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田仲与司徒万里的相继背叛,朱家惨死,神农堂兵败如山倒。
典庆也打算不再插手,此时就算他们去与田虎拼杀,也只会将披甲门最后一点弟子拼完。
得不偿失。
主要是意外来的太过突然,谁能想到平日里朱家的至交好友,以及尽心尽职的义子朱仲,都背叛了。
不仅背叛,还直接把朱家捅死了。
就离谱。
一众披甲门人也并非不明事理,很快便是跟着典庆离去。
没了外人干扰,就只剩下内部矛盾了。
“老子再问你们一遍,降还是不降!”
田虎这边有四大堂弟子,可谓兵强马壮。
有如此多的人马,田虎的底气自然足,面对陈胜和吴旷这对兄弟,也是毫不避讳的图穷匕见,拿起虎魄便是杀气腾腾的指向两兄弟,大有逼迫其归顺自己的意思。
“朱家已经死了,现在的农家需要一统,二位别忘了,帝国大军仍在虎视眈眈。”
司徒万里捋了捋胡须,深邃的目光微微闪烁,语气含着一丝莫名意味,似在提醒。
“兄弟,现在怎么办。”
陈胜微微侧头,压低声音问道。
他们只有一堂战力,何况这个蚩尤堂原本不属于他们,反倒是田虎与之有极深联系。
方才他无意间发现,蚩尤堂有许多老兄弟与身边弟子兵戎相向。
显然,这场由田虎发起的事件,得到了蚩尤堂不少人支持。
噗嗤!
就在双方对峙之时。
田虎猛的顿住了脚步,一种才发生不久的熟悉感......
不对,是他见过的熟悉剧情,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下一瞬,一股疼痛席卷了全身。
“司徒万里!”
察觉到腰子被捅了,田虎怒喝一声,惊怒交加的转过身去,霸道的一剑在电光火石间斩出,欲要直接砍了司徒万里的脑袋。
“田虎堂主息怒,在下也只是为了生存。”
司徒万里早已拉开距离,随手扔掉带血的短刃,微微一笑,云淡风轻的说道。
这一幕看傻了众人,陈胜甚至一时不明白怎么回事。
这特么司徒万里怎么又捅人了?
话说他到底是谁的人。
不仅陈胜不解,吴旷更是紧锁眉头,心中忽的生出一种不祥预感。
“不好了虎哥!外围的兄弟顶不住了,王离带着大军杀了过来!”
与此同时,刚刚和王离接头,将帝国大军引进山中的田仲火急火燎的回来了。
跑到田虎身侧,田仲一脸焦急,随后察觉到了田虎的伤势,作势搀扶着他,故作惊诧的问道:“虎哥你这是受伤了?”
话音落下,陈胜吴旷的脸色骤然一变。
田虎暂时没去理会田仲,捂着一边腰子,耳边传来声声震厉的冲锋号角,满脸惊怒的盯着缓缓后退的司徒万里,双目瞪直了。
“你是秦国的狗?!”
这一刻他哪还不明白,司徒万里压根就不是什么识时务。
这货就是个内奸,帝国的走狗!
顿时,田虎的怒气值蹭蹭上涨,无意间牵动了伤势,倒抽了一口凉气。
“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我只是做了一笔比较划算的买卖。”
司徒万里丝毫没有愧疚之意,淡漠的看着受伤的田虎。
而随着他的动手,四岳堂的人再一次反戈,对烈山堂的人出了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烈山堂瞬间损失惨重,弟子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司徒万里,你个卑鄙小人!”
田虎受伤了,可嘴终究是没被封住,开始发力,一句又一句的谩骂,恨不得把这货的祖坟给撅了。
唰!
一道剑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司徒万里刺去,同一出手的还有陈胜。
宽阔的重剑朝司徒万里迎头砍下。
铛!
司徒万里显然早有预料,手持铜钺双刀迎击,借力向后退去,卸掉了这两剑的大半力道。
“田虎堂主,你先走,去六贤冢找长老,我们兄弟来断后。”
吴旷看了被重创的田虎一眼,如此说道,随后与陈胜摆开阵势。
田仲的眼睛闪过一丝寒芒,也附和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虎哥我们先走!”
田虎被那股剧痛的折磨得紧皱眉头,只能任由田仲搀扶着离去。
那一刀插得不可谓不深,直接废了一颗腰子,这狗日的司徒万里下手真特么狠。
随着田虎与田仲的离开,整个烈山堂弟子的数量迅速锐减,被合围得水泄不通,并逐渐向中心退缩。
面对人海战术,即便尸体如竹节一般倒下,陈胜两兄弟体力总有不支的时刻。
形势如此不妙,陈胜也是说道:“兄弟,你先走,我留下来。”
“要走一起走!”
吴旷没有同意,这一次他不会再抛弃兄弟,低喝一声,奋力的持剑杀了出去。
......
六贤冢,神农像下。
一场大战亦是在此刻落下帷幕。
六大长老败了,败得十分彻底,甚至连维持地泽大阵的内力都没有。
秦夜的王袍破烂不堪,赤着精壮的上身,完美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夹着着一处处伤痕。
喘着大气,脱力的右手握紧深入地面的夜魂,撑着起身。
另一只手提着一颗头颅,鲜血顺着横切面‘嘀嗒嘀嗒’的下落。
被砍下头颅的赫然是战力吊车尾的药王。
这货存在,地泽大阵百能经久不衰的维持,其余几分亦是越战越强。
换言之,药王就是一个大血瓶,随时给其余五人补充。
晓梦的天地失色亦是无法维持下去,水墨正在褪去,压制力愈发微弱。
“倒是未曾想到,我俩第一次配合都能达到如此之高的默契。”
秦夜看向身旁的晓梦,打笑了一句。
“你的伤势本就未曾痊愈,此番出手更是加重。”
晓梦无视了他的打趣,背剑于身后,勉强保持着道家掌门的风范,轻蹙着眉头。
“我就当做你在关心大哥喽。”
秦夜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个莫名的笑意。
他在此前阴阳家一役中是伤了不假,不过那更多的是物理伤害,内力不能用太频繁,神魂方面还是够支撑他作战的。
这就是‘双修’的好处。
阴阳五行,当属火最不受掌控,容易失控,水则相反。
他的五行近些年来平衡的还不错,或许是心态上的变化,没有那股年轻气盛,自然就平衡了。
不过大司命与湘夫人却将此点体现得截然相反,就很离谱。
“王,田虎等人正在赶往这边,他受有伤,看样子农家的局势即将尘埃落定。”
全程按捺不动的真刚走了过来,先是探查了一遍秦夜的气息,微微松了口气,随后开始汇报情况。
“另外......”
真刚顿了顿,有些犹豫的看了晓梦一眼,不知该不该说出来。
“有事就说。”秦夜皱眉道。
这可是你说的......真刚暗忖了一句,不过还是用着暗示的口吻说道:“天泽来了。”
天泽?不是当保镖去了吗。
仅是愣了片刻,秦夜便反应过来真刚的意思。
很快,一大帮人便是将没有硝烟的战场迁到了六贤冢这边。
一众披甲门人,田蜜与田虎等农家派系,以及天泽这个小老弟。
“是你!”
田虎震惊的看着秦夜。
本以为到了六贤冢便暂时安全了,谁料这里也是一大帮不认识的人,个个气息强大,不弱于他。
尤其是那个男人,他在那什么报纸上见过其画像。
场面一时陷入了沉寂,谁也不敢率先动手。
农家六大长老大残,自保且难,到来的梅三娘不出手,导致典庆等人也一头雾水,只得暂时观望。
田蜜搔首弄姿的来到秦夜身边,看着晓梦的眸子闪了闪,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身子快要粘贴在秦夜身上,声音娇媚似水:“田虎堂主可熟悉此人?”
晓梦瞥了一眼这个女人,俏脸微冷,眸光亦是充斥着不善的冷冽色彩,身后握剑的手不禁微微用力。
就在这时,一种熟悉的感觉再度席卷田虎的全身,整个人直接倒了下去。
这一次,是另一边腰。
田虎疼的差点起不来,目睹着眼前的叛徒面带微笑渐渐后退。
那副小人得志的表情落在眼里,田虎瞬间绷不住了,骂道:“田仲你个小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