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骏鸿无法,只得亲自去上门。
只是刚走到隔壁县主府门外,便见府门外站了六个持剑侍卫。
她脸上带着笑,正欲往台阶上走,便听木门“吱呀”一声,牵着狼犬的门房小厮出了门来。
那小厮看了眼来人,说道:
“我家小姐说了,近日拒不见客,请回吧。”
司骏鸿看了眼那狼犬,见其发出呜呜的低吼,也不敢造次,只得好声好气的说道:
“小哥儿,我是你们小姐的亲姑母,我有急事想找她帮忙,还请小哥儿去通禀一声!”
她说着话,便摸出几个铜板想递到门房小厮手中。
可没想,那小厮竟是连看都不看,只说道:
“姑母?这两日府外日日被百姓围堵,怎的不见你这姑母前来解围?
可见,姑母不姑母的,也没什么稀罕。”
司骏鸿被这小厮的话堵的接不上话,她自然知晓这县主府日日被围堵。
她甚至还与贺莜蝉打赌说,墨膺王定然顶不住压力,拒了与她的亲事!
她讪讪一笑,说道:“小哥儿还是快快去通报一声吧。”
而此时,皇宫的勤政殿中。
刚刚从京兆府南监,放出来的寒岚长公主元秋芷,昂着头对上座的崇德帝说道:
“本宫来之前,父君曾说龙吟是礼仪之邦。
如今,倒是开了眼。
既然和谈不成,便放我等归家便是,墨膺王却为了区区一个女子,竟直接将本宫监禁!
还请龙吟皇帝,给了交代!”
崇德帝弯唇一笑,说道:
“长公主,身为寒岚君王的掌上明珠,自然在寒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我龙吟县主,也不是公主想欺辱便欺辱的!
墨膺王是个仗义之人,那县主既是他的日后的王妃,更是我龙吟的子民!
墨膺王护着自己的子民,何错之有?”
元秋芷在南监呆了四日,她的手下借着闹事的机会,去接触寻找她们放在建州的暗桩。
却发现,那些隐藏多年的桩子,全都被瓦解!
她如今,也只是硬撑着与龙吟皇帝周旋:
“好好,那咱们暂且不谈扣押本宫之事。
只说说我寒岚和谈的诚意!
本宫乃父君的掌上明珠,亲自来与你们和亲,你们始终没给个答复,又是何道理?”
若说到和亲,崇德帝却是身子微微往后一靠,饶有兴致的看向下面的齐墨离。
那小子的事儿,自然得让他自己来解决!
齐墨离见此,也不含糊,上下打量了那元秋芷一眼,直言道:
“长公主,和谈是你情我愿之事,和亲更是。
若本王为了龙吟百姓,暂且与你和亲自然是可行的。
可,成亲后呢?
本王要日日面对你这张丑陋粗糙的脸,只怕会加深我朝与寒岚之间的矛盾!
最会还是要率兵北上,只怕......辜负了公主的用心良苦!”
寒岚使臣皆心下震怒,可墨膺王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们黑沉了脸:
“寒岚铁骑,是北方霸主不假。
可,那又如何?
长公主多次在本王手下失手,而飞羽军又是我龙吟平关侯,哦,也就是司骏山大将军的手下败将!
既然想和谈,便回去好好准备贡品单子送来。
哦,记得,别送女人来,一个个儿的面糙肉厚的,龙吟不稀罕!”
齐墨离一席话,直把个寒岚使臣几人说的青筋暴起,面色黑沉!
齐南晏衣袖中的手微微握拳,随后又松开,此事怕是不成了!
两日后,一个阴天狂风里,寒岚使臣落寞的离了建州城。
可城中的风言风语,依旧没有彻底消退!
依旧有不少百姓,认为此次寒岚与龙吟未能和谈成功,全赖司槿星这个妖女!
扰的司槿星几间铺子,都遭到百姓们的骚扰打砸。
很多人拿着臭鸡蛋,烂菜帮往门上扔,甚至还有的泼黑狗血与屎尿!
司槿星一声令下,几家铺子全部放假,例银照发!
这可将铺子中的小伙计们,高兴坏了!
他们如今的生活,是以前万万没想过的。
不光是每月的银钱,比别的铺子多一倍!
每个月还有八日的带薪休息日,每逢过节,还会发放糖水茶餐厅的点心礼盒!
最令他们激动的,便是:
自己与家人生病,皆可去济仁堂免费拿药看诊!
要知道,济仁堂那可是连宫中太医都交口称赞的所在!
尤其是县主那神奇的药片,药水,药粉,几顿下去便很快见效!
伙计们放假,铺子直接锁门,闹事的百姓们也慢慢不再去了。
而司槿星,近日便真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
她辟出来一间院子,设了小课堂,日日给顾可盈与宋馨儿讲西医理论与实践。
包括内科,外科,护理科,妇产科,解剖学......
要学的东西很多,她只能先系统讲,再细细划分教。
好在宋顾二人都有些医学常识,领悟起来要比寻常人快上许多!
而今日,司骏鸿也终于如愿以偿,见到了司槿星。
她此次来,脸上始终带着笑,虽不知真假,却总归看上去老实了许多!
司槿星扫了她一眼,问道:“贺夫人,有何事?”
司骏鸿讪讪一笑,也不敢再说什么,是她亲姑母的话,只是说道:
“星儿啊,你兄长身受重伤,动弹不得,还高热反复,时好时坏。
姑母听太医说,你医术极高明,想来是有法子救皓儿的!”
司槿星闻言,头都没抬的看着顾可盈记的笔记,说道:
“我为何要帮他?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另外,贺夫人去打听打听,我看诊的诊金,是万两银子起步的!”
司骏鸿一听这话,直想骂娘,这死丫头根本就是强盗!
看个病,还要一万两银子?瞧把她能耐的!
可她哪敢将这些话说出嘴?
最终,司槿星以一万五千两银子的价格,答应去司府走一趟!
待她看完,直呼这司骏山此次是下了狠手的!
她看了眼那满眼期待的司骏鸿说道:
“我只能保证,他成亲那日,能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