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大多数人对银子的概念并不强。
但事实上,五十万两很多。
换做重量,得有一万五千多公斤,也就是十五吨。
若用正常箱子装,估计得有几百箱。
不得不的是,李四的办事效率也是真的高。
虽然不是经年老吏,可终归是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
加上宫里宫外的事情,大多数都是他在做。
所以仅仅花费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李四便偷偷将大笔资金转移出了宫内。
当然了,李四并没有用箱子装银子。
因为叶寻的库房里,压根就不用银子。
用的全都是面额一百以上的银票。
为了方便,李四将银票藏入了采买的车驾中,混出了宫门。
按例来,出宫的车驾是要检查的。
但好巧不巧,叶寻宫殿的车驾,门卫根本就不敢查。
整个大乾都知道,若这位想要争,那九皇子便是当今的太子。
未来的圣上!
更不用,值守的人本就隶属禁军。
而在大乾,只要是牵扯军方的人,那便一定是拥立叶寻的。
一来二去,李四就这么轻巧的携巨款出了宫。
来到了王学辅的住处。
至于此时,王府还依旧未曾解禁。
...
总兵府内。
一夜未眠的王学辅,正看着手中那些已经整理过的、可能有用的证据。
隔壁的审讯室内,还不时的传来阵阵惨叫声,以及殴打声。
地上,刘氏跪的双腿早已没了知觉。
但她不敢,也不能出声。
因为只要她一开口,隔壁两位堂弟的惨叫声便会越大。
刘秀云毫不怀疑,眼前这个男人会因为对她的愤怒,而活活打死她的两位堂弟。
高官可以草菅人命吗?
在大乾,答案是可以。
只要你的官够高,人脉够广,任何事情都可以平息。
在任何的封建王朝中,这都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刘秀云更明白,如果眼前的问题不解决。
别两位堂弟,就连她自己都不可能活着走出总兵府的大门。
但哪怕是直到现在,刘秀云依旧不明白。
一个生意而已,真的至于如此吗?
“大人,证状已经全部打理好。”
总兵府幕僚恭敬的将手里确认再三的资料递交。
同时声道。
“刘家那边,也已安排人手前去接手。”
“但此事涉及重大,只怕会被幕后之人抢先......”
王学辅冷声道。
“这点你不必去管,接手刘家后。”
“自有大理寺的人,前去搜查。”
幕僚不再多言,缓缓退下。
门外,王铁柱一身戎装大步走进。
来到了王学辅身边,耳语道。
“大人,宫里来人了。”
“是九殿下的贴身太监李四。”
王学辅心下一惊。
乱码昨日才刚来过,今日宫里就来人了。
乱码兄的动作,当真是快!
王学辅顿觉庆幸。
幸好自己动作也足够快,第一时间做出了回应。
否则这会儿怕是没法交差!
“快,将人请去偏厅。”
“我亲自接见!”
不多时,偏厅里。
李四便再次见到了这位青江总兵。
“李公公。”
王学辅率先拱手,称呼道。
李四倒是没那么多时间耽搁。
他今日出宫,为了躲避他人目光,以及将银票尽可能换整。
已是耽误了不少时辰。
“王大人,杂家今日有事在身,就不跟你客套了。”
李四摆明态度,一脸严肃道。
“奉殿下旨意,我来此是为了转告你两件事。”
王学辅心里一紧。
“公公请。”
李四挥挥手中浮尘,身后一名太监连忙上前。
将一镜盒放置在了桌上。
“这是殿下吩咐我交给你的东西。”
“殿下,晚些时候自会有人来取。”
“取得人,你也认识。”
王学辅瞬间明白,这是给乱码的东西。
只是......不知是何物?
就在这时,李四忽然继续道。
“第二件事。”
空气突然沉寂,王学辅的心脏都仿佛快要跳出来一般。
“那件案子。”
李四幽幽开口。
“殿下不希望拖得太久。”
王学辅浑身巨震,不等他反应过来。
李四已是转过身。
“好了,事情和话,杂家已经带到了。”
“望王总兵,好自为之吧。”
随着李四的身影远去。
王学辅目光缓缓转向了那个镜盒,眼中光芒不断闪烁。
王铁柱连忙上前。
“大人,现在......是去大理寺吗?”
王学辅只思虑片刻,便有了主意。
“不,先不去大理寺。”
王学辅回忆了一番,想起了乱码曾提过的那个住址。
“去城西,永乐街!”
...
洛京繁华,盛大而宏伟。
这里,文人墨客无数,景点壮观绚丽。
文化容纳五湖四海,下汇聚。
经济冠绝古今,堪称时代里程碑。
但同时,它也是个无底洞,销金窟。
赌场、花楼,遍地开花。
其中的花柳之地,清荟楼。
二楼雅间内。
“这是最好的城剩”
“也是最坏的城剩”
“这是一座智慧的城剩”
“但也是一座愚蠢的城剩”
男人突然悲歌长叹,神情无比落寞。
一旁轻衣短衫的行首一脸懵逼。
不大理解眼前这个长相极度潦草的男人,这突然间发的什么疯。
可不等行首反应过来,男人又是神叨叨道。
“绿卉,这是我最后一次来找你了。”
“今后,你要记得照顾好自己。”
行首绿卉面露惊愕,随之熟稔的流露出悲伤神色。
一行清泪滑过脸庞,女子开口。
“公是嫌弃我了吗......”
男人哈哈一笑。
“怎么会,要不是你们这里太贵。”
“老子都想住在这!”
女子早已深知眼前男饶神经刀,丝毫不被这话破坏气氛。
依旧戚戚焉道。
“那是为何?”
“为何今日过后,你便不会再来?”
男人没有老实回答,是因为自己没钱了。
而是正色道。
“我要去工作了。”
“我已经休息了两年,老本都亏光了。”
“再不去工作,将来怎么回来找你?”
绿卉有些诧异,男人两年未工作的事情,她自是知晓。
只是对方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工作了?
“是因为生活难以为继了吗?”
男人摸了摸脸上的刀疤和光头,嘿嘿笑道。
“是,又不全是。”
“主要是,咱的老板。”
“突然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