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文生......
贾文生,那个狗东西!
他手腕处传来的丝丝痛意,直击他周身每一处!
那么多兄弟的命,皆葬送在那贾文生之手!
他脑中不断闪现着那二人手起刀落,屠光满寨的情景......
他耳边不断响起那黄师爷奸诈得逞的笑声......
他眸子微微眯起,他誓要将那贾文生,一刀一刀剐成片!
司槿星可不管这人如何恨那贾文生,她此时正端着茶盏,咕咚咕咚的一饮而尽!
紫苏捧着托盘走进来,一边将托盘中的碗碟摆在桌子上,一边问道:
“小姐,隔壁的曹婶子在院外,说问问小姐,何时为顾家小姐诊治?”
司槿星做在桌前,扫了眼桌上的两菜一汤,随手拿起红糖发糕,说道:
“你去回了婶子,就说明日一早,便可将顾家小姐带过来,做第一次皮下灌水。”
紫苏一走,司槿星忙喝上一口鱼丸汤,只觉那鱼丸肉质细腻,口感鲜美,唇齿留香!
她瞬间便觉得,人活一世,求的无非便是有吃有喝,无病无灾!
紫苏前脚走,白熙后脚便敲门进来,禀报道:
“王妃,何大人派人来报,今日北郊城外的圈禁已经解除,几位太医与顾大夫均已前往,为那些患病百姓诊病治伤。
城中又增加了两处粥棚。
只是,何大人说有一事极为不解,想听听王妃的见解。”
司槿星一边夹菜,一边问道:“何事不解?”
白熙上前一步,低声说道:
“贾文生贪赃枉法,本是无法脱逃之罪!
可谁成想,那傅同大人,竟说,城隍庙外近两月的粥棚,乃是由贾大人批下,而且用的公中银两!”
闻听此言,司槿星手中忙碌的筷子忽的一顿,仰头说道:
“这怎么可能?我那日可是亲口问过他的!”
白熙也是一脸不信,却还是说道:
“对啊,你我都觉不可能,就连何大人也不信!
可,这话却是那傅同,在知府衙门的大堂上,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口说的!
所以,何大人才觉此事很是蹊跷,甚为不解!”
他话音刚落,便听门外传来一阵小娃儿“咯咯咯”的嬉笑声。
青蝉快步走到门外,便见那大胖娃子正一屁股蹲坐在地上,一双大眼睛早已笑弯了!
她伸手将他抱起来,捏着他的小肉脸脸,问道:“你怎么自己跑出来?”
宋馨儿在后面追了过来,喊道:
“你这小东西,刚给你换好新衣裳,一眨眼就跑到这院中来!”
二人连带一个大胖娃子,都进了屋来。
司槿星招手将那娃子抱在怀里,拿起另一个干净勺子给他喂了一口鱼丸汤。
见他吧唧吧唧吃的香,便叫青蝉再喂他一些。
而她则看向白熙,说道:
“你可还记得,那日在府前街,遇见他骑马经过,那日,他便满脸焦灼,行色匆匆。
而后驿馆外,百姓们闹事,他便没有出现。而今,却一改往日说辞,帮着贾文生脱罪!
傅同,定是出了什么事!”
她话刚一说完,那边美滋滋喝着鱼丸汤的胖娃子,便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司槿星转头去看,正见那娃子也歪着头在瞧自己,嘴里说着:
“噗通......噗通!”
一时间,房中几个姑娘,都被那胖娃子呆萌的样子逗笑,只觉这捡来的小家伙儿,实在是乖巧可爱!
宋馨儿怕他扰了小姐与白熙说正事儿,忙将那大胖娃子抱走了去。
紫苏则将碗筷收拾好,端了出去。
白熙看了眼黑沉下来的夜空,回头道:
“今夜我亲自去探查,若他傅同与贾文生同流合污,那便是辜负了百姓们对他的期盼,也辜负了王妃对她的厚望!”
司槿星应道:“我不信他是那种人,你细细探听。”
白熙点头,转身离去,只是刚走到门口,却又折回来说道:
“还有一件事,那贾文生戌时便离了徐州城,朝着西郊而去!”
他说完话,便闪身离去。
而司槿星却念叨着:西郊......
她与青蝉对视一眼,旋即便笑了。
上次夜探贾府,没有仔细搜寻,今夜,这机会自然要把握住!
司槿星换上方便行走的夜行衣,便与青蝉一道出了宅子,轻车熟路的朝着贾府而去!
带她们二人到时,果见府上清净许多。
司槿星带着青蝉避开巡视府兵,直接摸到那贾文生的书房!
她拿着手电筒,将光亮调到最低,在房中快速翻找一遍,却并未发现有何异常之物。
她正要转身离去,却忽的想到河沿村祠堂中的机关!
那人狡诈多疑,又怎会将一些重要书信,账簿之物,摆放在明面上?
司槿星一点一点检查着房中物件,终于发现书案上的笔挂,有些异样!
寻常笔挂下面的书案上,一般不会有磨损。
而贾文生的笔挂下,竟有一丝轻微的弧形磨损!
司槿星握住那笔挂,朝着那弧形的方向,轻轻一推......
“咯吱”一声,便见多宝格后面的一块墙上,忽的现出一个门形!
大晚上,黑暗之门,里头藏了什么杀人狂魔还是什么邪恶巫师......
司槿星咽了咽口水,心里多少还是有一丝怕的!
她轻手轻脚将那门推开,赶快拿着手电筒扫了一遍!
见里头只是一个方正的密室,就似后世摆着货架一般的储藏间!
她闪身进去,却在关门那一刻,忽的听到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司槿星心中一沉,却来不及多想,迅速的在那些货架子上翻看起来!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才知道,这里头的东西,便能要了那贾文生的命!
正当她要将那些东西一股脑收入杏林雅叙中时,却忽的听到,密室门外有动静!
司槿星将手中密信放在原处后,便迅速闪身消失!
她透过杏林雅叙的猫眼往外看去,便见密室门被打开,一个身穿青色衣衫的人进了来。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此时应该在河沿村的贾文生!
他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