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和俞勤离开天启殿,对视一眼松了口气,都有些恹恹的。
一直连轴转,还要跟三公主,跟其他官员和幕后斗智斗勇。
累啊!
虽然是盛昌帝让查的案子,但是大多明哲保身。
不误导就已经很好了,能不提的都不会主动提。
若是他们没问到,下次还会更加不耐烦。
非常不喜欢他们多次打扰,那样会让别人认为他们跟科举案有关。
总之,他们俩看似奉皇命办事,却是不受欢迎的人群。
日子不好过啊!
萧景有些同情的看着俞勤,查案比做禁卫军统领还可怜,尤其身份官阶还不高的话。
俞勤:……最近这小伙伴脑补了些什么?
算了,不管了,他只想好好回去睡一觉。
反正剩下的他也管不了。
两人默契的出宫,各回各家。
宫外的眼睛都瞪得圆圆的,不知道皇帝会干什么?
不做亏心事的不怕鬼敲门,但是怕栽赃陷害啊,所以都警惕得很,一旦出现一点苗头就得立刻反应。
虞婔看着过了时辰还没有完全熄灯的皇宫,叹了一声。
看得出来,对盛昌帝来说,又是一个不眠夜。
虽然距离远,只能看到一些灯火,但是,看习惯了就知道哪些灯火是日常存在的,哪些又是今晚额外的。
尤其,盛昌帝出行,那一排排移动的灯火绝对不会小。
一直临近子时,才看到几排极细的萤火朝后宫的方向而去。
什么时间落锁这些……对皇帝的约束自然是不存在的。
皇帝要通过,开锁就是。
总之,这一排排细小的萤火缓慢的移动着,一直没什么停留。
喝了口茶,虞婔觉得应该感谢练武后附带的好处,眼神绝对利索,已经堪比鹰眼了。
换成以前,在这个位置她可能要动用望远镜了。
当初她也囤了一些户外设备,望远镜肯定有的,当然,社畜钱少比较劣质。
但大佬给她的就厉害了,各种档次,连天文望远镜都有,小的医学细菌显微镜也不缺。
总之,她真的很好奇,大佬在现代到底是干什么?
为什么这么多专业设备说有就有呢?
最重要的是,就这么给她了?
虞婔一瞬间又想远了,红鲤和红梅也在石栏边张望。
红梅忍不住说道:“公主,真的是那位吗?可她不是在冷宫了么?”
“还能搞这么大的事儿?”
虞婔冷笑了一声:“从我七岁到现在,也差不多四年了,如果耗尽所有的手段只为这一次,也是可以做到的。”
“只可惜,被作弊的人给坑了。”
如果不是作弊的人为了拖更多的人下水,将自己的那片树叶藏在树林里,因此起了争执,从而打翻了火烛,恐怕还不一定会暴露。
红鲤:“不是啊公主,皇上这是去冷宫吧,所以说,准备将这事儿让一个冷宫的罪魁祸首给扛下来?”
“那作弊的人呢?就这么放过了?”
虞婔似乎早想到了:“很正常,毕竟是亲儿子。”
“还记得七年前那场将寺庙毁于一旦的大火吗?”
“最后也确认红岭就是四皇兄的人。”
“四皇兄想杀人灭口,刚好我在寺庙,就想顺手除掉……如果不是……”
要不是大佬救她,她不死可能都得脱层皮去制造逃生的假象。
还得给自己想个很好的理由。
红鲤:“公主,那都过去了,四殿下不是已经被贬为庶人,死在了被流放的路上吗?”
虞婔轻笑:“对啊,可如果不是四皇兄动作太大,做事操之过急,犯了父皇的忌讳,他也不会被贬,更不会流放。”
这人还会好好的做他的四皇子。
虽然她被灭口是事实,可她不是没死吗?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她死了,盛昌帝也只会惩戒四皇子,不会贬也不会要命。
“父皇,在这方面对子女还是宽容的,尤其是对儿子……”每当要处罚时,盛昌帝的父爱就会涌出来。
可能跟早年一直没孩子也有关系。
四皇子虞昶(g)能落到那个下场,也怪他自己手伸太长,不仅假传圣旨,还私自动了玉玺。
甚至豢养兵马的事也被爆出来。
反复踩着盛昌帝底线蹦跶,朝堂内外集体的持续发力,几乎将虞昶做的事全部曝光,才逼得盛昌帝不得不处置这个儿子。
即便就这样,也只是贬为庶民,流放一千里。
跟虞婔被灭口的遭遇完全没有关系,不过是为了增加四皇子的罪名才挂在罪状末尾的。
四皇子的事件,让大家看清了盛昌帝的底线。
但大家都不愿意放过狠厉的虞昶,朝南一千里,根本不是什么苦难之地,搞不好还是去享福的,时间一长还可能回来。
这些人动用了那么多资源才将四皇子按下去,怎么允许呢?
手段尽出,誓要将虞昶给弄死在路上。
没得说,虞婔也出手报复了。
因为那时候已经遇见了大佬,吃了一颗温和的灵果洗毛伐髓,练武更是一日千里。
虽然还没有培养自己人,可虞婔自己出马,给虞昶下了慢性毒药还是能办到的。
那是她第一次反击,第一次出手,还能回想起当时的紧张和汗流浃背。
之后,不管虞昶到底是死在谁的手段下,终归是一定死了。
为此,盛昌帝还想让押解的衙役扶灵回来,恢复四皇子的身份,下葬皇陵。
遭遇了前朝后宫的反对,四皇子如果恢复身份了,那四皇子的母亲良妃呢?
难不成也要无罪释放了?
还有良妃母族和手下一干坏事做尽的人等?
这压力实在太大,连虞氏的皇室宗亲都出面了,才阻止了盛昌帝的想法。
那段时间,朝堂后宫的气氛也是很压抑的。
达成目的的百官后妃也都乖巧得很。
生气的只有盛昌帝。
谁又想起过,她曾经差点被顺手灭口时有多难?
还是那句话,不能因为她披荆斩棘的过来了,就能当没发生过。
从那时起,她对父爱就彻彻底底的死心了,从未期待过一分一毫。
闻言,红鲤的表情沉寂了一些。
之前一直因为自己是公主身边的熟面孔,很多暗地里的事都不带她,而感觉有些焦躁。
这会儿突然觉得,能守在公主身边就很好了。
公主需要伪装掩饰,她就得办得妥妥当当才是。
如今公主还在潜伏期而已,将来不得不露面时,需要她的地方可多了,不急于这两年。
当初若有她的存在,怎么都不可能让那劳什子红岭给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