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瞳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很清楚这些柔弱文人的特性,只要用强的,他们就会不要不要的半推半就同意了。
谢大宵这根细胳膊绝对拗不过他这根又粗又壮的大腿。
朱瞳话锋一转诱惑道:“只要你肯加入本官的反腐小组,本官保证你的前程似锦,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谢大宵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自然知道,拒绝朱瞳的后果可能会很惨,但加入反腐小组,意味着要与他姐夫李文为敌,这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李文是他最大的依仗,李文的前途就是他的前途,损害李文的利益就等于孙海他的利益,所以他是不可能背叛李文的。
朱瞳看出了他的犹豫,继续诱惑道:“你放心,反腐工作并非针对你姐夫。”
谢大宵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问道:“大人,您说的是真的吗?反腐工作真的不是针对我姐夫吗?”
朱瞳微微一笑,道:“当然,本官从来不骗人!”
听到朱瞳的保证,谢大宵有些润了。
反腐小组的成立就是针对李文的,没想到朱瞳居然会给出这样的承诺。
他犹豫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道:“好,我愿意加入反腐小组。”
朱瞳见状,心中大喜,脸上却不动声色,道:“好,既然你同意了,那本官就告诉你反腐工作的第一步。”
谢大宵好奇地问道:“要如何开展工作?”
朱瞳微微一笑,道:“很简单,先从你姐夫开始。”
谢大宵一听这话,顿时如遭雷击,彻底破防了。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朱瞳,结结巴巴地道:“大……大人,您……您不是说反腐工作不针对我姐夫吗?”
朱瞳理直气壮道:“本官是说过反腐工作不针对他啊,但不代表不调查他啊!”
“你……”谢大宵知道自己被耍了,快气炸了,匍匐着胸脯道:“你……你欺人太甚,我姐夫才到江宁上任几天,怎么可能会贪污!”
“那上任前呢?”
“本官绝不允许带病的官员在江宁为政,所以把反腐工作的第一枪在你姐夫身上打响也不为过吧?!”
朱瞳抿了一口茶,又一根大棒砸过去,“你也不想本官向圣上奏明,秀才谢大宵不想为朝廷效力的事吧?!”
谢大宵闻言,心中一阵苦涩。
他这才明白,自己是被朱瞳硬吃了。
但事已至此,他只能暂时半推半推妥协了。
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好,我明白了,我加入大人的反腐小组。”
朱瞳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很好,那你就从今天开始,正式成为本官反腐小组的一员了。记住,好好干,本官不会亏待你的。”
看着谢大宵木然点头,然后满怀心事告退的背影,朱瞳倚在座椅上,心满意得地抿了一口茶。
虽然强扭的瓜不甜,但爽啊!
次日。
谢大宵准时到旧县衙报到。
这货回去跟李文商量的对策,就是出工不出力,还要能白拿一份工资。
朱瞳早就料到了对方会耍这样的小聪明,所以并不在意,而是笑眯眯的看着谢大宵的磨洋工和甩锅行为。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李文和谢大宵来说,可谓是度日如年。
他们不仅要应对朱瞳的各种刁难和考验,还要时刻提防着来自其他官员的明枪暗箭。
政治斗争,权力争夺,在官场中总是犹如一部永不完结的连续剧,而朱瞳深知,要想在这复杂的官场中成事,除了手腕强硬,还得要运用一些“特殊手段”。
有钱能使鬼推磨。
有钱能使老汉飙车。
有钱还能使太监焕发第二春。
比如,朱瞳此前让孔大吉向布政使申请的五千两过节费,钱一到之后仅仅过了一个多月,医馆就落成了。
比如,医馆落成之日,让朱元璋的掌印太监刘九居然不请自来。
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神秘莫测的太监大人,此刻却主动找到朱瞳,要求承担外科主任一职。
朱瞳一听,顿时愣住了,他眨巴眨巴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刘公公,您……您确定要当这个外科主任?”朱瞳疑惑道。
刘九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着一股狡黠:“朱大人,咱家听说你这医馆建得不错,又缺一个外科主任,咱家刚好对外科有些研究,就来凑个热闹。”
朱瞳心里一阵嘀咕:“这太监也会外科?莫不是闹着玩吧?”
若是医馆纯粹的管理职务,朱瞳肯定会给这个面子刘九的,但外科主任一职,不仅担任着外科的教学工作,还要肩负着救病治人的工作。
“怎么?你不信?”刘九看出了朱瞳的疑惑,笑道:“听说江宁的牢狱中还关着几个倭寇,要不咱家亲自用一个动一下刀给你看看。”
牢狱中关的那几个倭寇,是上次赵虎带队从倭寇国抓回来的北朝武士,因为与足利幕府赎金谈判没有达成,而赵虎他们的货船又装满了,把他们杀了又舍不得,于是抓回来关着等下一次出海捞金再用来换钱。
不过相对于医馆的发展,也只能让三个倭寇武士辛苦一下作出牺牲了。
咔嚓!
“啊!”
“哦!”
仅仅是两刀,一个倭寇就丢失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物件。
场面又黄又暴力又血腥,【马赛克,JpG】。
“呼呼呼!”
“朱知县,咱家这刀法如何?”
刘九左手握着手术刀,右手握着两个血淋淋不可言明之物,发出嘶哑且尖锐极为矛盾的笑声。
在场的人无不咽了咽口水,眼睛瞪得溜圆,仿佛见到了鬼一般。
哪怕有着后世见闻的朱瞳,见到这场面,同样是愣了好一会,这才回过神来,“刘……刘大人,您的刀法,真是……真是出神入化,在下佩服,佩服!”
刘九哈哈一笑,将那血淋淋的手术刀往空中一抛,然后稳稳接住,得意洋洋地说:“咱家这刀法,可是跟着宫里的御医学的,除了太医院使,咱家这刀法已经是无人能及。”
说着话的功夫,他手上动作不停,两颗不可言明之物被他巧妙塞回倭寇的伤口,然后在倭寇那鬼哭神嚎的惨叫声中,他熟练地拿起针线,开始缝缝补补,那手法,简直比裁缝还熟练。
旁边的一位大夫看着刘九这神乎其技的手法,内心佩服不已,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刘公公,您这做手术怎么也不打个麻药啊?这倭寇叫得跟杀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