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寺的后院,突然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和铠甲摩擦的声音,仿佛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紧接着,一队全副武装的护卫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他们身穿亮银色的护甲,手持长矛和刀剑,步伐整齐划一,显得威风凛凛。
为首的乃是锦衣卫百户陈威,他身着一身黑色护甲,腰间长剑闪烁着寒光,面容严峻而冷冽。走到王海身旁,大声喝道:“我乃奉齐王殿下之命,特来接回王公公,并责令你即刻释放临江寺的僧侣!”
“否则,后果自负!”
随后,他手臂一挥,身后的护卫们立刻整齐划一地列成攻击阵型,铁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杀气。
若是双方真的动手,陈威率领的铁甲护卫队必将占据优势。
他们身披重甲,即便面对朱瞳的连射复合弓小队,也能抵挡大部分的箭矢。
而朱瞳这边,虽然拥有强大的远程攻击能力,但一旦对方逼近,便会陷入被动。
此刻,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朱瞳闻听此言,眼中满是不屑之意,冷冷说道:“齐王的旨意?哼,真是大言不惭!我朱瞳身为朝廷命官,岂会轻易被一个藩王的旨意所摆布?你若是识时务,就速速退去,免得自取其辱。否则,若是胆敢阻碍本官办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陈威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下来。
他身后的护卫们也纷纷拔出兵器,摆出了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架势。
而临江寺的方丈信念则是一脸淡定地站在一旁,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他的目光在朱瞳和陈威之间来回游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有趣的东西。
此时,临江寺的前院已经变得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两边的护卫们都瞪大了眼睛,紧盯着对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引发一场血战。
就在这时,朱瞳突然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捕快退下。
他走到陈威面前,冷笑一声说道:“陈威,你以为你带这些人来就能吓到我?你若是想动手,就尽管放马过来,我奉陪到底!”
说着,他转头对大壮喊道:“大壮,去把那两门大炮拉出来!”
大壮闻言,嘿嘿一笑,转身就往后院跑去。
不一会儿,他就带着两门黑黝黝的火炮走了回来。
这两门大炮是朱瞳特意从江宁卫所弄来的,威力巨大,一炮下去,足以把眼前这一队甲卫轰成肉沫。
刚才挨鞭的那个捕快,见到朱瞳为了替他出头,竟然不惜得罪齐王,填装火药的时候一激动得多抖了三两火药下去。
陈威和他的护卫们见状,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他们没想到朱瞳竟然如此疯狂,连火炮都敢拉出来。
啪!
在众人屏息以待,紧张关注着局势走向的关键时刻,那名挨了鞭子的捕快突然挺身而出,他动作迅捷而果断,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的瞬间,便猛地伸出大手,紧紧抓住了王太监的胳膊。
随后,他用力一拽,竟将王太监直接从陈威的护卫群中拽了出来,带至朱瞳的身边。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众人无不惊愕失色。
任谁也没有想到,在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中,竟然会有这样的变故发生。
“你……您好……”
王海抬头见到朱瞳凝视着他,尴尬地打了声招呼。
朱瞳:……
他也没想到,在如此局势之下,这个捕快会做出如此疯狂的行径。
愣了好一会之后,冷冷下令道:“拖出去行刑!”
“等等!”
这时,一直暗中观察局势的信念方丈终于站了出来,他双手合十,口诵佛号:“阿弥陀佛,朱大人,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齐王可是当今天子的亲儿子,王太监乃是齐王的贴身之人,若您在此地擅动刀兵,不仅是对佛祖的不敬,更是对齐王大不敬。还请朱大人三思而后行,以和为贵。”
信念此刻的出现,并非单纯出于慈悲之心,而是藏着自己的小心思。
其一,他试图提醒朱瞳,动手之前要考虑清楚,一旦开罪齐王,后果不堪设想。若是朱瞳愿意息事宁人,自然要放过临江寺一僧侣。
其二,他已将话说得明白,若朱瞳仍冥顽不灵,非要与齐王为敌,到时候齐王出于维护个人面子,也会对朱瞳火力全开斗到底。如此一来,临江寺不但可借齐王之势,还能减少被抛弃的风险。
信念算盘打得精妙,既想保全临江寺,又想借机讨好齐王,还想借刀杀人,可谓是一举三得。
在京畿之地周边,皇亲国戚和国公勋贵确实不少,然而能够封王,尤其是亲王爵位的却寥寥无几,这样的殊荣仅属于老朱家的直系血脉。
若是老朱家的旁系亲属犯下过错,不等他人出手,老朱自己便会亲自处置,甚至痛下杀手也并非没有可能。
然而,一旦牵涉到老朱的亲生儿子,特别是那些手握重兵、实权在握的亲王们就不一样了。
老朱的这些儿子们,犯错的人数之多,远超过那些循规蹈矩的。
而且,对于他们的错误,鲜少见到严厉的处罚。即便是犯了重罪,往往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责备几句,或是被短暂地禁闭一段时间,从未有过真正的重罚。
老朱对他们似乎总是格外宽容,这也使得他们更加肆无忌惮,无人敢轻易招惹。
而且,这些亲王不仅身份尊贵,更有着强大的势力和影响力,一旦与他们结下深仇,日后将如何面对?
江宁县的不少捕快听了这一番分析,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犹豫的神色。
知县是裸官,可以不怕,但他们拖家带口的,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家人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