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被挪到了打谷场,一具又一具的排列在那,着实吓人。
原先听说抓了范老三,村民还觉得警察乱抓人,现在亲眼瞧见这一排排的尸骨,害怕的不行,就怕警察没发现,下一个躺那的可能是自己。
瞧瞧那还有发出恶臭,腐烂的,一看就是最近才得手的。
不对!!
这尸体的衣服有点眼熟。
“哎!村长,我瞧着那具烂了的尸体,好像是刚死去的八爷爷...”
“对对对,那寿衣还是我媳妇帮着做的,我瞧着挺像的。”
村长一听,吓一跳,八爷爷是村里的老人,前段时间刚举行完喜丧,结果尸体在这?
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
最终还是鼓足勇气,走到了那尸体旁看了几眼,惹得赵敬田和孙伟铭的视线时不时往他身上瞟,反倒是何适正专心致志的注意着手头的工作。
“那个同志,我想说这具尸体好像是前几天刚下葬的八爷。”
赵敬田一听眉头一挑,这范老三到底是在干啥?居然还挖人坟墓。
相关人员跟尸骨全部被搬回了警局。
何适正在忙碌的验尸,拿着骨头开始一点点记录,忙累了,就直起腰,对着身后的姜时开玩笑道:“这时候都得佩服陈颂有先见之明了,整了这么个收尸房方便我验尸。”
“那你好好验,让他们心服口服。”
“嘿~知道了。”
姜时离开后就去了审讯室,范老三一直低着脑袋,听到有人开门也不在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只是很快就听到关门的声音,他茫然的抬头发现警察来了又走,似乎没有要审问他的意思,可为什么呢?
突然耳朵里传来一道熟悉的怒骂声。
那声音,每天晚上都能在他梦里响起,这是他活了那么多年,最为害怕的东西。
“你这个扫把星,当初生下来就该把你掐死。”
“贱种!大贱种!老天爷不公让你活了那么多年。”
“你终于要死了,你活一天就是浪费,你不如早点死。
范老三在一句句咒骂声中,怒火中烧,愤怒地朝着声音方向望去,看到半空漂浮着的人影,瞬间哑火,渐渐被惊恐取缔。
“鬼啊!!!”
惨叫声响彻天际。
孙伟铭站在门口,手中拿着印着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的搪瓷杯,贼头贼脑的对着赵敬田道:“你说我们姜队进去做了啥,每一次只要姜队进了审讯室,那嫌疑人就会哭爹喊娘的,也不知道为啥。”
“能为啥啊,这范老三怕他奶,姜队都打听清楚他奶的衣着喜好,进去见嫌疑人的时候衣服都换了,陈局说了,这叫心理暗示效应。”
“嘶~合着这书上还都讲了啊。”
“对啊,陈局不是说了,等回来还要加入痕检跟引进各种仪器。”
“怪不得姜队老让我们多读书多看报。”
姜时从食堂买了两个白面馒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鬼鬼祟祟的站在审讯室门口嘀咕。
“你们干嘛呢?”
两人被吓得一激灵,拍着胸脯回头发现是姜时,忍不住哀声怨道:“姜队,人吓人吓死人。”
“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不吃惊。”
吃瘪的两人,就这么看着她一边吃一边进了审讯室,孙伟铭连忙跟上,赵敬田认命的返回去拿纸笔。
范老三终于看到有人进来,噙着眼泪,梗着脖子大喊:“救命,有鬼,这里有鬼。”
姜时转了转咔咔作响的脖子,自己的脸与他面对面,语气空灵中带着点阴冷:“是像我这样的吗?”
“啊!!!”
范老三抖得跟筛糠子一样。
“老赵,老孙,你们说怪不怪,都有胆量杀人,结果最后说怕鬼。”
赵敬田跟孙伟铭还真沉思了几秒,一脸严肃道:“大概是觉得人死就了了,谁知道还有法律等着他。”
“法律,跟报应,一样不落。”
姜时调侃完,望向范老三,面容平淡,语气平静:“范老三,在你家菜地发现了二十二具尸体,你来说说,用来干什么?”
范老三没有抬头,也没有回答,好像他已经被彻底吓傻了一样。
赵敬田怒拍桌子:“范老三,你爹还躺床上呢,你再不交待,他走了都没人送终。”
这话惹得姜时一拍他脑门:“他巴不得他爹死,你这么说,他不得开心死。”
“......”
“范老爹是命硬啊,真的命硬,当初范老三去山上捡了一篮子毒蘑菇,他奶吃了直接躺板板,结果他爷只是拉肚子,拉个天昏地暗也没事。”
“铁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