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方海被柳茯苓掐着脖子,感觉快死的时候,她才松开手,好不容易可以喘息,正在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的时候,她又掐住了他的脖子。
只是他不知道是,那脖子是他自己掐的。
“柳茯,小时候都是他母亲看着的,所以有些习惯也像他母亲。”
“就因为这?”
“这还不够吗?柳方海的父亲看到她就觉得厌恶,连带着他本人,也想到以前自认为屈辱的时光。”
“这家子人,真的都..."
赵庆对着脑袋指了指,示意这家子人脑子都有点毛病。
李霁初想到柳家那两儿子的口供,果断地同意:“这两个儿子,简直是自私自利到了极点,知道为什么举报柳方海吗?”
“为什么?”
“柳方海让他们背药材,他们记不住,被骂了,气不过,可笑的是,柳茯苓想学都不能学。”
就在柳方海第七次感觉到死亡要来临的时候,姜时推开了审讯室的门。
“救...救我...”
姜时眼皮都没动一下,只是冷着脸问道:“你是怎么杀了柳茯苓的?”
“我没...”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他又感觉到自己被掐住了脖子,这次与之前不同,直到他白眼,才松开手。
“咳咳~”
他趴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眼泪都被咳出来了。
“哈哈哈,我养柳茯苓那么大,她居然敢走,怎么可以!!”
“她走了,谁来做饭,谁来洗衣服,家里的地都没人扫了。”
姜时冷哼一声:“那你的好儿子呢!”
“厨房这种地方,我们男人怎么可能进去。”
“你爹就进去过。”
“你说什么?!”
柳方海望向姜时的双眼猩红,一脸的凶光。
“我~说~你~爹~进~去~过~”
姜时盯着他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最后还补了一句杀人诛心的话:“你爹,还给你妈倒茶递水,还给她洗脚。”
“住嘴!你这个恶妇,给我住嘴。”
“你爹自己是个吃软饭的,岳父岳母一死,就要还宗,你妈因为你忍了,结果你变成刺向她的尖刀,你忘记了么,她临死前有多后悔。”
“你!!”
柳方海气的不断地喘气,赵庆都怕他当场被气死。
“当初生你的时候,就难产,为了你伤了身子,结果生出个什么玩意,居然问她涂家的家产在哪里。”
柳方海脑海里突然想起母亲临死前,他跟父亲两都在逼问药店的房契在哪里。
母亲眼里悔恨让他抖了抖,可最终还是被诱人的财富给蒙蔽了双眼。
断气前,她笑了,笑的那么果断决绝。
到后来,他才知道,母亲把房契全部都捐出去了。
涂家药店变成了国家所有,她用最后的行动告诉他们父子,她家的东西,只要她想,一辈子都不可能是柳家。
姜时拽着他的衣领,眼神凌厉:“你忘记了吗?你母亲问你父亲,涂家两老,是不是他害死的。”
柳方海被她的眼神吓到了,想往后退,可他发现自己的衣领正被她紧握在手中,只能用粗哑的声音道:“我不...”
“好一个不知道!”
姜时一把丢开他,嫌恶的拍了拍手:“你自己的儿子自己教。”
“什么?”
柳方海还没回过神来,眼前冒出一个拿着拐杖的老妇人,她气质儒雅,仪态端庄。
是...是他的母亲...
父亲厌恶她这般惺惺作态,可又不得不伏低做小去讨好她。
“得崔判恩准,允许魂魄涂朝颜亲自教导不孝子涂方海。”
“我不姓涂,我姓柳!!”
可他的大喊大叫,无人在意。
“老身,谢过大人。”
涂朝颜朝着姜时谢过恩,就一步一顿,走到涂方海面前。举起拐杖,不带一丝犹豫,就重重打在他身上。
审讯室只剩下砰砰的教子之声。
连柳茯苓都震惊了。
可很快,被思念给取代,那慕孺之情溢于言表。
等打的涂方海出气多,进气少,躺在那眼神迷离才停下手。
“老身可否等这孽子死,才回去?”
“可。”
“老身想去教导那不孝子孙。”
“随意。”
随着两人话落,涂朝颜的身影消失在这审讯室。
没一会,隔壁的房间传来一阵嗷嚎...
赵庆完全看傻眼了。
谁家破案是这么破的?
父杀女,那就叫上他老母来管儿子...
姜时看着半空的柳茯苓:“涂朝颜原本是想让你继承涂家药店的。”
柳茯苓点头:“大概是,小时候她一直教我学药材,整个家里,也只有她亲自教我,以前我不懂,后来离开了柳家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