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槿星闻言,立即转身往外走去,嘴里急急问道:“是谁下的手?”
她问出这话,脑中却忽的想起那红衣男子千辰。
他前日里,言语间都是盼着这贾文生死的!
莫不是他动的手?
墨秋说道:“凶手还未可知。”
司槿星再不多言,上了马车,直奔知府衙门而去!
待到她到时,正见堂中的地上躺了一人,那人身上盖了一块白布!
贾文生死了?
司槿星大步上前,一把将那白布撩开!
就见白布下的人,果然是已经断了气的贾文生。
他浑身上下有两处致命的刀伤,伤口处还在泛着黑血!
那凶手好歹毒!
不仅下手狠毒,刀刀致命,还在刀上抹了毒!
何文钦见司槿星站在贾文生尸体前,担心她一个姑娘家受不了,忙摆摆手让人将那白布盖上。
这才面色沉重的说道:
“县主,方才仵作已经查验过,贾文生不仅多处重伤,还身中剧毒!”
司槿星拧眉问道:“可查到是何人所为?”
那旁的齐南承说道:
“守在南监的狱卒说,只有一人进去过!那便是一直被关押在贾府牢院中的黄师爷!”
何文钦叹气道:
“昨夜,那黄师爷老泪纵横的哭求到我跟前,说是要戴罪立功!
他说要去牢中,规劝贾文生说出那几百万两银子的下落!
我便答应了今日早上让他来南监。
谁料,他一见到那贾文生,并没有好生规劝,反而是趁狱卒不备,抽刀刺向贾文生!
刺伤贾文生后,那人便逃窜了出去!
真是没想到,那人竟是个高手,就连县主留在我身边保护我的暗卫都没能追上!”
司槿星看了眼门外出现的暗卫,见他臂膀处泛着血迹,想来是与那黄师爷交过手,还落了下风!
她不禁问道:“他入南监,没有搜身吗?怎会有武器在身?”
李坤正愤慨说道:
“这整个知府衙门,还有那老小子不知道的地方?应是之前便埋在了南监!”
齐南承却疑惑问道:
“只是不知,他一个师爷,有功夫在身跑便跑了,为何要在这节骨眼来刺杀贾文生?”
是啊,明日便要将贾文生押解回京,今日便被人杀死?
黄师爷,他到底是何人?
司槿星将头转向地上蒙了白布的尸体,问道:
“我可以取一些贾文生的血吗?”
何文钦虽不知她要作甚,却还是应承道:
“自然,县主请便,只是切莫再造成更大的伤口。”
司槿星从衣袖中取出一根针筒,在伤口附近抽取出一管同样发黑的鲜血,又将其装进真空袋中,丢进了衣袖中。
这波儿操作,直看的李坤正一阵发愣。
县主随身装着能抽血的针?啧......
齐南承则提醒道:“县主,这贾文生的血中带了毒,你小心些。”
司槿星点头,却听何文钦说道:
“县主来的正好,方才刚得了京中的飞鹰传书。
皇上很是赞同将贾文生的私产变卖,得来的银子用于赈济灾民,充盈徐州府库房!
现下,县主便可办好那些个铺子的地契文书。”
司槿星闻言,倒是有些意外,想不到那飞鹰传书,竟如此之快!
她也不耽误,办好了手续,便说要回去拿银票。
其实,银票就在她身上,可却是极为不合理的。
谁没事儿揣着几十万两银票,在街上瞎晃悠?
待到回了自己的院子,司槿星便让青蝉紫苏二人在门外候着。
她自己进了房间,便闪身进了杏林雅叙。
虽说收了贾文生两个密室的财宝,可那人是个酷爱金银锭子的,只有河沿村地下私仓中,收了一箱银票,可都是面额一百两的。
四十万两,那得数出来四千张,不够麻烦的!
好在,之前搬空周氏二哥周柏的库房时,收了些一万两大面额的银票,这会儿倒是派上了用场。
她数了四十张出来,虽然只是一沓子纸,却还是肉疼的紧。
不过她一想到房顶那几百箱子金银锭,又想到百姓们过冬居无定所,便又觉得小意思了。
她走出房间,将银票递给墨秋,说道:
“你亲自去送一趟,将那些地契一并拿回来。”
紫苏与青蝉如今早已不好奇,自己小姐这些东西平素都藏在哪里。
见着墨秋走后,紫苏便问道:
“小姐,如今衙门出事,咱们今日还往铜山县去吗?”
司槿星点点头,说道:
“自然是要去的,方才也与何大人言语过了。
这边的事,就剩个收尾的工作,过不了两日,何大人也就动身前往各县城,体察民情。
铜山县遭灾最为严重,他定是要去监督建造房屋,还有重修堤坝,事情多的很。”
一个时辰后,司槿星坐在了马车中,紫苏,青蝉陪在左右。
后面第二辆马车中,是顾安叙的夫人曹氏与顾可盈。
再后面,则是宋馨儿与宋兴海父女二人。
裴轻竹,赵羽,烟菲三人则继续留在此处,开展徐州城铺子的事宜。
而河沿村里正丁之洵的父亲,做完阑尾手术已经五日,身体恢复情况甚好。
司槿星让人将他送往了贾府,由何文钦的人接管照料,并让他们父子二人见上了一面。
老爷子此时也才知晓自家儿子,所犯之事。
他痛哭流涕,多番苦劝,让他好好配合查案。
丁之洵也悔不当初,只道,他若重新来过,定然走正道,绝不为虎作伥!
再后面之事,司槿星便不知晓了。
不过她私想着,那丁之洵戴罪立功之下,这条命应是能留下的。
铜山县是徐州府最东边的县城,三辆马车行至天色擦黑,才堪堪到了铜山县郊外的村庄。
白熙将马车赶停,问道:
“王妃,今夜便在此借宿一晚,明日再进城吧?”
司槿星撩起窗幔,说道:“如此也好。”
这村子大多数人出去逃难,都没回来,只有少数几户人家,还有人在。
她们到时,正巧到了晚饭时分。
司槿星正要派紫苏去问问,有没有人家可以租借个房间出来。
就听前头不远处,传来一阵打骂声,及哀求哭喊声!
“赔钱货!家中就这点粮食你竟敢先吃?我叫你先吃!”
“爹爹,我下次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