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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哥的肾功能好
    袁妮的话,不仅是给袁媛的警示,也提醒了我,万一能通过这次笔试,想必以我在师大讲台上磨炼出来的临场应变能力,通过面试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之后的工作中,势必会遇到袁妮提到的糟心事,到时又该如何抉择呢?

    “姐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高尚……”我思索间,袁妮忽然变了一副声调,满心期许的望着袁媛道:“姐工作中的心酸无人知晓,也无处倾诉,媛媛,你记住了,工作稳定以后找个实在人成个家,踏踏实实过日子,不要去争什么进步,要进步就得面对那些扭曲人性的问题,太累……”

    这不应该是一个三十岁女人的心声,更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或者失败者的遗言,我实在想不到,究竟是怎样坎坷的经历,才能让她吐出这番言辞?

    从李朵复杂的眼神里,我似乎找到了些许答案,但又不是很确定,只好试图去转移话题道:“袁妮姐,前面的岔路怎么走?”

    “驶出省道,姐想去解个手……”

    “好勒……”

    我想袁妮应该明白我的用意,这个时候,只有冷静才能化解沉闷的气氛,有些事不亲身体验,永远也得不到答案,即使过来人磨破了嘴皮子,倾听者也想象不到可怕的后果,甚至连想都不愿意去想。

    就像儿时父母苦口婆心的劝解,我们满脑子都是被剥夺玩耍时间的愤怒,并没有去想未来的艰辛,直到我们经历生活的困苦时,才能想起父母当初的教诲。

    也不知袁媛是不是听懂了袁妮的话,我刚停好车,她便一声不吭下了车,没等我解开保险带,李朵凑近我笑眯眯道:“启哥,你先在车里老老实实待一会儿,等我们解完手,你在去放水……”

    “好,哦对了,就近解决一下,哥没偷窥的习惯,可别走远了……”

    “嗯……”

    漫山遍野的绿意,遮掩了蓝天,阻隔了白云,却给寂静留出了足够的空间,让小动物们留连忘返,啼唱争鸣透过车窗间的缝隙传入耳中更显几分空灵,渐渐地驱散了我脑海里的烦闷。

    推开车门,一阵轻风带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青草,摇曳着身姿随风轻舞,尽情享受着秋意的清爽,挺拔的乔木,耸立在山野之间守望着厚重的黄土地,蜿蜒的山脊线,似乎要与苍天一争高下,一直蔓延到了云海之间……

    我伸了伸懒腰,摸出一支烟点燃,吐出一团烟雾后仰头望向蓝天,许久都没能找到太阳的影踪,只见厚厚的云层带着雨腥味缓缓向南移动,我忙唤了一声:“姑娘们,上车喽……”

    “你不放水吗?”

    面对袁妮和李朵异口同声的疑惑,我轻嗤一声,很是得意道,“哥的肾功能很好……”

    “切……”

    几位姑娘上车后,我按下遥控锁,躲进树林里撒了泡尿,而后大摇大摆走回车里,系好安全带后,准备放首音乐听听,发现副驾上换了人,我便礼貌性的问了句,“袁妮姐,你喜欢听什么歌?”

    “有谢军的专辑吗?”

    “唱片我倒是买了不少,就是不确定有没有谢军的专辑……”应声间,我一手打方向盘,一手指了指副驾前的操作台,“唱片在扶手箱里,你找找看……”

    车子刚刚驶出岔路口,一首零五年的老歌,便传入了众人耳中,虽然零七年时,这首歌被某网站评为了十大恶俗网络歌曲之首,但丝毫不妨碍它成为那个时代的经典。

    “这不是偶然,也不是祝愿,这是上天对重逢的安排,不相信眼泪,不相信改变,可是坚信彼此的情结,我应该如何?如何回到你的心田,我应该怎样?怎样才能走进你的梦,我想呀想,盼呀盼,盼望回到我们的初恋……”沙哑而浑厚的嗓音,带着我的思绪回到了六年前,我不知道蓝婕算不算我的初恋,更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再相见,但我怀念那一夜……

    “那一夜,我满脸泪水,那一夜,我为你喝醉……”似乎是因为我的唱词与原词有些差异,袁妮向我投来了疑惑的眼神,我苦涩一笑,借着歌词说出了此时的心声,“那一夜,不堪回首。”

    “哦?”

    我并没有拒绝袁妮的好奇,把青色的大学生涯如实讲给了她,伤感的故事,在乌云密布的林野中随车而动,尽情享受沿途的美丽风光,而我的情绪,却跟着起起伏伏的山路跌跌宕宕,一次又一次撕裂记忆里的伤痛:

    “她说:她的希望在靠近海的地方,不在群山环绕的黄土地中,不是因为她喜欢海,而是山里没有路;她还说:她的爱在天空,能照耀整个地球,无论我在哪儿,她都能照亮我前行的驿路……”也不知道头顶上这厚厚的云层,欲要前往何方,会不会遮住她投向地球的亮光,但此时的林野小道上,昏暗的让人迷茫,我急需要一束能照亮前方的光。

    故事打动了上苍,星星点点的雨滴,湿润了她的脸庞,滴滴哒哒落在引擎盖上,溅起了无数水花,试图要冲淡我心底的伤疤,可惜,挡风玻璃阻止了它善良的步伐。

    “郑启,两年了,你就是这样度过的吗?”

    以袁妮对袁媛的态度,她没有在“渡过”之前,加上“狼狈”一词,应该算是给我留了些许情面吧,我点了点头,等待她即将给出的刻薄评价。

    “她很幸运,比我幸运……”

    我没听懂袁妮的话是在夸赞我,还是讽刺她,也不敢问她为什么,我不想让后排的听众用同情的眼泪,去模糊鄙视的目光,因为男人的不堪,往往会换来鄙视的眼神,女人的落寞,却能赢得同情的眼泪。

    可袁妮似乎不这样想,她深深吸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姐上大学时,也谈了一个男朋友,没你帅,但也算看的过去……”

    开言就拿我来作比较,而且还是贬低即将登场的男主角,这个男主角有极大的概率,已经成为了“前男友”,所以我很是期待,期待在袁妮的“前男友”身上找回平衡,进而来抚慰我受伤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