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八和白皮终于分开行动了。

    俩人在北京的时候老往一块儿凑，索性商量了一下，咱俩一个往南，一个往北，这样就能保证碰不到一块儿去了。而且约好不能走太远，走太远，绕地球转半圈还是能碰到一块儿。

    小千表示同意，稍稍松动了一下，可以动用一下超能力，前提是不能惊动别人。

    黑八往北飞了，白皮往南飞了。

    白皮越过黄河上方的时候，被黄河的壮观吸引，下来游了游，然后又到洛阳参观了一下龙门石窟、白马寺，最后来到了肖巧儿的老家中岳嵩山，本想找一找小光头村，但早已经不在了。

    白皮继续南下，不想在天上飞了，乡下田间清新的油菜花香吸引了他。

    白皮正在田间小径惬意地遨游，忽听一阵叫骂声传来，只见田间小径上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正在追打一位六十来岁的银发老太太。

    “你咋不死啊？你个老逼养哩……”

    满嘴脏话从女子的口腔飙了出来，加上女子有两颗大龅牙，显得更加凶神恶煞。龅牙女边追边低头捡土块砸银发老太太。老太太背着一个蛇皮口袋，被土块砸中了一下，但仍旧没停下脚步，继续跑。

    但老人毕竟岁数大了，没跑多远，被龅牙女追上了。

    龅牙女劈手抓住了银发老太太手中的蛇皮口袋，老太太不撒手，二人撕扯起来。

    老太太拽不过龅牙女，倒在了地上，仍旧死死抓着蛇皮袋，“凭啥抢我哩，凭啥抢我哩……来人啊，抢劫啊。”

    “你给我松手！”龅牙女厉声喝道，“不松手打死你个老逼养的。”

    龅牙女抢不下来，劈头盖脸朝老太太打了过来。

    白皮一把抓住了龅牙女的胳膊。

    “别跟老人家动手！”白皮对龅牙女说。

    “碍你啥事？白多管闲事！”

    中原方言，“白”就是“别”的意思，河南、山东、苏北、皖北都这么说。

    龅牙女瞪着白皮，又照脑袋踹了银发老太太一脚，老太太晕了过去。

    “装啥装？跑这里碰瓷儿来了！”

    白皮很生气，手上使了点劲，把龅牙女推了出去。龅牙女跌出去三米多远，摔在了地上。

    白皮之所以这会儿才动手，是想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不想在不分青红皂白的情况下管错了闲事，像4号宇宙的王雅丽似的，把抓人贩子的警察打成了重伤。看到这会儿，基本明白了，这龅牙女要抢老太太的蛇皮口袋。

    龅牙女满嘴脏话，一看就不是好人。

    白皮没用超能力，但龅牙女也经不住这一推，摔疼了，更加恼怒，“尻恁娘还打人！”

    尻，因同靠，普通话发一声，中原人发三声。作为名词使用，指屁股。作为动词使用，是一个骂人的脏字，指男性对女性发生性行为的动作。在中原一带，婚前的女孩子嘴里一般不会出现这个字，骂不出口。

    恁，中原方言，和“你”是一个意思。

    龅牙女张嘴就要对白皮的母亲做那个流氓动作，可以说尺度非常之大。

    白皮正在俯身查看老人。龅牙女捡起了手边的半截砖头，扑了上来，一砖头砸在了白皮脑袋上。白皮一把抓住了她的腕子。

    龅牙女挣脱不掉，一口咬在了白皮手背上。

    龅牙女虽然下了死口，但看咬的是谁。白皮手一抖，龅牙女又跌出去几米远，跌倒在地，满口鲜血，一摸，两颗大龅牙没了，长在了白皮手上。

    这要是普通的人手，不管你怎么咬，牙也不会停留在手上，白皮不是普通人。

    “嘤……”龅牙女哭了起来，龅牙女变成了豁牙女。长着两颗龅牙本就难看，没了牙更难看。

    “尻恁娘，有本事你白走！”豁牙女起身指着白皮叫骂了一句，扭头跑走了，看出来是叫人去了。但没跑几步，又跑回来了。

    “把牙还给俺！”她还舍不得自己掉了的那两颗大龅牙。

    白皮把手伸了出去，豁牙女从白皮手背上抠掉两颗牙，跑了。

    老太太醒了过来，捂着胸口，“心口疼，心口疼，疼哩很……”

    “她为什么打你？”白皮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