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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越界的筹谋
    说来也是巧了,张公公话音刚落,厅外的白薇便进来禀报道:

    “小姐,隔壁司大将军来了!”

    司槿星闻言,便笑道:“公公,您瞧,说曹操曹操到,倒是省的您跑这一趟了。”

    张公公瞪了那贺莜蝉一眼,说道:

    “那就借县主的地界儿,听听司大将军要如何辩解!”

    他说完话,便有些无奈的看了眼还一脸笑意的司槿星。

    他暗暗想着,这孩子平素也是个机灵的,今日这是怎的?

    那小贱蹄子,都要与她抢男人了,这丫头怎的还在这儿傻笑?

    司槿星可不知张公公想了些什么,她只是觉得此事根本就是一个笑话,不说皇上能不能更改圣旨。

    只说齐墨离,那是个能被人拿捏的主儿?

    别说贺莜蝉,这种在京城没有根基的姑娘。

    就是叶宛儿,那可是老太傅的嫡亲孙女,全建州有名的才女,不也被齐墨离给拒了?

    再说,这本也是齐墨离惹出来的花花事儿,等他自己收拾,不是更好?

    她叫绿竹去泡了热茶,端了盘瓜子,便见司骏山大步而来,后面还跟着司槿怡姐弟二人!

    张公公平素对司骏山大将军很是给几分面子,而今日却端坐不动。

    司槿星见状,自然也懒得动,只是冲那两个孩子眨了眨眼。

    司骏山本想昨日便来这边瞧瞧那孩子,可又怕她舟车劳顿,便硬生生的忍到了今日。

    他还特意多等了些功夫,就为了让那孩子安安生生的吃顿热乎饭。

    待他出门后,便瞧见宫中仪仗到了隔壁院子,想来是皇上要嘉奖她。

    孩子能有出息,司骏山心里高兴!

    又怕他的出现扰了她的兴,便没急着上门。

    他又想到,自己一人前去,会否突兀,便又去了翠和园,将司槿怡与司槿衡一并带了出来。

    这样一来,那孩子,应不至于不放自己进门吧?

    可刚带着两个孩子出翠和园,便听府上下人说起:

    姑奶奶一大早便带着表小姐,去了隔壁二小姐的院子!

    司骏山一听这话,顿觉不妙,赶紧的便过来了。

    岂料,他一进门,便察觉出厅中气氛很是不对劲。

    平素慈眉善目的张公公,此时正黑沉着一张脸,看见自己便如没瞧见一般!

    而自家那闺女,看着是清瘦了些,想来是在北边儿吃了不少苦!

    不过,她此时倒像个没事儿人一般,正坐在一旁,吃着瓜子.......

    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她没事,便好。

    司骏山目光再一转,果然瞧见贺莜蝉正跪在一旁,往自己看来的眼神中满是祈求......

    而自己那长姐,此时正歪在贺莜蝉肩膀上,看上去似是昏睡了过去?

    他嫌弃的收回目光,便对那张公公作揖,说道:

    “不知公公前来,司某有失远迎。”

    张公公斜睨了他一眼,说道:“咱家是来县主府上,与你司府何干?”

    司骏山一听这话,顿时有些心惊,到底是何事让张公公如此动怒!

    先前墨膺王为了防止司府人趁司槿星北上,巧取豪夺了她的物件儿,便一股脑将东西都搬至了旁边的宅院中。

    知道此事的,没几个。

    可如今,这张公公,竟就这样赤裸裸的说出来,实在是在打他的脸。

    可不是打脸吗?

    未嫁之女,却分府别住,说出去,丢人呐!

    张公公是皇上跟前儿的红人儿,就连那些个贵妃娘娘们都要给他三分薄面。

    可他为人却谦和低调,甚少仗着自己的身份压人!

    而今日,这张公公如此这般,怕是动怒了!

    司骏山不由想起司骏鸿母女,该是这二人惹出了什么事儿吧?

    他面上带了一丝笑,恭敬道:“公公说笑了,这孩子到底是我司家女儿。

    不知公公......”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张公公伸出一只手,打断:

    “司将军还知道这孩子是你司家的?

    那她这婚事,都要被你那外甥女抢了,也是你点头的?”

    什么婚事?

    司骏山听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什么外甥女抢婚事?

    他看了眼司槿星,见那孩子压根不看自己,只看向那旁跪着的贺莜蝉。

    司骏山瞬间黑沉了脸,他此时才反应过来,司骏鸿母女竟有此等下作心思!

    他扭头看向那贺莜蝉,只见她一脸惊恐的解释道:

    “二舅舅,你听蝉儿说,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子。

    婵儿没想与妹妹争抢,只是担忧她成为寒岚长公主的眼中钉,这才想与她分担一二。

    并且,婵儿也一直在说此事等两国和亲事成后,若和亲不成,自然此事就当没提过便是!

    婵儿,真的只是一片好心,还请舅舅明鉴!”

    贺莜蝉一边低声诉说,一边捏着帕子轻拭脸上的泪水,看上去便似受了极大冤屈一般!

    若是换做以前,司骏山定会信她几分。

    可如今,他将自家闺女看的似眼珠子一般,哪里肯听那不相干之人的话?

    他怒斥道:

    “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还怎好说自己是一片好心?

    我自己女儿的婚事,又何时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即便是你母亲,她一个外嫁之人,还做不来我司骏山女儿的主儿!

    更何况,此婚事,是当今皇上亲口定下,你当你是谁?

    如此大逆不道,还敢妄议朝政?

    如今被张公公撞见,我是管不得此事,你自求多福吧!”

    一听这话,那一直装晕的司骏鸿哎哟一声,悠悠转醒过来。

    贺莜蝉扶着她跪正,抽泣道:

    “母亲,您可好些了?

    您快与舅舅说说,他怕是误会了咱们之前为二妹妹辛苦的谋划!

    我就说此事行不通,还非要豁出去我一辈子的幸福,如今可倒好,惹来一身腥。”

    司骏鸿佯装还有些头晕的扶了扶头,对那司骏山说道:

    “二弟,你们这是做什么?

    我是星儿的亲姑母,心疼她没有母亲照顾,才想帮她筹划!

    你怕是忘了你幼时,我是如何为你筹谋的了?”

    司骏山闻言,正要驳斥,却听得一旁的司槿衡青涩的开口道:

    “姑母此言差矣,您当年为父亲筹谋,是因为祖母难以顾及父亲。

    而如今,二姐姐虽没了娘亲,却还有父亲在,您此番是否越界了?

    若按您所说,此举是为二姐姐筹谋,那不防,也叫父亲给表姐筹谋一门好亲事。

    就比如,咱们府上管家的儿子。

    父亲总是夸他,为人敦厚又上进,如今都能替父亲打理外面几个庄子铺子之事!

    想来,日后定能让表姐过上安稳日子!

    您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