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进入癫狂时,力量却要比平时大的很!
司槿云直直的撞到司骏山的身上,竟是差点将其撞倒!
她被堵住,心中怒气猛增,却还有几分理智的说道:
“父亲,你让开!是她害我脸上的伤势更重的!
父亲,她是丧门星啊,你快睁开眼看一看,别再被她迷惑好不好?”
她藏在心里的话,终于说出了口!
她一直认为司槿星是个丧门星,自从司槿星从京郊别院回建州后,她们家便大事小事从未断过!
她的母亲,她的哥哥,她的姐姐,还有她自己!
一切都偏离了原本的轨迹!
一切都不正常!
司槿云的话,彻底激怒了司骏山!
他何时被迷惑?他糊涂了十年,再没比现下更清醒的时候!
司骏山猛地甩了一个耳光过去,怒斥道:
“闭上你的嘴!
你若还想在司府住下去,便对星儿尊重些!”
司槿云脸上挨了一巴掌,脸颊上热辣的痛感刺激的她瞬间清醒了几分!
她的帏帽歪歪扭扭,可她却顾不上扶正,只抚着脸,直愣愣的盯着司骏山,问道:
“父亲,我也是你的女儿啊!
您是我叫了十四年的父亲,在您看来,你我之间,便是半分父女情分都没了吗?”
她不在乎院中众人,此时如何议论她。
她只在乎,养了她十四年的父亲到底如何看她?
司骏山紧皱眉头,看向这个声声质问他的女儿。
在知道真相前,他对这个女儿,是有几分疼爱的。
她被周氏养的很是娇气,性子却是单纯,很有几分星儿母亲身上特有的娇憨。
他便总是会多偏疼她些。
只是如今,她身上再无娇憨,只余下尖酸刻薄,更何况......她......
如今,她都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想去抓挠星儿。
若到了背地里,那还了得?
思及此,司骏山便声音冷硬的呵斥道:
“我若不看在十四年父女情分上,你早已被杖打责罚无数次!
今日之事,你就该受罚!
宣庆街,有个二进的宅院,你收拾收拾东西,搬过去住吧!”
......
司槿云呵呵一笑,双臂无力的垂下。
她早该知道的啊,她的这位父亲,眼里怎会容得下沙子?
只是,她却从未想过,父亲,要将她撵出府去.....
她才十四岁啊!
院中众人,听得这父女二人的对话,全都惊愣了住!
这是何意?司骏山要将自家三女儿撵出府去?
司骏远不由说道:
“骏山,你这是何意?
将三丫头撵出府去住,莫不是在暗暗示我们,要我们也离开你这将军府?
好好好!
你如今是翅膀硬了,不认我们这些穷亲戚,我们走便是!
即便你不撵,我们也不敢在你府上多住的。
瞧瞧这今日断手指,说不得明日便断小腿,哪个敢住?!”
本是一句求挽留的话,却正中司骏山的心思。
他忙说道:
“既然大哥想走,我便不多留了。
这两日母亲与大姐,便出城回衡州去,大哥不妨与他们一道?”
一听这话,司骏远便当即懵了,他只是客套一句,竟被当了真?
等等,母亲与大姐要回衡州?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怎的没听说此事?
司骏远转眸看了眼司骏鸿,见其正朝自己递了个眼神。
他心下了然,愤慨说道:“你是铁了心,要将母亲她老人家送回衡州?
母亲她含辛茹苦将你养大,到头来,竟要被你撵回老家?
司骏山啊司骏山,你可真真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而此时,贺莜蝉的目光却是在司骏山与司槿怡二人的脸上,来回打量。
不对,二叔还不至于为了撵人,如此训斥自家女儿。
这其中,定有什么是她们不知道的事儿!
正待她思索间,便感受到一股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转眸去望,却瞧见表哥司槿皓正朝自己看来。
她立即扭过头去,心中却有了几分猜疑。
二舅舅家的表哥,他.......
那边守在司槿铭身旁的老太太,可不管他们此时议论些什么,她只忧心自家孙子此时还伤着!
她冷喝道:“你们都是给我闭嘴!”
她说完话,便对着司槿星笑道:
“星儿啊,你看,大夫迟迟不来,不如你先帮铭儿摸摸脉?”
司槿星闻言,只觉好笑,这老太太倒是个厉害的!
她们关系都恶劣到这种地步了,她竟还能纡尊降贵的来求自己办事儿?
这变脸的速度,着实是旁人比不得的!
她不去戏园子唱戏,实在可惜!
只是......这老太太未免想的也太美了!
司槿星摆摆手,说道:
“不了,方才掰手指掰的手腕酸,这脉,我就不摸了!”
啧......
那边的司骏远好容易落下去的怒气,在听了这句话后,登时又升了起来!
什么叫掰手指掰的,手腕发酸?
那死丫头,竟是半分愧疚悔意全无?
他气得直哆嗦,大声说道:“骏山,你听到了吧?她就是故意伤铭儿的!
你还要纵容她到什么时候?
我不求别的,只要将她赶回京郊别院去,成亲前别再回建州便是!”
司骏山的话刚说完,便见有下人带着一个肩扛药箱的大夫进了院来。
他忙将脸上的怒气一收,朝那大夫微一躬身,急切的说道:
“大夫,您快来看看,这孩子的手指似乎是断了!可还能治好?”
那老大夫被下人带着,一路疾步而来,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气,才看向司骏山说的那孩子!
嚯,这所谓的孩子,都快二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