浮云宗的严长老则主动摆手,表示本次根本没有带炼器人才上来,就算再炼,估计也出不了什么成绩,就不自取其辱,干脆的认了输。
这样果断利落,大家同样一致叫好。
再看北面,比赛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但炼器毕竟是技术活,没有十几年的功夫,实在揽不下这活。
换句话说,不是靠一腔热血,或者虎躯一震,就能让鼎炉无风自动。
没过多久,水月门弟子的鼎炉也“轰”的一声,炸出数道裂纹,眼看是后继乏力。
那弟子眼圈一红,有点不甘心,就想再试一次,可他们门中的关长老却挥了挥手:
“好了好了,下来吧,本来咱们就不是干这个的料,输了也没事。
赶紧下来,后面还有六项,咱们再努力。”
那弟子管理好情绪,应了一声,收起废炉,对张臻和其余五位弟子行了一礼,便快步下来。
楚元面色如常,只是觉得有点奇怪,感觉水月门的弟子,对胜负有点过于执着了。
再看看台上,海云门的弟子,好似也紧张的盯着鼎炉,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这是要在祖师面前挣表现,以弥补秘境内失败的阴霾?
很有可能。
现场中,并没有精通炼器的长老,楚元倒是会,但他又不能上去解说。
而显眼包马齐马被踹了下来,大家又看不太懂,顿觉无聊,都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张臻瞧了瞧弟子们的反应,心道还得看我,于是果断担当起了不太专业的解说。
说他不专业,也只是相对于其他的炼器大师来说。
一般的炼器技巧,和炼丹有些相似之处,触类旁通,大致也能说个一二三。
而且同属鼎逸阁长老,他可没少和那帮炼器的拌嘴,多数知识都在心头,只是不得精要,也没上过手,自己不会炼罢了。
另外,张长老也属于是夸人小能手。
这个人想了半天才理清思路,他就说人家深思熟虑。
那个人时不时看一下火候,他就夸人家小心谨慎。
再有人不小心拿错了材料,他也会夸人家勇于尝试,不落窠臼。
总之,他总能从犄角旮旯里找两个【像优点又不像优点】的东西出来,一阵猛夸。
总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夸不到的。
要不是他形象高大,嗓音洪亮,楚元真就要把他幻视成张虫三了。
他旋即释然:有这样的师父,怪不得能教出马齐马这样的奇葩。
不过怎么说呢,能代表宗门出席天庭的长老,【说话】这门技巧,可真是不会太差。
很快,剩余五位弟子,也终于完成了自己的麻将,起鼎收货。
他们各自收起自家的鼎炉,将炼制好的麻将取出一副,放在一侧的大桌上,盖上红布,等待长老裁判的验看。
等大家围了上来,张臻自然而然当起了主裁判:
“大家稍安勿躁,容我们一一见分晓。
首先是流云宗的麻将,唔,这个外形看着就不对劲,摸起来也坑坑洼洼的。”
说着,他将麻将码了起来:
“各位看,麻将的接触面并不严丝合缝,颜色花纹也有些粗糙……
总之进步空间还很大,先丢在这里,让我们瞧瞧其他弟子的作品。”
然后他揭开了钦光门的红布:
“这,工艺精湛,触感颇佳,又不太滑,卖相极佳……
不过,这麻将好像有点太大了……”
然后他将一张牌放在手心,果然,那麻将已占了他手掌的一大半,显然是炼器者的功力不够,还不能炼制精巧的物件。
“哎,没事没事,这样的麻将还行,质地也够坚硬,后面可以改良改良,加上一些功能,做成阵牌之类的法器,也不无可能。”
就这样,从麻将外形上,便淘汰了两家,仅剩天云,海云和云泽三个仙门在场。
“接下来,便让我们测一测麻将的功能,看它能不能隔绝神识……”
说着,他法力一展,各自选出了三枚麻将,倒扣在桌面上,供其他弟子猜测。
不出所料,所有弟子全都摇头,根本探不见麻将的面色。
“等等,云泽派这位小友,你这些麻将下的布是做什么的?”张长老忽然发现了盲点,指着麻将下的垫片道。
那弟子站出来,挠了挠脑袋:
“那个,弟子炼器水平不行,想着另辟蹊径,用阵图当成桌布,放置在麻将下面,一样可以隔绝神识。”
张长老点点头,满脸鼓励:
“凿山穿路,枝外开花,果然有创意。
不过咱们本次比的是炼器,而不是阵法,你的麻将就先放一放吧。”
云泽派淘汰。
如此,只剩下了海云门和天云门的麻将,可一争魁首。
两副麻将,各有各的侧重,但品相质地等等都没得说,一时不太好区分。
于是二十一位长老各自上台,各自评判,最后,判定天云门得了第一,海云门得了第二。
缘由也简单。
因为两人所用时间几乎一致,但海云门在炼制的时候,投了个巧,先炼了一副模具,再一版一版的照模炼制。
而天云门则老老实实地一枚一枚炼制,但就算如此,他炼制麻将的大小质地重量等等规格,几乎一模一样,可见其炼器功底。
而本次考核的目的,是看炼器的硬实力。
如果两人用同样的方法炼制,前者必然不如后者快,所以看似前者更有智慧,但实际上,还是天云门略胜一筹。
海云门弟子听见张臻宣布结果,狠狠地看了他和晁山音一眼,旋即行了一礼,走回自家场地。
晁山音听见自己拔得头筹,则终于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
虽然炼制麻将很丢脸,但要在自己宗门提出的项目上输了,那才叫无地自容。
正笑着,就见马齐马一边鼓掌,一边将留影晶石丢了上来:
“山音可以的!这玩意儿我没用了,你拿着吧,毕竟是在天庭获胜的项目,很有纪念意义。”
他把留影晶石还给我了?
晁山音疑惑间,将心神沉入了留影晶石里,只见里面播放的内容很短,仅从张长老宣布他获胜,到他点头微笑为止。
并没有具体的炼制过程。
这老马……
真是个别扭玩意儿,刚刚故意让人的情绪忽上忽下的吧!
望着天云门一众鼓掌的弟子,他忽然觉得,炼几副麻将出来,好像,也不算太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