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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原来是在逼朕现身
    他其实更倾向于前者。

    不管明月令在何处,一旦遗失,明月阁定然大乱,而这两日都没有消息从京城传来,想来骤然出现的明月令只是个幌子。

    此等宝贝,得到它的人不好好珍视,想办法弄清楚其中玄机,反倒将信息散播出去,闹得满城风雨,怎么看都像是故意为之。

    但人心就是如此。

    巨大诱惑在前,哪怕知道可能是陷阱,都会毫不犹豫地踏入其中。

    那可是被传为能号令整个武林的东西,谁会不心动?

    不过这样一来,背后之人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真正的明月令,他们不可能拿到。”南蓁笑了笑,摇头。

    世人都以为这等宝物,一定是镶金戴玉,华丽无比,定会放在明月阁深处,守卫森严,好生供奉着。

    然,要想保护一物不被抢夺,最好的方式其实是将它化作寻常物件,随身携带。

    “想出这个办法的人倒不一定是为逼我现身,但想浑水摸鱼是肯定的。”

    南蓁甚至不用细思,都知道这事和白展逍脱不了干系。

    根据先前的情报,各方监视如此严密,他应该未能出京。而在京城,要躲开明月阁的追踪,单靠他那点人是做不到的,须得有旁人相助。

    而这人背后的势力必定不简单,又能让白展逍信任,前去求援……

    南蓁突然抬头,撞上萧容溪的视线。

    四目相对,彼此均已明了。

    “虞家!”

    张安明面上是宸王府的幕僚,而后证明他其实是为虞家办事,也一直都是经由他的手联络白展逍。

    现在楚离已归,碧落回阁,钟海被抓,白展逍已经作为叛徒从明月阁除名,四方追杀下,他无路可走,自然需求助其盟友。

    虞家,是他最好的去处。

    萧容溪眸色渐深,“有意思。这么说来,借明月令之名引发骚乱,也是虞星洪的意思。”

    起初,他们还以为只是江湖纷争,没想到朝廷中人早就伸了手。

    江湖太乱,容易引发动荡,波及无辜百姓,这个时候,官府就不能不管,而一旦官府涉入,便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混战,届时寻事,也不容易被发现。

    他轻叹一声,“看来,这是虞家在逼朕出现啊。”

    虞星洪发现了端倪,却又不敢确信,以此投石问路,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南蓁正要再论,突然听得客栈外一阵破空之声,她顿时咽下嘴里的话,起身走到窗边,透过虚掩的缝隙看向外边。

    风不知何时吹开了乌云,露出一轮圆月。

    又到十五了。

    月色下,影子相互追逐,且追且斗,衣袂翻飞,利刃出鞘,一招一式毫不留情。

    又是两方人手缠斗,不断有人从房顶被打落,血溅四方。

    外面的巷子此刻很安静,除了打斗声外,还伴有威胁恐吓,“交出明月令,饶你不死。”

    “有本事就自己来拿。”

    ……

    南蓁听着此般对话,眯了眯眼。

    从宁城出来时,还未听到消息,没曾想甫一到石头城,便已目睹两桩打斗,看来这消息,应该是近日才传出来的,石头城鱼龙混杂,首先爆发。

    双方踏屋寻梁,逐渐将战场拉至远方,巷子里总算安静下来。

    南蓁将窗户关好,重新坐下,“我明日传信问问,京城中究竟如何。”

    石头城里埋下的探子,亦可寻一寻。

    萧容溪手指轻点在杯身,只颔首,没说话。

    若非神医谷谷主还需两三日才能抵达,他这会儿只怕早已前去拜访,而后回京去了。

    远在千里之外,总归是不安心。

    呜——

    呜呜——

    窗外寒风呼啸,掠过参差不齐的屋舍,发出呼啸之声。

    南蓁倒了杯茶,捧在手里暖着,目光朝前,却并没有焦距,只道,“从前几日开始便大幅降温,怕是这两日就会下雪,届时路上就难走了。”

    “怕什么,总归是有路的。”

    萧容溪这话有些双关,也学着她的样子,倾身朝前,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南蓁随即一笑,又听得他道,“飞流前两日探路的时候说,石头城里有家衣铺披风做得不错,索性要等消息,不若明日出门逛逛,顺便添置些衣物。”

    从普陀寺离开时,一行人轻便启程,一应吃穿用度都是沿途置办的。

    现下温度骤降,凛冬已至,自该添些行头。

    “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我只负责用就好。”南蓁干干脆脆地当起了甩手掌柜。

    她本就不喜折腾这些琐事,平日都有专门的暗卫负责,自然轮不到她。

    有时萧容溪会提提意见,给她买些小玩意,南蓁自是心安理得地受了。

    萧容溪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这种事情,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人操心就够了,若是两个都操心,反而容易起争执。

    萧容溪瞧着她生动的脸,眼底满是笑意,让人添了几块银炭,又将窗户开了条缝,这才拉着南蓁往床边走。

    “时辰不早了,睡觉。”

    两人宽衣窝在被子里,暖洋洋的,很容易让人滋生困意。

    许是白日思虑过重,萧容溪没过多久就睡着了,反倒是南蓁心中想着别的事,在他均匀的呼吸声中缓缓睁开了眼。

    扭头,是男人安静的睡颜。

    虽然在马车上,萧容溪没说,但她又如何能一点都猜不到?

    命数与运道,最是难以言说和预测,所能把握的,不过今时今日。

    南蓁轻叹一声,枕着他的手臂想了一阵,又凑上前,亲了亲他。萧容溪即便睡得实,也被她辗转反侧闹得半醒,下意识追吻过去。

    侧身,将人镶在怀里,“睡不着?”

    声音有些含糊,眼睛也未能睁开,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南蓁笑了笑,与他贴得更紧了些,不回应他的问题,只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陛下身上暖和。”

    “……那就再抱紧些。”

    翌日,还未天亮,客栈外便响起一阵脚步,等到南蓁和萧容溪起身时,再看向外面的巷子,那些尸体已经被抬走清理掉了。

    这种事在石头城太过普遍,大家见怪不怪,打开门,见外面死了人,拖去乱葬岗便是,莫叫他们挡了出门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