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争论,司槿星自然是不知晓。
她此时刚吃完早饭,就见紫苏进门来禀报:“小姐,睿王妃来了。”
她昨日忙着“糖水茶餐厅”的开业,便将司槿月来取药的时间,改到了今日。
“叫她进来吧。”
司槿星随手翻着烟菲递过来的账本,笑道:
“你这账做的很是细。
开业一日,便有一千二百两银子的入账,很是不错!”
烟菲得自家小姐夸赞,不由脸上一红,小声道:
“都是裴大掌柜教的。”
司槿星闻言,偏头看去,打趣道:
“嗯,裴掌柜教的很是用心!”
烟菲顿时羞红了脸,伸手将账本扯进怀里,说了句:
“小姐,没旁的事,奴婢便先去铺子了!”
绿竹见她匆匆跑出房门,不由掩嘴偷笑道:
“烟菲姐姐那耳根子,都红到脖子了!”
司槿星见状,扭头对着绿竹与青蝉说道:
“若是,你们日后碰到自己心仪的男子,便告知我。
我给你们准备一份厚厚的嫁妆,让你们风光出门子!”
绿竹与青蝉方才还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此时忽听此言,二人登时变了脸。
青蝉冷哼一声,道:
“王妃,您若要属下嫁人,不若将属下送到庵里做姑子!”
绿竹则嘴巴一撅,道:
“小姐,奴婢还等着日后帮您带小世子呢,嫁什么人?”
瞧瞧这俩人一副气恼的样子,司槿星不禁摇头,道:
“得,当我啥都没说!”
主仆三人在房中刚说了几句话,紫苏便带着司槿月进了门来。
司槿月虽说之前来过碎华苑几次,这还是头一回进了正房来。
她面上带着几分笑,走到司槿星身旁,找了个杌凳坐下,道:
“二妹妹真是个大忙人,见你一面不容易。
说起来,我还未来妹妹房中坐过呢。”
她说着话,眼神便在房中随意扫了一眼。
只是这一眼,她却瞧见多宝格上摆着的一个物件......
那绘着锦鲤荷花的白玉宝瓶……
不是几年前送给外祖母的生辰礼吗?
如今,怎的会出现在她房中?
司槿星注意到她的眼神,也看向那多宝格,状似无意的说道:
“那些,都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嫁妆,大姐姐瞧着可好看?”
司槿月敛下疑惑,笑道:
“自然是好看的,妹妹房中的自然都是好东西!”
她说完话,便看了一眼身后的春玉,道:
“二妹妹,这是诊金,那药......”
司槿星也不接那春玉递过来的一叠子银票,而是看向紫苏,懒懒开口道:
“你仔细查验一下。”
她说完,便不再言语,只自顾自喝着茶水,却不叫绿竹给司槿月倒杯茶。
司槿月自然不馋她一口茶,只是着急看诊,拿药。
却见那丫头竟一个字都不肯说,似乎是要一直等那紫苏,查验明白银票。
她面上不由一白,果然就见那紫苏拿着五张银票放到二人面前,道:
“睿王妃,奴婢瞧着这几张银票,似乎不对劲,您不是被银号的伙计给骗了吧?”
司槿星瞥了司槿月一眼,道:
“大姐姐日后还是要当心些。
若是今日与你做交易的不是我,而是外人,这假银票一出,对方恐怕是要拿你去见官问罪的!”
司槿月闻言,尴尬一笑,旋即便冲身后的春玉呵斥道:
“这点子事都办不好!回府后自行去领罚!”
春玉见状,忙跪在地上,谢罪道:
“是,谢王妃恕罪,日后奴婢行事定当仔细谨慎!”
随后,她又从衣袖中翻出几张银票,交给紫苏供其查验。
紫苏将一叠子银票又查验两遍,确认无误后,才对着自家小姐点了点头。
司槿星见状,伸手入袖,摸出两个瓷瓶,放到桌上。
司槿月忙接了过去,握在手中,道:
“吃完这两种药,便能如愿以偿吗?”
司槿星点头,道:
“是,每日早晚各一粒。
月事结束后七日内,最少行房三次,不出两个月,定能如你所愿!”
司槿月再三确认后,便点头离去。
只是她踏出碎华苑那一瞬,眸光中分明泛着几缕幽光.....
紫苏将睿王妃送到院门外,自有管家带她离府。
“小姐,奴婢总觉得那睿王妃,似乎有什么不对。”她匆匆回了房间,拧紧眉头,将心中顾虑说出口。
司槿星手指敲在那厚厚的一叠子银票上,头都没抬的说道:
“你猜的不错。
她便是那种利用完了你,便要过河拆桥的人!”
紫苏闻言,面部不解,道:
“小姐既然早已想到,她拿到药后便要对付咱们,小姐为何还要帮她?”
司槿星将那叠子银票通通塞进杏林雅叙,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将狐狸尾巴露出来!
更何况......那药,我让它灵它就灵,让它不灵就不灵......”
她说完,也不管紫苏有没有听懂,便小手一挥,带着几个丫头,出了院子!
前日,城门外那些个灾民也不知有没有被放进京城,她今日准备去街上走一走。
顺便再去瞧瞧,让裴轻竹安排的两处施粥点,实施的如何了。
只是她们刚走几步,便听两个扫地丫头悄声议论着:
“你听说了没?靖王府昨夜出了人命!”
“靖王府昨日不是大婚吗?怎么回事?”
司槿星微微蹙眉,齐南澈成亲之日杀了谁?
她还想再细听几句,便瞧见和韵院的吕妈妈正迎面朝她走来。
吕妈妈虽是老太太院中的,可人却是和善的,也从未与她为难过。
许是走的急,吕妈妈站住脚后,还大口喘着气道:
“二小姐,您快去瞧瞧吧!
老太太头晕症又犯了,上次您给的药吃完了,如今正晕的厉害呢!”
司槿星本不想再踏入和韵院,虽说她与母亲蓝氏的死,都与老太太没有直接关系。
却不代表,她就是干净无辜的。
最起码,一开始便是她逼迫着司骏山纳妾,见司骏山不应,便给蓝氏施压!
让蓝氏认为自己生不出孩子,是要司家绝后!
蓝氏怎忍心?这才苦求司骏山同意纳妾。
若当年老太太不逼着司骏山,纳周氏进门,又怎会有周氏谋害蓝氏之事?
自然,也不会有原主被周氏一次次的谋害!
但,周氏的所作所为,也并不是老太太提前就能预料得到的。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司槿星便想着将老太太视作空气。
只要她不来招惹自己,那便由着她活到八十或是一百岁!
她微挑眉毛,抬脚朝着和韵院而去。
希望那老太太,识点趣,别自找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