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看着他们,只觉得讽刺。
这几人当初为了虚荣心,果断地选择下乡,街道主任更是敲锣打鼓挂着横幅把他们送走,只是这几个人下了乡,第一次体会到种田的苦,就后悔了。
可那时候已经晚了,他们回不去。
在下乡的大队因为有补贴,靠山吃山,哪怕不是拿着满工分,也不至于饿死。
直到他们回了城,他们一下子变得无所适从,四周的邻里对他们又十分的熟悉,越发瞧不上他们。
国家开始发展经济后,他们对物质的欲望越发浓重,没有钱,他们看不了电影,也买不上衣服,更娶不到媳妇。
知道林芊雪有钱这事的时候,他们恰好被家里赶出来了,身上没钱,不能吃喝,只能动手。
“我们素了那么久,当然得快活快活,谁知道这女人爬了墙居然还装什么贞洁烈妇,我跟老三只能一个捂着她的嘴,一个掐着她的脖子,大哥跟她刚快活完,她就断气了,晦气。”
审讯室,证据确凿,就等着宣判,姜时这时候才出手,让林芊雪自己去报仇。
被关押的当天晚上,三人就开始频频做梦,梦里的他们变成了各种受害者,承受着他们三人的欺凌,有时候是一只母猪,有时候是一只鸡...
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直到被枪决才停止。
至于罗大牛的事情也被通报了。
他对妻女不善,喝醉酒后更是拳打脚踢,对林芊雪也是造谣生事,试图用流言蜚语去逼迫她跟自己在一起,能结婚是好事,不能结婚,那能来个春宵一度二度,也是不错的。
他的妻女连讹人的勇气都,怎么可能会没有离婚的勇气,在妇联的帮助下,她们脱离了罗大牛,开始了新的生活。
汪铁锤很快因为教唆罪,也被判了三年,他父母因为求人帮忙被人骗了不少钱,可也没能让他逃离牢狱之灾。
林芊雪站在原地,双眼噙着泪:“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为什么一个个都要来算计我。”
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站在她一边,连一个真心关心自己的都没有。
不是,她有的...
她有个手帕交,曾经两人交情甚好,可后来...后来被自己搞丢了...
林芊雪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公安局就又接到了一起报案。
“死者身上多处愈伤,怀疑生前被人虐打过,死者脑袋上出血严重,初步推断这是致命伤。”
何适初步勘察完后,一边脱手套,对着陈颂跟姜时说道。
“好,尸体你让老赵跟老孙带回去好好检查一下。”
李霁初拿着断了的锄头走进来:“老大,你们看,这锄头棍子断了,上面还有血,凶手很残忍啊,都给打断了。”
“带回去,交给小何对比一下伤口。”
“好。”
李霁初这时候才发现姜时特别沉默,一直都没说话,望向死者,心里有了几分猜忌,可能这名死者不冤...
他环顾四周道:“老严,发现死者之人,认不认识死者?”
“不认识,对方是个老妇,打算上山找些山货好去城里卖,结果看到有个人躺在那,她起初以为是被蛇咬了,想救人一命,谁知道发现死了人,跑下山的时候都吓傻了,还是他们村的村长帮着打电话叫报警的。”
“只看到人躺在那?”
“是,她现在都没回过神来呢。”
几人盘问了一圈,居然没人认得尸体,只能扩大范围。
回到局里,陈颂第一时间拉着姜时去办公室:“小时,这个死者是不是罪有应得?所以你不愿意插手?”
姜时倒是坦然,点头承认:“这确实是报仇,所以我不想随便插手。”
“有你在现场迟疑了。”
姜时努了努嘴:“就你眼尖,不过我确实有点迟疑,因为...对方还抓了一个人,这名死者十五岁,但是那个人才十岁...”
如果你不插手,那人会死?”
“对!”
陈颂一脸无奈地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小时,我们是警察,对方是否有罪,我们无法...”
“我能。”
“那他有错吗?”
“有吧。”
陈颂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劝服她。
姜时看着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脸:“好了好了,我看在你陈局的面子上,就插手一次,对了,记得让上面给我奖励啊,不然平白沾因果,我可不干。”
陈颂看着她出去喊人,沾因果三个字让他脸色白了几分,他是不是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