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便见一身粉色衣裙的女子,哀嚎着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司槿星眉心一皱,此人,可不正是刘丞相家的孙女,刘芳芷?
只见她蜷缩着身子,面露痛苦之色!
司槿月见状,吓得脸色惨白,急声问道:
“出了何事?刘家小姐是哪里不适吗?”
厅中的小姐夫人,见到此情景,也都被吓得神色慌乱!
她们纷纷面露惊恐的从椅子中站起身来,尽可能的离那正在地上扭曲翻滚的刘芳芷,远了些!
也不知是人群中的谁,喊了句:
“安平县主不是会医术吗?快帮刘家小姐诊诊脉啊!”
司槿星打眼看了一眼,说道:
“太迟了,她没的救了。”
此言一出,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吵着:
“县主,你脉都没摸,便说她没得救?实在太过敷衍吧?”
“县主不上前诊脉,是否是因着,刘家小姐先前对你出言不逊?”
“县主也太小家子气了!
她这样不管不问,怕是根本就不想救刘家小姐!”
“说的是呢!真是心胸狭隘之人!
她那铺子里的蛋糕就算再好吃,我日后也是不会去的!”
“这不就是......见死不救吗?”
.......
司槿星听到最后一句话,却是忽的朝那声音的来处看去!
果然,是叶宛儿!
旁人如何说,她最多只是皱皱眉,可这叶宛儿,她却是不想再忍!
她的外祖母,便是因着叶宛儿,如今还没好利索!
今日,竟还敢来挑事儿?
她伸手摸出两根银针,朝那叶宛儿弹去。
叶宛儿只觉脖颈间一阵刺痛,旋即便觉浑身刺痒,痒的她只想脱掉衣服,用力的抓挠!
齐南灵就在司槿星身边,自然也听出了叶宛儿的声音。
她循声望去,叱责道:
“宛儿,你在说什么?
星儿不是说了,刘家小姐......
她又不是天上的神仙,难不成还什么病都能瞧?
来人,去请太医!”
她说完这话,便看向趴在刘芳芷身边哭泣的小丫头,问道:
“你先别哭!
你家小姐可身患什么顽疾?”
那小丫头此时怕的要死,她跟着小姐出来,却没能将自家小姐看顾好!
等回府,丞相老爷定会将她打死!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道:
“不曾......小姐平素很是康健!”
便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禀报道:“王爷来了!”
众人闻言,往花厅门口看去,便见门帘被猛地掀起,齐南晏带着府医大步进了门来。
那府医一瞧见地上口吐白沫的刘芳芷,便吓的往后踉跄两步,摇头说道:
“太迟了!太迟了!
还是快通知这位小姐的亲人,早些做准备吧!”
齐南晏看向那面容狰狞的女子,却是一眼便将人认了出来。
她今日入府时,与他在前院走了个正对面,他记得这身粉色衣裙!
齐南晏听闻此言,脸色顿时一沉,问道:
“你说什么?你说她活不成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府医见状,忙解释道:
“这位小姐,是中了毒!
如今毒侵五脏,即便是安平县主在此,也是无力回天!”
厅中众人闻言,纷纷愣住,中毒?
丞相府的千金,怎会中毒?
原来,县主一眼便瞧出,她身中剧毒,没的救......
那府医说完话,便很是识趣的告辞,拎着药箱出了厅门。
这高门大院里事儿,少知道些,才能活的久些!
齐南晏脸上早已黑沉一片,他忽的抬眸看向司槿月,沉声问道:
“王妃,此事,你做何解释?”
司槿月惨白着一张脸,颤声说道:
“王爷,此事臣妾不知。
刘家小姐今日来时还好端端的,如今却......
还请王爷严查此事,也好给刘丞相一个交代啊!”
她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捏着锦帕掩面哭泣起来。
那样子,要多悲伤便有多悲伤!
叫人看了,都生怕她哭的太厉害,伤了自己的身子!
齐南晏紧皱眉头,扫了一眼厅中众人,在司槿星脸上多停留了须臾,这才说道:
“诸位今日能来王府赴宴,本是件喜事,却不想王府竟出了这等事。
诸位也都瞧见了,刘家小姐如今这副模样,是被人下了毒。
还请诸位想一想,今日刘小姐自来了府上,吃喝了哪些东西,又或是接触了哪些人?”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吓白了脸。
这睿王殿下的意思,分明是:
若寻不到下毒的凶手,那么这花厅中所有人,便都有害死刘芳芷的嫌疑?
这可如何了得?
便在这时,门外下人来禀:“杜太医来了。”
齐南晏沉声道:“进来!”
那杜太医一进门便感觉到厅中气氛诡异,再一看,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子,心下一惊!
齐南晏看向他,说道:
“杜太医,这位小姐可是身中剧毒?
你且瞧一瞧,这厅中的吃食或是酒水,可是有毒的?”
杜太医一一检查过厅中吃食,酒水,甚至连插花,香炉都查看了,却都没有发现什么异状!
他只得说道:
“王爷,这毒,并非来自厅中,或许,另有它处?”
杜太医话音一落,人群中却传来一句:
“在来花厅之前,刘家小姐还去了郑侧妃的院子里,喝了茶吃了点心。”
此言一出,便有几位小姐跟着附和道:
“正是!”
“是的,我也一道去了!”
“还有我,我们来的早,便先去给郑侧妃请了安,叙了话。”
郑侧妃?
齐南晏闻言,心下一沉!
他满脸惊愕扭头,望向那旁的郑苒苒,缓缓开口问道:“苒苒,你......”
郑苒苒神色坦然的说道:
“今日早些时候,是有几个小姐去了我院中请安。
不知,这又能说明什么?”
司槿月拿着帕子擦拭了下脸上的泪痕,说道:
“妹妹,你为何要这样做?你......”
她话还未说完,却是忽的身形猛地一颤,哆嗦着嘴唇说道:
“妹妹,你......
我当时也在你屋中,莫不是......你原本想毒害的是......我?”