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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大闸蟹的倒霉指数2
    小千在哪儿?

    该说说这只倒霉的大闸蟹了,倒霉指数直逼2006年出场的那一天。

    紫先锋引爆光子炸弹给地球带来一场自然灾害。大闸蟹版小千被一只坠落的乌鸦砸晕。

    醒来之后,小千离开了那片草地,朝前爬了一百米,看到了两个人,其中一人正在仰望苍穹,悠悠说道:“我说句不好听的,世界末日可能真的要来了。”

    这哥们儿二十来岁,长得有点潦草,五官布局随意,漫不经心,眉目很浅,像是被洗掉了色。据说这位“潦草哥”的父母造人时机选的不对,选在了早上,两口子都着急上班,赶时间,互相随便应付了几下,捏咕捏咕,揉吧揉吧就对付过去了。

    “弄死我吧。前几年你买的绳子和救生衣还在床底下搁着呢。”一个坐在长椅上的小瘦子说道,他正用手机搜索着天灭的原因。这哥们儿也是二十来岁,形似猴哥,不,形似猴哥的金箍棒,个头儿不足一米六,又细又短,目测不到一百斤。

    潦草哥说:“说是玛雅人算错了,拖后了,我看今天像。”

    一阵细微的“吱吱”声传来,潦草哥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大闸蟹趴在几步远的地上,正用大钳子在地上划拉。

    “中午就吃它了。”潦草哥笑逐颜开,五官显得更草了。

    小瘦子的目光暂时离开了手机,抬眼看了看大闸蟹,“就一个,还不够塞牙缝的。”

    “你牙缝子那么大?这一个可顶好几斤猪肉呢。”

    潦草哥正要低头捡大闸蟹,忽然看到了大闸蟹面前有一行字:“我叫小千,帮我打个电话,……”

    潦草哥和小瘦子亲眼看到大闸蟹把那个电话号码补齐了。

    “连螃蟹都会写字了,绝对出大事了!”潦草哥指着小瘦子,手指头抖出一团虚影,“什么什么什么,必有妖孽?”

    潦草哥和小武一个路数,只知道后半句。

    二人正蹲在地上围观陆小千,一个声音传来:

    “嘿哥们儿,看没看见一只螃蟹?”

    王天霸走了过来,小瘦子急忙捏起了大闸蟹,塞进了裤兜里。潦草哥没看到小瘦子这个动作,刚要招,“螃蟹……”

    “没看……见呀。”小瘦子打断了潦草哥的话。

    王天霸差点笑出声来,小瘦子这口音绝了,前俩字还正常,到“见”的时候,声调忽然上挑,高了八度,还拐了三道弯,像唐山口音,又象秦皇岛人,还有点辽宁锦州烧烤的味儿。

    其实小瘦子跟这三个地方都没关系,把大闸蟹塞进裤兜里的时候,手指头忽然被大闸蟹夹住了,疼得一激灵,还得假装若无其事。

    “帮忙找找,找到了我有重谢。”王天霸说。

    “怎么……谢?”小瘦子咬着后槽牙说。

    “你们尽管提。那大闸蟹是……一项科研成果。”

    小瘦子的手指被夹,疼得说不出来,手紧紧摁着裤兜,不住扭胯,这引起了王天霸的怀疑。

    “……哪儿有厕所?”小瘦子急中生智,他的动作太像尿急了。

    “你们不是这小区的?”王天霸问。

    “嗯,来找个朋友。”小瘦子回答,“我们找找去。”

    小瘦子说完走了出去,潦草哥忙也跟了上去。

    “王天霸!这么就让人给蒙了?飞人的团队的耻辱!”小千在小瘦子裤兜里愤愤地骂了一声。

    小瘦子和潦草哥离开了现场,急匆匆朝小区外走去,刚到小区门口,忽见上百名警察涌进了小区,步伐矫健地朝二人奔来。

    小瘦子和潦草哥从没见过这阵势,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哏儿”一声,小瘦子身子一软,晕倒在地。

    小瘦子吓晕过去了,潦草哥也有点六神无主。数名警察从二人身边奔过,跑进小区。潦草哥这才松了口气,不是冲他们来的。

    潦草哥这口气刚松下,又提了上来,一个两杠三星的警官在二人面前停了下来,观察了一下小瘦子,问道:“怎么了?”

    小瘦子裤兜里的小千听到周旺的声音,拼命挣扎起来。

    “没事儿没事儿他老这样,反射性晕厥,一掐就过来。您忙去吧。”

    潦草哥说着,伏下身掐小瘦子的人中。小千在裤兜里干着急,小瘦子晕过去之后,不知道疼了,手抠得更死了,小千一直没有挣脱掉。

    周旺也没多问,指挥着警察进小区找小千去了。

    周旺怎么才来?

    大紫球带着王天霸和老猪离开玉渊潭公园,周旺就料到它会去小千家了,立马就往这儿赶。但是“首堵”太堵了,堵得死死的。周旺只好带着众警下车跑了过来。

    潦草哥用大拇指摁醒了小瘦子,二人匆忙离开了小区。

    小瘦子至于被吓晕吗?

    像潦草哥说的那样,小瘦子有一种病,叫反射性晕厥,受点刺激就晕,像动画片一样。其次,跟他们的职业有关——盗窃。做贼心虚,一见到那么多警察排山倒海地涌过来,立马犯病。

    二人是来万寿小区踩点的,没想到会捡到一只会写字的螃蟹,又听王天霸说是“科研成果”,知道值点钱,就顺手牵蟹,把小千抓走了。

    离开了万寿小区,二人打了辆车就回了贼窝。他们住的是一栋五十多岁的老楼,不带电梯的那种,八面漏风,楼道里的玻璃窗破了多年,没有人修过,一起风就大喘气,齁声震天,偶尔还咳嗽两声,好像楼道里有痰。

    老楼虽然老,但是性价比划算。在2022年的北京,这套两居室一个月租金才一千二,绝对良心。

    到了家,潦草哥和小瘦子把今天的战果汇报给了他们的老大。

    这位老大,从身材上就能看出是老大,一百八十多斤,好像刚生下来就被人一屁股坐在了脸上,整张脸往里凹,从侧面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微微凸起的鼻头。别人的鼻尖叫鼻尖,他的鼻尖没有尖儿,像铅笔顶端的橡皮头。由于根扎的太深,鼻头不管怎么努力,也刷不出存在感,整张脸像个窝瓜一样。

    窝瓜盯着大闸蟹看了半天,大闸蟹一直一动不动,用筷子捅了一下,它也不动,捏起了一条腿,全身松松垮垮,显然已经死了。

    窝瓜把大闸蟹往桌子上一扔,“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