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一片漆黑席卷而来,将箫云岸与芦叶所笼罩。
周遭的树林景象瞬间便失去了原本的色彩与形态,只余下单调的黑色。
天空与地面的分界线仿佛也消失不见,两人此刻,就像身处一个无边无界的纯黑大染缸内一般。
“......喔,这还真是简单直白啊。
小云,该不会,你其实很不擅长在脑中想象具体的风景吧?”
快速左右四顾后,芦叶乐呵呵地吐槽道。
对此,箫云岸扬了扬眉回应:
“哼!有用就行,我可不需要像你一样,设计一堆花里胡哨的细节!
当时在永光,黑夜,你终结那个只会砍人的天下第三时所用的【印场】,叫什么什么星夜来着的...
在我看来,特意去费心构思那样的星空景致,简直是既浪费体力又浪费脑力!
与其把精力都花在无用的角落里,还不如用来强化规则效果......!”
箫云岸的话音落下之际,芦叶瞬间只觉得阵阵不适感,从身体的各个部位传来——
他的双腿仿佛被注了铅一般沉重,几乎抬不动脚;
腹部与前胸处,则好像被前后某种强大的力量所压迫,呼吸因而变得有些困难了起来;
双臂开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以至于连[首刃]都无法紧紧握稳;
视线稍稍变得有些模糊,听觉与嗅觉似乎也开始受到某种负面影响,变得迟钝了一些;
而他的额头,也已经产生持续的隐隐阵痛和眩晕之感。
“......噗唔......!”
在这多种奇特的异样感混合作用之下,芦叶很快便吐了一大口血出来。
不久前才用过的防御性新招数【隔绝能】,并不能用来抵御这种芦叶无法判断方位乃至性质的伤害。
“咳咳——!隐秘规则的效果,也是立竿见影啊,而且,唔......
这是对身体的不同部位,运用了各不相同的‘力’吗......
原来如此,这一招,的确有可能打小白一个猝不及防呐。
还好是自己先体验到了,咳呃......!”
眼见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芦叶便已咳着血半蹲了下去,箫云岸便叹了口气道:
“......哼,可算是知道厉害了吧!
黑夜,我们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赶紧把白天的具体位置告诉我,然后给你自己疗伤去吧。
别再试图阻碍我了,我不想杀你。”
“......嘿,我那阵不是说过了吗,这可不行啊。”
“哈?!黑夜,你不要再——”
“小云,只有在【印场】之中,自己才得以确保有些话,只能被你我二人听到。”
“......!”
听了芦叶的这句话,箫云岸微微一愣过后,立刻抬手轻轻挥了挥——
下一瞬,笼罩在芦叶周身的各种不适感立时尽数消散。
“哦?咻~~~这下舒服多了......”
活动着四肢,芦叶长长地舒了口气,缓缓站起了身来。
而箫云岸则是满脸疑惑地发问:
“黑夜,你刚才,是故意激我尽快用出【印场】的?
是有些话,只能在这里说?”
“嗯。毕竟不久之前,在那架夕郦的晶石运输机上,自己才用过某个【星夜】没多久。
虽然消耗不算太大,但还是想要稍微缓一阵儿,所以,抱歉啦,小云,我就只好把这个费体力的工作丢给你了。”
说着,芦叶对箫云岸眨了眨眼,进一步向对方解释起来:
“而自己的某个智能助手,只能保证电子通讯不会被外界监听,但却防不住有着远距离感知能力的觉醒者。
据我所知,【昼影协会】里面,不缺那种擅长收集信息、做监视或监听的人吧?
所以,如果不通过【印场】来将外界隔绝,万一自己接下来要讲的内容,在你有所行动之前,就已经传到严会长的耳中,那就没有意义了。”
“!”
听到严懿的名字出现,箫云岸又是一惊过后,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连忙进一步发问:
“行动?黑夜,你希望我做什么?我跟严会长那个老混蛋,现在可是有着——”
“我知道,他套路了你,跟你玩了个卑鄙的‘人质游戏’——莲姐和小光的性命,如今正掌握在他的手中,对吧?”
“......!没错......他要求我今天,务必在夕郦境内挡下白天,否则,他就无法保证她们两人的安全......混蛋......!”
看着立时变得一脸懊恼愤恨的箫云岸,芦叶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的,别担心。小云,自己现在,就告诉你一个解救这两位人质的特殊办法。”
“特殊办法?什么特殊办法?!”
“等会儿,在解开这个【印场】之后,你就立即折返,以最快速度回到【昼影协会】总部,去找严会长。
对于你这个计划之外、超出预期的举动,想必他一定会感到些许意外,以及在那意外之上的强烈好奇。
因此,出于这份好奇心,在能够当面确认你的意图之前,他不会冒险去提前伤害人质。”
“......!这样吗......黑夜,那你是想要让我,去跟严会长说些什么?”
本以为已经基本明白芦叶意思的箫云岸,接下来却从对方这里听到了让他倍感吃惊的话语:
“什么也不用说哦——
等见到他的那一瞬间,无需多言,也不要有任何一丝的迟疑,你直接动手干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