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原本是个乞丐,被吴用带回府上之后,才有了吃饱穿暖的日子。
他觉得他从地狱到了天堂,每天心中揣着感激,在吴用最落魄的时候,也没有离开。
现在,皇上要给他房子和土地,他觉得他这是撞了狗屎运了。
他感觉到他的眼珠子不受控制的流泪。
他不会说好听的,只会说,“谢谢老爷给奴才的机会,谢谢皇上的恩赐!”
吴用亲自送了他去了集结地,临别的时候,吴用把自己身上一件洗的发白的外衫,脱下来给车夫披上。
“老爷!……”车夫接着掉泪。
吴用拍拍他的肩膀,“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到了邺城,记着写信回来!”
吴用想说,在邺城混不下去了,还回来找他。
一想,这是皇上安排过去的,无论如何,皇上都会把这些人安置好。
吴用带着户部的人,整理好这些人的户籍,派了一队官兵沿路护送,去了邺城。
这些人到的时候,范金凤也到了。
因安置这些移民的事,交给了朱迁,郑三炮和张横负责邺城的防守。
两人骑马站在西城门,看着远处的落日,觉得风景怪美的。
可惜他们不是文人墨客,面对如此风景,做不出一句脍炙人口的诗句,未免有些遗憾。
突然,张横说道,“郑将军,我是不是眼花了?远处过来一辆豪华的马车?”
郑三炮冷笑一声,道,“你才多大一点的人,敢说眼花?”
他往远处看去,可不是吗,落日下,的确是一辆豪华的马车。
而且,马车的周围,守护着金甲卫士。
金甲卫士?
郑三炮机灵一下子,立马说道,“难道是范金凤来了?”
“怎么可能?”张横一边说,一边悄悄的把丈八蛇矛拿在手上。
“我们大楚占领了邺城,难道范金凤不知道?还是说……”张横随口说着。
想用美色迷惑皇上?
张横见过范金凤。
不管是身材还是长相,和当朝的皇后娘娘以及几位皇子妃,都差了一大截子。
美色?
范金凤还算不上。
那她来干什么呢?
郑三炮不敢轻视,命身边的士兵,“命令千夫长带兵过去拦截!”
不管是范金凤还是谁,从襄阳方向而来,必须查看清楚。
“是!”士兵领命而去。
张横不放心一个千夫长前去查看,说道,“郑将军,我带人过去看看,如果是范金凤的话,末将一定生擒,让她给我家皇上暖床!”
郑三炮觉得张横就不是个知错就改的人。
上次说了让范金凤给皇上暖床的话,被向妃赐了婚姻。
而现在,再次说起这件事,若是皇上身边的几位娘娘知道了,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郑三炮怕惹火上身,不敢和张横说范金凤暖床之类的事,只是叮嘱一句,“你小心些,要是马车上的人有任何不妥,就直接把人拿下。”
张横应了一声,拍马而去。
范金凤的金甲卫士看到一队大楚的骑兵,胯下全都是西域的战马,立马报给范金凤。
“启禀女皇陛下!”
“邺城方向过来一队骑兵。”
范金凤掀开车帘走出来,看了一眼疾驰而来的骑兵队伍。
对方只有二十多人,看情形,只是过来例行检查,并不是要动手的样子。
“停车吧!”
范金凤命令。
既然冲着他们过来,迟早要停下来的。
张横带着一队骑兵赶到。
范金凤站在马车上,冷静的看着张横。
一眼就看到张横他们胯下的西域战马,范金凤立马攥紧了拳头。
这些西域战马,是她花费了好多银子从西域买来的,尚未用在战场上,就被楚天给劫走了。
她觉得楚天就是她的克星。
如果大楚没有楚天,她可能已经得到大楚的半壁江山。
退一步说,即便是没有大楚的半壁江山,也绝对不会有人出来抢她的漠北大草原。
导致她花费了三十八万将士打下来的漠北大草原,像是一阵风似的,刮到了楚天的口袋里。
导致她灰飞烟灭,魂飞魄散,永不超生的结局。
导致她不得不来找楚天,上杆子带着西凉全部的版图,嫁给楚天。
而这一结果的始作俑者,应该是霍都。
没有霍都叛乱,大楚的皇帝,还是原来的老皇帝,轮不到楚天出头。
想到这里,范金凤觉得楚天对霍都的惩处,还是太轻了。
如果霍都还活着,她要把霍都寸寸截断,然后点天灯,骨灰也得扔到水里面养鱼。
张横在漠北草原上见过范金凤,再次见到范金凤,见范金凤站在马车上,张横停下来。
大喝一声,“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现在两国交兵,不明身份的人,请离开我们大楚的地界!”
张横没有直接上前捉拿范金凤,也是想问清楚范金凤所来何事。
范金凤看了一眼张横。
大楚的地界?
范金凤觉得眼前这人口气可真大。
邺城。
是西凉的重镇,邺城西边,都是西凉的国土,什么时候成了大楚的地界?
即便是楚天暂时侵占了邺城,她总有一天会夺回来的。
一想到她马上就要魂飞魄散,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想到此行的目的。
范金凤觉得,没必要和眼前之人,做口舌之争。
她看了一眼身上标准的女皇定制服。
她都穿的如此明显了,大楚的将军难道看不出她是西凉的女皇?
也是,现在两国交兵,无论如何,大楚人都想不到她一个西凉的女皇,能前来拜会楚天。
范金凤甩了甩袍袖,冷声说道,“朕乃是西凉女皇!前来拜会大楚皇帝陛下!”
“请这位将军,头前带路!”
呵!
张横抬头看着范金凤,一双眸子死死盯着范金凤,冷笑一声,“你说你是西凉女皇?”
“我还说自己是玉皇大帝呢!”
“谁信?!”
“快拿出你的身份凭证!”
“不然的话,休怪本将军不客气!”
范金凤觉得她已经够客气了,对方不过是个带兵的将军,二十多个士兵的领头人,最多不过是个千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