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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我不得不怀疑他
    第320章 我不得不怀疑他

    而且她先前让青影把这件事透露给萧奕恒时,对方的反应也足以说明问题。

    萧奕恒已经对张安起了疑心,所以才会暗中调查此事。

    不过目前为止,似乎没什么进展。

    虞星洪办事谨慎,李颂也没能在虞家查到多少东西,唯一和明月阁扯得上关系的,还是宸王府。

    南蓁将这件事说出来,不仅是想给萧容溪提个醒,也是想看看在他出手之后,明月阁的事情能不能有转机。

    毕竟现在局面太过僵持,互相掣肘下,谁也动不了。

    萧容溪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几息之后,复问道,“你在怀疑什么?”

    “我怀疑,虞星洪才是张安真正的主子,宸王殿下只怕也被蒙在了鼓里。”

    借宸王府来吸引火力,实则暗中发展自己的力量。

    虞星洪坐在现在的位置,几乎没有再往上升的可能,难保他不会有别的想法。

    毕竟权力这种东西,对于有野心的人来说,是非争不可的。

    “确实有几分道理,”萧容溪眯了眯眼,“虞家虽说支持宸王,可自从朕即位之后,却没见他有什么动作。”

    顶多就将虞子任放进了宫里,担的还是一个不重要的官职。

    虞家在朝中的门生也规矩得很,专注本职工作,并未将手伸到别处。

    若非一早就知道虞星洪属于宸王门下,他甚至还会认为这是个想等着任期满后,平平顺顺功成身退的老臣。

    先前萧容溪一直没想明白,这会儿听完南蓁的话仿佛通透了些。

    对于这样的人来说,太过规矩和正常,本身就是一种不正常。

    南蓁慢条斯理地咬着鸡腿肉,“但我也只是猜测,到底如何,还得往后瞧瞧。”

    “嗯,朕也会注意的。”

    ……

    南蓁脚伤未愈,每隔两天,俞怀山都会准时过来施针,根据恢复情况确定用药。

    萧容溪也时常过来办公,在冷宫待的时间甚至长过在紫宸殿的时间。

    早在南蓁被萧容溪一路抱回冷宫时,后妃们就已经蠢蠢欲动了。

    这会儿更是借着南蓁受伤的当口,组团前来探望。

    一时间,冷宫成了整个皇宫最热闹的地方。

    这些踏进门槛的主子们,一面是想和南蓁打好关系,一面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能在陛下面前刷个脸熟。

    毕竟紫宸殿和御书房她们不敢乱闯,但冷宫还是可以凭着不熟悉的借口,“碰巧”走到陛下办公的窗前。

    哪怕行个礼也是好的。

    可偏偏萧容溪一点机会都没给她们,派侍卫守在书房周围,谁也不准靠近。

    一众妃嫔只能兴冲冲地前去,垂头丧气地离开。

    一来二去,半个月过去了,南蓁让冬月送走今天最后一位贵人,起身蹦跶了两下,长舒一口气。

    总算是恢复了。

    冬月送完客进来,看到南蓁一路带风地走下台阶,连忙上前,“娘娘,您可千万悠着些。虽说现在不疼不肿了,也不能立即恢复平日的动作强度。”

    她谨记着俞怀山的话,将南蓁看得牢牢的。

    这半个月以来,唠叨就没断过。

    南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还是拍拍她的肩头,“我有分寸,放心吧。”

    冬月见她穿戴齐整,大步往外走,跟上去问道,“娘娘今日还要出门吗?”

    “嗯,我出去一趟,天黑之前回来。”

    现在刚过午时,来得及。

    冬月知道她有事情要办,亦不多问,只叮嘱一句,“那娘娘要当心脚下,别再伤着了。”

    “知道啦!”

    南蓁的话顺着风飘到冬月耳朵里,人却是逆着风走的。

    衣袂翻飞,身形飘然,很快便离宫,来到了长街。

    上到茶坊二楼,抬手轻叩,须臾,里面便传出一道低沉的声音,“进来吧。”

    李颂正坐在窗前,见她来了,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又递了杯茶过去,“坐。”

    南蓁没有客气,落座后,径直问道,“最近阁里情况如何?”

    “一切如常。”

    “北堂那边呢?”

    李颂:“也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他轻抚着杯沿,继续道,“白展逍的情况已经好了许多,在知道齐鸣的事情后,十分震怒,当即下令彻查北堂内部。”

    南蓁晃动的手腕微微一滞,笑道,“应该没发现什么不对吧。”

    “是。”

    他现在的情况,不可能亲自去查,只能让手下心腹去办。

    可齐鸣当初也算心腹之一,这里面有没有狼狈为奸之人还不好说。

    自己犯了事,又自己当判官,怎么可能查得出来?

    李颂见南蓁嘴角噙着笑,从中品出了另一番意思,“你怀疑是白展逍?”

    “我不得不怀疑他。”

    南蓁放下茶杯,正色道,“从他离京久久未归,我便觉得奇怪,到后来他重伤倒在门外,更是毫无预兆。但最让我怀疑的一点,还是他回来当夜,齐鸣就死了。”

    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对地牢的看守兴许就没有那么严密,给了背后的人可乘之机。

    “如果真是他,那阁里一定还有人同他应和。”李颂接下了她的话,“也会是北堂之人吗?”

    南蓁摇头,“这个不一定。”

    谁都有可能。

    她顿了顿,“继续查吧,不能放过搞破坏的人,但也不要冤枉好人。”

    “我知道了。”李颂点头应下。

    他有要事在身,说完后,很快就离开了茶坊。

    倒是南蓁许久没出来了,退了房间,在二楼开阔处找了个位置,临窗,边吃点心,边听着大堂说书先生的话。

    故事是不是编的不清楚,但听了两耳朵觉得还挺有趣。

    茶坊外,一辆马车缓缓停下。

    车夫刚落地,还没来得及招呼,一只手便拨开了轿帘。

    沈弦跳下马车后,才对车里的人说道,“我在对街约了个朋友,就先走了,一会儿再过来找你。”

    “好。”

    一道柔柔弱弱的声音传出后,沈弦便再没了顾忌,径自往对街走。

    待他离开,娟儿才撩开帘子坐进去,“夫人。”

    “嗯。”

    柳思佳应了一声,从袖中夹层里掏出一枚药丸,和着温水吞了下去。

    眼神清冽,和方才回应沈弦的仿佛不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