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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风平浪静
    不得不说,这短短一年多时间,可是楚某人过得最舒坦的日子了。

    往高了讲,四海升平,往低了讲,万事顺遂。

    总之,北洲这边,他,陈陌璇还有敖贞,每日就躲在飞舟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只有秦清璃和敖离两人,流连在各大门派之中,emmm,开会,以及打官腔。

    她们俩一个代表天云门,一个代表龙宫,与水脉各仙门做交流。

    不过好歹目的达到,总算把那阵塔炸弹的起因经过,都讲了出来,惹得各仙门领导啧啧称奇。

    说到【识诡计,敖离寻踪用法宝】时,个个都竖起拇指,单夸那离公主有勇有谋。

    谈到【显阴谋,小人发狠炸阵塔】时,人人都瞪大双眼,只惊那塔主人阴险卑鄙。

    讲到【破虚空,黑帝灭灾出大手】时,个个都喜笑颜开,直服那大老板法力通天。

    总之,个顶个的演技好。

    而且仪式感隆重,还用法力传播到整个宗门,想不听都不行。

    各仙门不愧同出一流,开会流程和模式都差不多。

    从欢迎会起,到欢送会止,中间参观各个设施,接见优秀弟子和优秀长老干部。

    每到一个门派,就走一次流程,一年下来说了好多次一模一样的故事,楚元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

    反反复复,简直就是折磨。

    敖贞本是个跳脱的性子,见状也是望而却步,一点都不想掺和。

    但总算没有幺蛾子,连到了金瑞城,也一直无事。

    怎么说呢,水脉所有人都挨了炸,就你家姜凤歌跑了,是不是跟你们有关系,是不是你们做的?

    金脉也怕生了嫌隙,自然晓得人言可畏,于是一直约束弟子,根本没人上门挑战。

    这让素来喜静的楚元同志,感觉很安逸,甚至破天荒地下了飞舟,再次组成六人团,参观起了金瑞城。

    emmm,不下飞舟也不行,本来目的就是过来玩的,不能本末倒置。

    连姜凤歌都出来当了导游,他们还能有啥不满意的?

    总之一片祥和,金水一家亲,大大降低了负面消息传出的概率。

    至于东洲那边,形势也不错。

    妖庭为筹备火脉的【薪火相传盛会】,授意金乌家族,组织了一场学习交流会。

    但经过亲身实践,楚元发现学习反是其次,感觉更多的目的,其实是让五人熟悉熟悉彼此。

    不然,为何隔上一个多月,几人就要一起聚一聚?

    这日,又是一场聚会,场地选在了一处古朴阁楼。

    木傀儡推开大门,就见孟英曜正呆坐在主席,怔怔发愣。

    见楚度进来,好似才回过神,手指一点就为他斟了一杯灵茶:“你来啦?”

    木傀儡顺势坐下:“英曜仙子,最近可是有谁不长眼睛惹了你?”

    孟英曜来了兴趣:“此话怎讲?”

    木傀儡端起茶盏,呷了一口:“就你刚才的神态,显然心事重重。”

    当然不排除她是装的。

    孟英曜“切”了一声,转头打量起了楚度:

    “马上就要去南洲了,有点心绪不宁罢了……

    对了楚大人,你就没有一丝心理负担么?”

    楚元刚直面了炼虚境炸弹开花,又亲身见了黑帝发飙,一时心明灵彻。

    短期内,恐怕没什么事儿能让他起波澜。

    心理负担是什么?不熟。

    想是这么想,但话到嘴巴,就成了“还好。”

    顿了顿又道:

    “你哥咋样了?”

    先前参观汤谷的时候,孟英昭被白泽狗气得不轻,最近一年都没见到,也不知干嘛去了。

    “除了对苟言武颇有微词,其他的倒是还行。”孟英曜轻声说着,顺带再一抬手,为楚度续了灵茶。

    旋即又自责道:

    “说来这事儿也怪我,本想让苟言武当个调和剂,缓缓你们之间的关系来着……

    ……就是不知那货是咋想的,把我哥气得够呛。

    那几天我哥的情况格外严重,一直神经兮兮、疑神疑鬼的,但凡有人提到类似【gou】的东西,他都会张望几眼。”

    楚元没想到,这两兄妹感情倒是真挺好。

    孟英昭晓得苟言武是孟英曜送过去的,也没找她吵架,只是深度怀疑起了自己,倒是个好哥哥。

    而且他只自责,而不迁怒,的确有趣有品,也有风度。

    正聊着,房门再次打开,移即一族的雄达跨步而入。

    反手合上房门,边走边打趣道:

    “哎呀,我来的可真不巧,打扰了英曜仙子和楚大人私会,该罚该罚。”

    孟英曜瞪了他一眼:

    “私你个大头鬼,是挺该罚的!”

    雄达哈哈一笑:

    “哈哈哈,无事无事,到时候你们找我敬酒,我自罚三杯!”

    至于敬的是什么酒,自不言而喻。

    孟英曜自明白他的意思,腾得一下站起: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咱俩来上一场,上手看看强弱。

    你要是赢了,我就敬你三杯,你要是输了,我就摘了你的尾巴!”

    雄达的方针只是言语挑逗,并不想和孟英曜真起了冲突。

    当下不去接话,反是对楚度道:

    “楚大人还不劝劝?不管是母老虎,还是惧内,这样的名声传出去,可都不好听。”

    木傀儡抬眼瞧了他一下,淡淡道:

    “雄大人,你是喜欢攻坚战,还是喜欢防守战?”

    雄达眨了眨眼,自顾自斟了一杯,然后朝楚度一敬:

    “何解?”

    “攻坚战就是你一打二,防守战就是我们二打一,挑一个?”木傀儡抬起杯子喝了一口,淡淡回复道。

    雄达英俊的脸上,立马显出苦色:

    “还是算了吧,我投降还不行么?

    回头我自己把尾巴割了,织一个布娃娃送给英曜仙子当手套,权当赔罪。”

    雄达精得很,嘴巴上过过瘾可以,毕竟没有损失,可要换成斗法,那输赢都没有好处,自然没门。

    反正老子是贵客,只要老子认怂认得快,你们拿我有啥办法?

    果然,一听他叫苦,孟英曜只好瞪了他一眼:

    “去去去,谁要你的臭尾巴,一边待着去!”

    雄达听着,心头又是一乐:瞧,逗鸟一点损失也没有,简直愉悦。

    又过了一会儿,苟言武也来了。

    他一落座,就各种谈天说地,滔滔不绝。

    往大了说,这叫颇有水脉领导的气度。

    往小了说,这叫有点江湖说书人的味道。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楚元关心的,还是这小子的运气和天赋特性。

    反正这小子吉人天相,只要他跑路,他也跟着跑路,准是没错。

    此行是凶是吉,就看这奶牛头的白狗子,究竟会不会吃坏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