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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章 怎么会是他?
    就在她驻足转身的瞬间,几个乞儿动了。

    步子轻盈,几近无声,手持竹竿,迅速朝她扑来。

    阿婧迈开腿,施展轻功往前奔,后面的人紧追不舍,跟着她翻过面前的高墙,跃入一个荒废许久的宅子里。

    一根竹竿突然朝她袭来,阿婧往左侧头,堪堪躲过对方的攻击,脚尖一转,上到台阶,迅速扫过面前几人。

    “谁派你们来的?”

    她来京城次数不多,从未与人结仇,怎么会惹上这一群人?

    看架势,显然是有谋划的。

    为首一人笑了笑,眼睛微眯,从中透出点点杀气,“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小姑娘,功夫不错,但我劝你还是跟我们走吧,免得受些不必要的皮肉之苦。”

    阿婧扫了眼院中的人数,约莫六七个,也真是看得起她。

    她脚步未动,只抽出佩在腰间的短刀,看向挡在自己面前的人,目光如炬。

    为首之人见她不听劝,也不再啰嗦,“上!”

    一声令下,人便接二连三地冲了过来。

    他们要抓活的,不敢伤要害,反倒给了阿婧许多机会。

    她扭身避开一人的手,抬腿,踢在他腰窝,瞬间把人撩翻在地。

    不等她喘口气,拳头有从侧后方袭来。

    阿婧避开拳风,手一抹,短刀便划破对方的手背,瞬间涌出血来。

    她下手太狠,以至于这些乞儿打扮的人节节败退,眼见势态不好,再这么顾首顾尾,是不可抓到人的。

    “拔刀!”

    只听一声大喊,众人齐刷刷抽出藏在竹竿中的长刀,寒芒乍现,朝阿婧围拢过来。

    阿婧左躲右闪,借其武器过长的特点,将其中几人自相绊住,还顺手抹了两人的脖子。

    她肩膀处被人砍了一刀,虽避开了要害,但还是十分阻碍她发力。

    阿婧一边躲开对面的步步紧逼,一边瞅准时机,迅速掠过高墙中央的空档,却不想这儿还有人等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在她落地的瞬间,一柄长剑随即搭上她的脖子。

    院内乞儿追了出来,碰上这一群黑衣黑面的人,也是一怔,“你们是谁,放开她!”

    黑衣人语调清冷,“这人,我们要了。”

    说完,一掌将阿婧劈晕,扛着她飞快离开。

    乞儿等自是不允许,跟剩下的黑衣人扭打成一团。

    钟粹宫。

    方才擦洗过的地面光亮如新,水气蒸腾带走热气,殿中似乎凉快了些许。

    贤妃坐在矮桌旁,一手执黑,一手执白,自己同自己对弈。

    此刻,她眉头紧蹙,似乎是陷入了死局。

    司灯撩开珠帘从外面走进来,唤了声,“娘娘。”

    贤妃丢下棋子,转头看她,眼神中带着丝急切,“情况如何?”

    “阿婧在打斗中受了伤,我们的人原本是能将她抓住的,但突然出现了另外一拨人,将她劫走了。”

    贤妃一愣,“可是丽嫔的人?”

    司灯摇头,“不像。我们分不清对方的身份,但看他们对待阿婧的方式,绝不可能是来救她的。”

    “那她就是被另一拨人盯上了……”贤妃呢喃,“会是谁呢?”

    她让人查过,阿婧的身世背景应该被刻意抹去了,所得信息极少,但她刚出现在丽嫔身边不久,这种情况下,谁会盯上她?

    司灯也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于是问,“娘娘,现在该当如何?是继续找吗?”

    贤妃深吸一口气,“现在人被劫走,对方连身份都没留下,很难办啊。这样吧,先把我们的人撤回来,再暗暗调查。”

    就算最后真出了什么事,也落不到她头上。

    贤妃抓阿婧,本就只为审问,不想要她的命,可她落在别人手中就不同了。

    对方是人是鬼都不知,阿婧又能有什么好下场呢?

    “明白。”

    司灯听她说完,立刻就下去办了。

    贤妃还在想着这事,却没有任何头绪,抬眸看到棋盘上的死局,更是一阵烦躁。

    抬手,将棋子尽数扫落在地。

    ……

    阿婧醒来的时候,只觉面前光线刺眼,稍微适应后,才发现自己被关在牢房一样四四方方的隔间里。

    这里不见天日,不知白昼黑夜,更辨不清方向,只凭墙上的蜡烛照亮。

    蜡烛旁,是一排排刑具,刺、勾、砍、烫……应有尽有。

    刑具被擦拭地光亮,可上面的血腥味连同地板上的血迹一样洗不掉,一阵一阵地钻进鼻孔里。

    这里,似乎是一个动用私刑的地方。

    阿婧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动作幅度一大,牵扯到肩膀的伤口,钻心的疼。

    这下倒是完全清醒了,清醒着龇牙咧嘴。

    还没等她有下一步动作,耳边突然响起了脚步声,似乎是穿过隧道走过来,伴有回响。

    阿婧赶忙合上眼,摆回一开始的姿势。

    “吱呀——”

    锁开了。

    有人步步靠近,最后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停下,俯视着她。

    “算算时间,你也该醒了。”

    对方毫不犹豫地戳穿她的把戏,阿婧也无法再装下去,抬头看向来人,瞳孔微缩。

    怎么会是他?

    虞星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将她的惊诧和疑惑尽收眼底,“很意外吗?”

    “是有点。”

    阿婧调整了一个更为舒服的姿态,也就是在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浑身疲软,使不上力气。

    “软筋散,没掺毒。”虞星洪好心解释了一番。

    阿婧不动声色地看着管家替他将凳子搬过来,待他落座后才问道,“虞大人?”

    虞星洪笑了笑,“原来你还记得我。”

    阿婧:“曾在晚宴匆匆一见,被大人身上的儒雅之气所折服,自是难以忘却。不过阿婧就是一个伺候主子的小人物,不知怎么被大人抓起来了……可是弄错了?”

    “呵,”虞星洪长吁一声,看向她的眼神十分柔和,“你还挺会说话的。”

    阿婧谦虚道,“在主子面前做事,如履薄冰,不机灵嘴甜些,容易挨骂。”

    一句话,将她和丽嫔的关系拉远了。

    阿婧不知道虞星洪抓自己意欲何为,只能事先把话抛出去,这样就算他问起来,也能推脱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