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皇宫,李星寒回府收拾了一下,背上药匣提着枪就去到了朱棣的府上,大概用了一个多时辰商量好下一步的作战计划,李星寒就先行一步离开应天,朝着镇西王府赶去。
应天府到云南府的距离可不近,足足有着四五千里的距离,李星寒又是第一次去,对于路线和地形不熟悉,在驿站换乘了几次马匹后,终于在第三十二天的时候抵达了镇西王府。
敲开府门,李星寒将药材交给管家:“我去看看镇西王,麻烦带路。”
老管家却说镇西王不在府上,现在只有世子殿下在,其他的公子都出去随军学习了。
两人的说话声音惊扰了在府内办公的沐春,沐春推开房门就看到了李星寒的身影,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了近前,虽然沐英就藩的早,沐春自己没见过这个叔祖父几回,可是这个面甲却是天下闻名,甚至比李星寒的面容都好认。
“叔祖父。”沐春见礼,管家听世子如此叫,也识破了李星寒的身份,行礼后退了下去。
李星寒点点头:“沐春,你都长这么大了,信是你给京师写的吧,你爹呢,我奉太上皇的旨意过来看看他。”
沐春告诉李星寒,沐英病倒后,身体明显不如之前,但是每天还是要批阅公文,自己看父亲如此也不是个好事情,就和其他几个兄弟商量了一下,将人送到了大理静养,每天让他看看苍山洱海,想着能早点恢复健康。
李星寒告诉沐春太后离世的消息,沐春难受之余却又焦躁的很,不知道如何去跟沐英说这个消息。
安慰了沐春几句,李星寒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大理,一来是能帮沐英看看身体状况,二来就是这个消息,只有自己去传达最为合适,若是沐英真像朱棣那般,自己也能出手给他把命留住。
听李星寒如此说,沐春的心态才好了一些,但是坚持要跟着李星寒一起去,顺便查看一下沐英恢复的如何。
三日后,两人抵达了大理,在洱海旁搭建的木屋中找到了沐英,看到李星寒来看望自己,沐英表现的却是异常的平静,让沐春退下后,沐英才说出了自己的猜想:“叔父。我义母没了吧。我有一些感应,这一个月来我都吃不好睡不好,幸好在这静养让我心情平复了一些,若是在王府,怕是我也追随义母而去了。”
李星寒笑道:“你这家伙心思倒是通透,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你的心和你义母倒是牢牢牵在一起。手臂伸出来,我给你看看你的身体状态。”
一搭脉,李星寒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而沐英的脸上却是一片坦然:“叔父不用看了,我心脉郁结的厉害,怕是没多久能活了,不过我强撑着,就是为了将春儿培养起来再走。”
“倒不是无药可医,虽然你现在淤血彻底侵入心脉,但是找到那传说中的清心花,也能给你治个七七八八。”
沐英眼中闪烁着光芒:“叔父果然博学,还听过这神秘云南的秘宝。”
“可叔父不知的是,这清心花生出一朵本就极难,取下保存更是难上加难,我病了之后,春儿他们倒是去滇南找过那些练巫蛊之术的术士,最终在痋术一族的大巫师那里找到了线索,根据巫师所说,上一次清心花的现世还是在三十年前,最终被阿瓦王明吉斯伐修寄收入囊中。”
“虽然我们现在在阿瓦王国修建了宣慰司,但是我知道,他们仍然有着不臣之心,非我族类必有异心我是知道的,所以我肯定阿瓦王不会轻易的将清心花交出来。”
“可我又不甘心,就让春儿去问了问,结果和我预料到的一样 ,这明吉斯伐修寄咬死了没有,之后就将春儿送了回来。”
区区一个阿瓦王国并未让李星寒觉得有多难,于是直接告诉沐英,你在这好好修养,我去一趟,给你将清心花带回来,具体外观和气味,还得确定一下,免得到时候自己辛辛苦苦去了,又被骗了回来。
沐英说这个东西自己并未见过,若是想知道具体的模样,就得去木邦司附近,找痋术一族的大巫师询问。
说干就干,李星寒将屋外的沐春唤了进来,确定了大巫师的位置,自己提着枪就出发前去寻人。
越往南走,雨林就开始变的更为茂盛,蛇虫鼠蚁不断的在自己身边乱窜,让李星寒心里有些烦躁,不由得释放内力将周身几尺的位置撑开,免得再被招惹。
陆陆续续的有沼泽出现,李星寒放弃马匹,开始徒步前行,所幸自己的轻功极好,不然随时可能陷入沼泽当中饮恨在这无边无际的雨林当中。
最终在深山里,李星寒看到了将近百所的茅屋,茅屋之外悬挂着牲畜野兽的头颅,隐隐还能看到一些风干的人头,如此古怪的地方,定然就是修炼痋术的一族了。
刚刚踏进领地,就有一群穿着麻布兽皮的原住民将自己团团围住,其中也有人穿着和自己相同的服装,显然沐英来经营的这些年,让这地方有了不少汉化。
既然沐春曾经来这问过,那就证明他们听到懂汉人的话,李星寒缓缓开口问道:“诸位老乡,我是镇西王府的人,求见大巫师。”
他们怕的不是镇西王,怕的是镇西王的大军,弓弩,还有大炮,所以自然不会对李星寒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其中走出一个壮汉说道:“镇西王的人前些时日不是来过吗,怎么又来了?”
李星寒笑了笑:“之前有些问题没问清楚,这次过来准备好好问问,大巫师在吗?”
壮汉学着外面的人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就知道问不清楚,当初非要来找清心花,结果一听没有立刻就走了。”
将李星寒带到了最大的茅屋前,壮汉退下:“你自己进去,大巫师不喜欢人来打扰的,记住,一定要客气。”
“放心。”
李星寒对着壮汉点头示意,推开茅屋的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